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得到消息的時候正準備上飛機,聽見這個消息很鎮定,只覺得自己心裡的那種不安終於到來了。
“能取保嗎?”第一時間她想的是先將辛沁從看守所弄出來。
辛沁是不會有事的,從沒聽說哪位領導人的直系後代被關押問罪的。
“你爺爺說走正常渠道。”秦素素蹙眉,如果是阿玥,陸司令肯定一早就將人提出來了。當然她這樣想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只是純粹想到了。
“爺爺是想讓阿沁在裡面反思一下,”辛玥明白陸司令的想法,這件事辛沁肯定被人抓住了尾巴纔會被人陷害,陸司令想用這件事讓辛沁反思、成長,“我馬上就回來了,等我回來後去看看她。”
“好,”秦素素嘆了一口氣,“原以爲她成熟懂事了,結果還是這樣。”
“阿沁很好,但是架不住被人故意設圈套讓人往裡面鑽。”
無論是改革還是政治變化,總有人付出血的代價。
辛玥當天上午回去的,下午沒回家,直接去的看守所。
剛到看守所就被蘇庭雲堵住了。
“你這樣怎麼進去?”蘇庭雲問她。進看守所要經過兩道門,第一道門需要交換身份憑證才能進去,等第一道門關上,第二道門再次覈實身份才能打開。
周圍都是監控器,還需要穿制服。
“我……”辛玥委實沒有想這麼多,她以爲還是如以前那樣,出示身份證就能進去。
“給,”蘇庭雲看她愕然的表情,遞給她一套制服,“穿上。”
那是一套黑色長袍,領口和袖口繡着黃色的圖案,仔細一看是一座天平,胸口有一枚黨徽。
“法袍?”辛玥盯着蘇庭雲,他將法袍給自己了?
“想什麼呢?”這時候穿法袍不是送上門去讓人抓嗎?蘇庭雲覺得她犯蠢的樣子呆萌可愛,像極了家裡的三小隻,“這是書記員的制服,你穿着這個進去。”
蘇庭雲說完遞給她知道公文袋,裡面有一個書記員的憑證和實習證,“待會你說是法院的實習生,書記員讓你來幫忙送達傳票。”
“明白,”辛玥點頭,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你將辛沁當成寶,都快要超過我了,你說我怎麼不知道?”蘇庭雲好笑,“走吧,我們進去。”
“你也要進去?”辛玥問,“這裡只有一張憑證。”
蘇庭雲捏了捏她的耳朵,“山人自有妙計。”
他帶着她過安檢,在她炯炯的目光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律師證交給門衛,“我是陸辛沁的律師的助理,過來問一些辦案問題。”
門衛看了下證件,覈實無誤後,登記讓兩人進去。
看守所戒備森嚴,四面都是轉動的攝像頭和鐵門,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再進去後辛玥看見一些人排着輪子,量身高、照相、換衣服……應該是在做檢查。
他們去跟門衛登記,之後門衛告訴她辛沁在401號房。
“陸辛沁,有人找。”四樓的警官帶他們上去。
“姐姐?”看見來人是辛玥,辛沁所有的委屈涌上心頭,“我沒殺人。”
“我知道,”她被關在一個小屋子,與其他房間裡所有人不同,這裡只有她一個人。
門沒開,他們只能透過牆上一小四方形的鐵窗說話。鐵窗很小,只容半個腦袋。
辛沁哭得辛玥心疼,彷彿生了孩子後,她的心總是那麼軟,那麼容易疼。她伸出手想給辛沁擦眼淚,被警察阻止了。
“注意一下,有監控。”警察提醒他們。他一直沒走,依着規矩陪在這裡。
“406在哪裡?”蘇庭雲突然出聲,“我這裡還帶了一位律師的案子,被告人住在406。”
“我帶你過去,”警察說着走了。
辛玥給辛沁抹淚,“乖,別哭,你把當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一下。”
“我不知道,”辛沁搖頭,“當天我都沒回寢室,我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分明是有人陷害她。
“再想一下,就說說你被抓起來的經過。”
辛沁努力回憶了一下,還是沒有收穫,無妄之災。“那天原本是大掃除時間,我跟小蘋果趁着這段時間翻院牆出去買面吃了,回來時就發現宿舍裡面有警察,他們拿着我的包問我是不是我的。”
“然後就被抓了,”現在想想她都覺得莫名其妙。
“我知道了,”辛玥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她,這是顯而易見的誣陷。
“你在軍區還得罪過什麼人嗎?”也許這件事不涉及政治變換,因爲手段實在太粗淺了。
“沒有,”辛沁搖頭,隨即又點頭,“有一個,不過他是男的,叫祁遠卓,就是祁司令的兒子。”
辛玥皺眉,祁遠桌她見過,雖然有些心機,但是光明磊落不。不是那樣的人。
辛沁也覺得不可能,“他雖然平時針對我,但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關鍵白琴喜歡他,想想他也不可能害死她再誣陷我。我跟他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莫非他被白蓮花纏煩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辛玥:“……”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我晚上回去跟爺爺說一下,看她能不能馬上將你弄出去。”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是受害人是紀檢委的女兒,這個位置有些重要。
“大姐,你要快點呀,這裡沉悶,頹廢,我不喜歡。”
“好好,”辛玥來的匆忙也沒給她帶吃的,當然帶了也不能給她。
“那我先回去了,爭取讓爺爺早點放你出來。你也想想自己有什麼地方被人抓住了尾巴。”
“能怎麼樣?”辛沁道,“我跟她不好是衆所周知的事,不過我沒想過她會死,怎麼有人這麼狠心呢。”她雖然看不慣白蓮花當面一套背面一套,而且專門針對她。但要算賬就明面上來,她最討厭別人偷偷摸摸在背後偷襲,陷害。
辛玥搖頭,這麼明顯的道理她怎麼還不明白。
“姐姐以前就跟你說過,再不好也不要當着別人的面說出來,一是給別人留個面子,一是給自己留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