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自己所料,辛玥將他那點小心思看透了,但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覺得這樣圈地爲主的行爲實在太幼稚。
蘇庭雲沒有亂來,在她脖子和胸口明顯處種了幾顆草莓後,纔將她攔在懷裡漸漸入睡。
辛玥睜開眼,眼裡帶笑,然後假裝什麼也不知道,跟着一同睡去。
第二天的人體素描課,她繫了一條紗巾,這個模特基本已經畫完了,這節課無外乎欣賞他們的畫,然後給出意見。
下課時,辛玥特意跟蔣博交代,“下節課,你可以換一個模特老師,也可以仍然叫這個老師。”
“嗯,”蔣博淡淡道:“你下載遊戲了嗎?”
辛玥一愣,沒想到他還惦記着些事:“下載了,但是不常玩。”
“ID給我。”
“記不住,”辛玥道,“我不會玩遊戲。學習是你自己的事,我想你已經成年,應該對自己的行爲負責。”
這樣的話沒人對自己說過,蔣博心裡觸動,卻仍然不耐煩道:“說名字。”
“觀塵。”
“你筆名?”還沒被別人佔用?一般來說,像她也樣的天才人物,有顏有品,許多遊戲玩家都喜歡將她的名字拿來註冊。
“嗯,”辛玥點頭,想着自己的日程,又繼續叮囑:“另外我下週要請假,應該是你姐姐來上課,晚點有什麼安排,她應該會告訴你。”
才上兩週就請假,還請這麼久?很明顯心思沒放在教學上。蔣博輕蔑,正好又見她雪白脖子裡的一塊紅,更是覺得自己猜對了。只怕到時,班上一羣男生都會鬼哭狼嚎。
辛玥見他懂了,便不再多說什麼。畢竟是過來人,班上許多男孩兒看她的眼神,她都明白,只是看破不說破。
所以她很明白蘇庭雲的強勢行爲。
下午去錦榮,意外的看見了肖長錦,他心情不太好,整個人都有些陰鬱。
“肖哥,”辛玥叫了一聲,就想起第一次見肖長錦時,他穿着粉色的外套,戴着耳釘,整個人多情又自由。
見到辛玥,他笑道:“又來看蘇媽媽?許久沒見你來了。”
“昨天剛來過,你不在,”辛玥淡笑,“昨天蘇老師還說許久沒跟你一起吃飯了,正好馮哥要結婚了,今晚請大家一起吃一頓飯,就當慶祝。”
蘇庭雲哪裡能想出這樣的主意,肖長錦挑眉問:“是不是你的主意?”
“好吧,我說的,”是她臨時想起來的,反正現在還早,約人也來得及:“那你要不要來?”
“來,蘇媽媽請客爲什麼不來?”肖長錦拍板決定。
“那記得帶上小可。”辛玥叮囑。
說起米可,肖長錦又是無奈,又是生氣。昨日兩人吵架過後米可一氣之下就走了,打電話也沒接,估計是去聶芸萱那裡了。
“好,”他答應,神色自然,沒有一絲異樣。
另一邊,米可接到肖長錦電話後,將手機扔在一邊,沒有接。
“估計是來求和的,你接不接?”聶芸萱拿過手機,看見上面的名字,像看笑話一樣看着她。
“不接,”米可心虛,但她這樣的笑容讓自己拉不下面子。她不是一個冥頑不靈的人,昨天吵完架她就有些後悔,晚上也一直反省自己。這件事是她理虧,可是肖長錦不聽自己說,直接禁止自己演戲,讓她不能接受。
手機不再震動,聶芸萱嘆了一口氣,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其實我也覺得肖哥哥這次做錯了,一個號演員無可避免要經歷這些。你又沒對他人產生感情,這樣較真,只是讓其他人更不好要求你。”
“其實我能理解他,如果他跟別人……我也不能接受,”米可低聲道:“我以後會避免這樣的的情況發生,我現在只是生氣他不讓我演戲。”
米可有多愛演戲,聶芸萱再清楚不過。業內導演曾說過她其實演技好,也努力,拍戲從來不用替身。但總有一些“觀衆”說她演什麼都一個樣子。米可沒有工作室,經驗淺,看見這些就放在了心上,成了她的心病。
“什麼事都是他說了算,我一點自由也沒有。”就聽米可繼續抱怨。
“不演吻戲也行,可以讓導演刪了,或者用替身。”聶芸萱道,“可是有些事情是必須的,比如牽手啊……你知道的,現在的觀衆就喜歡這些。”
說起這個米可就有點喪氣,肖長錦在,那些導演、男演員哪裡敢讓她這麼做。牽手什麼的都是一觸即放,親密戲全都借位。偏偏觀衆眼睛太尖,一點不對勁兒就圈出來發在網上批鬥。
但也不能說他們做得不對,畢竟這是事實,他們發了時間、金錢觀看,有理由吐槽。
“你告訴姐姐,你想要演技還是成爲家庭主婦?”
“家庭主婦?”米可不明白她爲何要將演技與家庭主婦放在一起。
“對啊,演員都是吃青春飯的,按照現在這個情況,過了三十,沒有演技的女星都會在娛樂圈泯滅,剩下的只能是有演技的演員。”其實還有兩種她沒說:一是炒作,一是有錢。
“年紀大了又沒有演技,拍什麼呢?拍什麼都會覺得尷尬。所以許多女星都會嫁個有錢人,然後洗手作湯,做個家庭主婦。”
“我不會,”米可不想做家庭主婦,而且他們家裡的情況也不需要她這樣子做。
聶芸萱點頭,“但是如果想要提升演技,這樣的事情必不可少。你還記得林灣輝吧?他那部著名的戲就是真做的。”
“什麼?”那部戲米可也見過,太大尺度了。
“你不知道?”聶芸萱覺得不可思議,“爲了尊重觀衆,爲了追求真實,他就是真人上演的。而且演了之後就封帝了。”
米可抿了抿嘴,這個消息需要她好好消化。林灣輝是她的偶像,三十歲封帝,她一直以爲是因爲偶像天賦過人,沒想到確是如此。
聶芸萱給她時間消化,反正她性子軟,沒有主見,沒有判斷力,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良久米可擡起頭,求助似的望向她:“我不想做家庭主婦,也不想放棄演戲,那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