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回答還是不怎麼客氣，不過曹潔卻是鬆了口氣，能跟她對話就說明氣已經消了大半。
反正她平常說話也是得理不饒人，一副刁蠻任性的樣！
眼看着曹潔示弱，婁柔雅氣得半死，“我不舒服，回房間了！”
說完，氣沖沖的就上樓去了。
婁月月嘖了聲，“曹潔，你看看你生的什麼女兒，脾氣還挺大，搞得這裡跟她家一樣！回房間？那房間都是我施捨的好嗎？！”
“回頭我說說她。”
隨後曹潔討好的把草*莓端到婁月月的面前，“月月，你也知道你爸爸的脾氣，他最討厭女孩子去酒吧那種地方，待會兒就別提去酒吧的事情，省的你又要被說。”
婁月月挑了一顆紅通通的草*莓，玩味的笑了下，“你說得對。”
得到回答後，曹潔明顯鬆了口氣。
婁月月心下冷笑。
她可沒答應不說，只是覺得曹潔很瞭解婁宏遠，他的脾氣的確不怎麼樣，尤其是在教育孩子方面。
這點……
曹潔說的很對。
沒多久，婁宏遠領着婁璇回來了。
婁月月急忙跑過去，“姐姐，我回來沒看到你在家，都快嚇死我了！”
婁璇笑着拍拍她的頭，“不怕，姐姐保護你。”
“嗯，我知道姐姐會保護我。”
抱着她撒嬌的蹭蹭，婁月月扭頭望着婁宏遠，“爸，姐姐身體有問題？醫生怎麼說的？”
婁宏遠彎腰脫鞋，隨口道：“沒什麼，就是日常的一些檢查而已。”
順手把公文包遞給曹潔，看客廳裡婁柔雅跟婁明輝都不在，臉色刷的一下沉了，“明輝跟小雅去哪了？不知道我回來了嗎？”
曹潔忙笑道：“明輝去補習班了，小雅身體不舒服在房間裡休息。”
“身體不舒服？”
避開曹潔伸過來的手，婁宏遠滿臉不悅，“不舒服到下不了樓是吧？”
曹潔見他生氣，急忙跟上，“我現在就去叫小雅下來。”
說完就往樓梯走……
婁月月牽着婁璇的手也往樓梯走，不緊不慢的笑道：“爸爸，婁柔雅是真的不舒服，畢竟昨晚在魅色玩了一整晚，今天早上纔回來，肯定累慘了。”
“月月，你說什麼呢！”
剛纔明明說好不提，曹潔沒忍住警告的瞪着婁月月。
婁月月扁了扁嘴，“幹嘛？我說的是事實，爸爸，我昨天晚上看到婁柔雅偷偷摸摸的出去，今天白天才回來，還誣陷我帶她去的酒吧？我早上跟你們一塊吃完早餐纔去的葉家，婁柔雅可沒起來吃早餐。”
“……”
這番話加上曹潔的反應，婁宏遠就知道事情是真的。
他的臉色立馬異常難看，抓起外套狠狠的往地上一摔，一言不發的大步上樓。
曹潔嚇得臉都白了些，拽着婁宏遠的胳膊解釋，“宏遠，宏遠……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小雅是被誣陷的，她……”
“鬆開！”
甩開曹潔的手，力度太大使她狼狽的跌坐在樓梯上。
婁宏遠眼神陰鷙，“待會兒我在找你算賬！”
而後便怒氣衝衝的上樓，沒多久便聽見婁柔雅的痛哭哀求聲音傳來。
婁月月滿意的對曹潔微微一笑，拉着婁璇哼着小曲兒上樓回房間。
曹潔瞪着她的背影，眼裡滿是扭曲的怨毒。
牽着姐姐回房間……
婁月月把門鎖上，拉着婁璇在牀邊坐下，神情認真，“姐姐，告訴我，今天爸爸帶你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
“嗯……”婁璇似乎因爲能跟婁宏遠出門特別開心，拉着婁月月的手，“爸爸帶我去了一個白白的地方，那裡的人都穿的白白的，爸爸還給我買了糖……”
說着還把糖從口袋裡拿出來塞給婁月月，“妹，你吃。”
婁月月看到這一幕有點說不出的憤怒，婁璇就算是智力上面有問題，但她還是很渴望能跟婁宏遠相處，因爲想要那份父愛。
可她怎麼會知道，婁宏遠那張慈父的臉皮下來藏的是顆冰冷殘忍的心啊。
“妹？”
婁璇把糖果往婁月月面前伸了伸。
婁月月斂下心思，看着明顯用來當贈品的糖，表情忽然變得有點古怪。
還記得她很小的時候，婁璇就拿過這種糖給她吃。
因爲裡面帶了點橘皮的味道，所以她記得特別清楚，當時她還挺喜歡吃的，還跟婁璇要過這種糖，婁璇沒給，她還發脾氣……
婁月月看着滿眼期待的婁璇，拆了糖放進嘴裡，笑眯眯道：“真甜。”
婁璇一下就笑眯了眼，“以後，妹再吃。”
望着這樣替她着想的姐姐，婁月月眼睛有點發酸。
佯裝發小脾氣的哼道：“不行！我現在就要吃！姐姐，你認識字的，你告訴我，爸爸帶你去的那個地方叫什麼？我要去吃糖！”
婁璇焦急的拍着她的背，“妹，不生氣……”
“那你告訴我！發糖的地方叫什麼！我就不生氣了。”
“我不知道，矇住了，眼睛看不見。”
頓了頓，婁璇拍拍她背，又摸了摸她的頭，“妹，下次姐姐拿多點，拿多點給你吃。”
婁月月笑着點點頭，“那姐姐要記得哦。”
連眼睛都要蒙上，肯定是不想讓姐姐看到什麼。
果然沒好事……
出門一天，婁璇很快就困了。
婁月月坐在牀邊陪她睡，聽着她興奮的不停說着“今天爸爸對我可好了”這種話，心如刀絞，面上卻不露痕跡。
只是撒嬌般的撲過去抱住婁璇，“姐姐，如果有一天，爸爸和我，你只能每天看到其中一個，你會選誰？”
婁璇眉頭打結，“不能兩個都看到嗎？”
“不能。”婁月月搖頭，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她，眼底有着連她都不自知的希冀，“只能選擇我，或者是爸爸，姐姐，你會選誰？”
婁璇沉思了一會兒，揚起笑臉望着她，“妹，我選你啊！我要保護你。”
婁月月心尖發顫，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回想起白天在葉家被各種不信任的時刻，那種心裡空蕩蕩的感覺被婁璇填滿了。
滿到，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婁璇慌了神，“妹，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婁月月搖頭，吸了吸鼻子笑道：“沒事，我長大了，以後我也會保護姐姐的，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塊！”
婁璇執拗的扁着嘴。
“我不要你保護，妹，很小，我保護你！”
“好，那以後就麻煩姐姐保護我咯。”
“不麻煩的，我最喜歡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