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供奉接住,只掃一眼,便將腰牌遞還給李堂歸。然後看向趙洞庭。
趙洞庭道:“本供奉帶着密令前來,這股大軍是何人在率領啊?”
供奉如實答道:“回大人,是軍機令親自率領。”
趙洞庭又道:“那你便帶我們去見軍機令吧!”
“你們幾個繼續在這裡盯着。”
供奉對旁邊幾個出自特種團的兵丁吩咐,然後又忙對趙洞庭說:“大人請!”
李堂歸開口道:“你上我的馬!”
這供奉老老實實上他的馬。
一行人繼續往軍營去。
李堂歸的腰牌上雖然只有他的名字,還有所屬分殿,以及修爲,但也足夠讓這供奉尊敬了。畢竟,他可是上元境的。
路上接連又有幾波暗哨、明哨。雖有這建康保衛處供奉在,但李堂歸還是再次出示了腰牌。
這樣的哨不能說是天衣無縫,但也應該算是頗爲嚴密了。
到臨進軍營的時候,就更不得了。光是李堂歸的腰牌都還不行,趙洞庭等人全都得出示令牌。
武鼎堂的令牌可不容易造假,由宮廷特殊鍛造手藝製造而成,民間至今還沒有這種技藝。
等五個令牌都被細細檢查過後,趙洞庭他們才被帶去見文天祥。
文天祥和趙大等人並沒有在府衙裡休息。
到軍營深處。
文天祥的帳篷裡還亮着燈,領趙洞庭幾人過來的士卒離着數米遠被攔住,低聲道:“有宮中武鼎堂供奉持密信到。”
帳外親兵中有人進去,向裡面文天祥彙報後纔出來,道:“軍機令讓諸位供奉進去!”
其餘親兵這才放行。
而文天祥的帳篷裡顯然不可能就他自己。除去他,還有個祥龍保衛處的真武境供奉。
趙洞庭幾個人走進去,文天祥擡眼,眼神先是落在趙洞庭臉上,不着痕跡皺了皺眉頭。
他當然沒能夠認出來趙洞庭。
再看向李堂歸、李雁南還有吳阿淼,這才露出笑臉來,道:“原來是你們到了。”
他和他們三個還是認識的。
隨即有些納悶,“吳大使你怎的來軍中了?”
趙洞庭伸手在臉上抹過,摘下一層面膜似的東西。
“皇!”
文天祥和那真武境供奉都是一驚,連忙站起身來就要施禮,被趙洞庭攔住。
趙洞庭道:“我乃武鼎堂趙供奉。”
文天祥滿臉急切之色,“您、您怎的到這來了?”
他之所以自己率領飛龍、飛天兩軍趕來前線,就是不想趙洞庭親自來。沒曾想,趙洞庭還是來了。
文天祥臉上除去急切,難免還有幾分埋怨。
趙洞庭只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會再和軍機令你慢慢細說。”
然後他偏頭看向徐鶴,給文天祥介紹道:“這位是紅葉谷谷主徐鶴,僞極境的強者。”
徐鶴主動先給文天祥打招呼,“徐鶴見過軍機令。”
徐鶴是江湖中巨擘,但在民間影響力較之文天祥相去甚遠。真要比起來,兩人之間的差距無疑很大。
他這身修爲可以不對文天祥太熱情,但文天祥是舉國聞名的民族英雄。徐鶴也是打心眼裡敬佩他。
文天祥也拱手,道:“徐谷主。”
隨即趙洞庭幾人都在這帳篷裡席地坐下。
那祥龍保衛處真武境供奉也是從皇宮中武鼎堂被派下去的,但和趙洞庭只有數面之緣,便始終沒有開口。
帳篷裡只有趙洞庭和文天祥兩人在說話。
趙洞庭問文天祥道:“現在雙方局勢如何了?”
文天祥自是如數家珍,道:“自四大汗國之軍向開封府開進,我和嶽帥便領軍出開封府,分別沿朱仙鎮、臨蔡關兩路向南撤退。敵軍來勢洶洶,號稱二十餘萬,卻並沒有對我均窮追猛打,只是在後面不急不緩的收復失地,將那些我們讓出來的城池穩固下來……”
他很快將整個前線的局面都說給了趙洞庭。
說完,忍不住低聲問趙洞庭,“皇上,老臣有些不明白,您爲何讓我們直接後撤呢?”
這話問題他也忍了有很長時間了。
趙洞庭卻仍是笑着搖頭,道:“軍機令不必着急,等必要的時候,你自然會知曉。”
然後他輕輕敲着自己的太陽穴,道:“敵軍不急不緩地穩固城池,看樣子,這也是打算和我們決戰啊……”
文天祥點頭道:“臣也這樣以爲。他們穩固城池,自是爲後方補給能安穩無憂地運到這前線來。”
緊接着又問:“皇上您讓我們撤下來,那接下來,該如何打?”
他這會兒也懶得再去問趙洞庭爲何要到前線來了,因爲沒什麼意義了。他知道,就算自己勸諫,以皇上的性子,也不可能再這個關頭再趕回長沙去。
趙洞庭沉默了下,道:“先撤到唐州境內,屆時元軍要打,咱們再和他們過過招。”
文天祥還看着他。
趙洞庭又道:“等堅持到柳帥、劉帥他們都率軍過來,咱們再和他們動真格的。”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臉上也寫滿輕鬆,好似勝券在握。
文天祥察覺到這點,更是疑惑。哪怕以他的城府,也是有些耐不住,道:“皇上何意如此勝券在握?”
趙洞庭笑眯眯,“我自有致勝的法寶。”
破敵大炮成功研製出來的時候,文天祥已經率軍到這前線來了,沒見識到破敵大炮的厲害。
要不然,肯定沒這樣的疑問。
接下來的時間裡,文天祥和趙洞庭兩人又說了許多,但並未改變方針,大軍還是準備繼續向南撤退。
雖說這樣不斷將地盤讓出去,會讓元朝組織起完善的後勤補給線,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當元朝的後勤補給源源不斷的送到前線來,那他們就是箭在弦上,想不進行這場決戰都不行。
而趙洞庭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如果能夠進行一場驚天動地的決戰,那絕對要比三路大軍逐個擊破省事許多。此後,元朝也定然再無力抵抗。
在軍中,趙洞庭幾人也沒什麼講究,就在文天祥的帳篷裡休息了。
反正他們的修爲也是寒暑不侵了。
一夜,就在打坐修行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