在接下來的幾天由珍妮給他們上課的時候,她似乎已經認識到了趙旻晟的挖苦人的本領,再也不敢主動的挑釁了。趙旻晟也樂得清閒,認真的聽起課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終於到了雷斯勒先生給大家上課了。雷斯勒先生的名字不但是趙旻晟聽說過,就是朱塞佩等人也早就知道他,知道他在異常殺人者研究的領域有自己讀到的建樹,所以他的課開始的時候,來的人似乎比平常要多得多!
雷斯勒走上講臺,敲了一下話筒:“女士們,先生們,很高興有這麼多的人來聽我上課,嗯,我感覺很榮幸,大家都是在FBI各個分部有卓越功績的探員,這裡面有很多還是我的朋友,嗯,我們曾經在不同的場合見過面,但是這樣的場景似乎還是第一次。下面我正式開始上課。關於心理學在犯罪調查中的作用,我想珍妮助教已經在前面的幾次課程中和大家講過了,今天我要講的內容是大家都很期待的一場殺人者的調查。”
“……所謂的異常殺人者,就是針對大家可以從不同卷宗裡看到的,正常的殺人者而言,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所有的殺人者都是心理異常者,因爲他們的心理方面的不正常,所以導致了他們不能通過正常的渠道,合法的渠道去解決他們和別人之間的矛盾和衝突,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選擇了暴力的,非法的途徑去解決問題,於是,殺人案件就出現了!”
“……在選擇殺人的手段的時候,一種人還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用一種比較正常的手法去作案,但是有,另外的一些人,他們卻做不到這一點,就這樣,我們的一個新的研究課題就出現了,這就是異常殺人者和他們的心理研究!也就是我們今天要講的。”
“……也許有的先生會問,所謂的異常殺人者,他們的表現是什麼呢?什麼呀的殺人時候偶發算得上是異常,什麼算是比較正常的呢?這就需要我們給他們下一個定義:在我看來,在兇手完成了他的目標之後,還會對受害者的屍體進行侵犯的,就算是異常行爲。反之則不是。……嗯?有什麼問題嗎?”
趙旻晟舉起了手:“雷斯勒教授,您所謂的異常行爲和正常行爲指的難道只是在死者死亡之後進行侵犯嗎?那麼,如果說一個兇手在沒有殺死受害人的時候,嗯,不對,我換個說法。是這樣的,如果兇手對受害人進行了長時間的折磨,但是卻始終沒有殺死對方,這樣的情況如果按照您的說法,是不是應該算行爲正常的殺人者呢?”
雷斯勒點點頭:‘嗯,謝謝你的問題,波貝克警官,你問到的就是我即將說明的。關於你說的這個問題,我按照兇手的目的和他的平時的生活狀態,把它歸納了一下,嗯,有大約以下的幾種:第一種是那種平常生活得很正常,但是突然遇到了什麼刺激性的事件,導致得兇手狂性大發,殺害了受害人,這種人對社會的危害程度不是很高,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和監禁生活,完全可能重新返回社會;第二種的情況就比第一種要嚴重一些。他們對被害人懷有很強烈的怨恨情緒,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在處心積慮的要殺害被害人,嗯,經過某個事件作爲誘因,兇手的這種情緒終於按捺不住了,於是用很殘忍的手法殺死了受害人。這種人的心理情況不好估計,因爲他們在平時的生活裡表現得都是比較正常,但是唯獨對被害人,卻表現得非常殘忍。最後是第三種人,這些人的心理已經完全失衡,但是最可怕的是,他們對幾乎所有人都保有極強的敵意,甚至包括他們自己!而我們經常在新聞中聽到的所謂的連環兇手,就是這樣的一羣人,因爲他們的心理的不正常,所以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成爲他們的目標——這也是這一類案件很難偵破的根本原因。因爲你很難想象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到底是誰!”
雷斯勒滔滔不絕的說了一會兒,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至於波貝克警官問到的,這三種人哪種纔是我們要調查的呢?我認爲就是第三種人!但是怎麼斷定這個人是不是我們說的第三種人呢?這就要大家學習掌握更多的破案技巧和心理分析能力,能夠在紛亂的線索中找出最可以爲你的論點提供論據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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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雷斯勒的課等於是給趙旻晟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原來的他只是以自己的刑警知識和一些前世看過的書籍作爲依託,進行破案工作,但是到了這裡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人們對雷斯勒先生的推崇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果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很多時候,在課堂上,聽他說起的案例分析,總是那麼的清晰,抽絲剝繭一般用他們已經學過或者沒有學過的知識解讀兇手的身份,最後再對照兇手本人的資料,符合率高得令人咂舌!
趙旻晟真的非常佩服這個有點不苟言笑的老人了!每天上課的時候,總是第一個到教室,在課堂上認真的做着記錄,班級裡的同學幾乎很難從他的嘴裡再聽見開玩笑的話了。
他如飢似渴的學習對雷斯勒來說也是一個意外,說實話,字從聽完珍妮的控訴之後,他對趙旻晟就再也沒有什麼好印象了,雷斯勒先生心中甚至在想,如果趙旻晟敢在自己的課上再耍寶的話,自己就要他好看!但是沒想到的是,趙旻晟不但不再開玩笑,反倒是非常認真的學習起來。
雷斯勒先生一開始還以爲趙旻晟只是在裝樣子,後來才發現不是的。他曾經在下面問了問幾個學生,這些人都說,傑米在放學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圖書館去查資料,就是午餐和晚餐也是在圖書館裡面度過的呢。
以上的種種,逐漸打消了雷斯勒的疑惑和懷疑,他開始用一種更平和的眼光去看待這個英俊的學生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似乎不是像想象中那麼討厭這個學生的。也許是自己對他的要求比其他的學生更高吧?雷斯勒先生如是想着。
就在他逐漸開始對趙旻晟改變自己的固有看法的時候,安德魯先生又一次來到了里斯頓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