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塊是她最認真仔細挑選的那一塊,開這一塊的時候,大師謹慎了許多,“看花紋緊緻,應該有貨。”
辛玥盯着他的手,看他擺弄着切割機器,一層一層切割,層層打薄,轉眼間一塊中型小石頭便只有一個成年男子巴掌大。
“出來了,”大師說,話剛說完就見他手下一刀,露出裡面青色的玉石。
“油青種,偏藍色。”易老闆只看了一眼便道,油青種不是好玉,但也不是劣質玉的代名詞,它的範圍廣,種類多,完全看質地。而辛玥這塊質地澄澈,在油青種裡面算上等的。
“易老闆目光如炬。”辛玥誇獎,玉才冒了一個頭他就知道了所有的質地。
“這詞我可不敢當,我只是做得久了有經驗,”易老闆笑道,“真正目光如炬的是你老公。”
老公……辛玥想起前幾個晚上,蘇庭雲讓他換稱呼的情形,怪自己遲鈍,原來他說得是這個意思。
蘇庭雲看着她緋紅的耳朵,卻又故作鎮定,心神盪漾。想着便突然伸手,辛玥心裡一緊,擔心他要當着這麼多人面發情。
蘇庭雲手從她耳邊穿過,取走她懷裡最後一塊小料石,抑制不住笑意,“最後一塊我來吧。”
辛玥微愣,一時覺得自己多想,一時又覺得他在逗自己。
小情侶的把戲,易老闆看得多了,只當不知。
辛玥拿的都是石料裡面偏小的石塊,這塊尤甚,一是她力氣小,二是她不貪,原本就抱着玩玩的心態。
蘇庭雲單手拿着料石到切割機,與大師一樣,他也是先觀察紋路,從最差的開始切起。
這塊石頭小,所以他格外用心,修長的手指按壓在刀柄上,做着粗力活,人卻貴氣逼人,輕鬆無壓力。
這塊石頭小,紋路不清,有些偏黑,辛玥對它不抱希望。所以當刀一點一點的切割,原本就很小的石頭只有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時候,辛玥讓蘇老師不要切了。石頭太小,切起來不方便,她擔心他出事。
蘇庭雲淡淡一笑:“最後一點,切完就好。”
蘇庭雲將石頭拿起來,放進另一臺機器打磨,他駑定這塊石頭裡面有玉石。
石料的皮一層一層被磨掉,當拳頭大小的石頭又減少了四分之一的時候,蘇庭雲停下來。這次他換了玉鑿,一點一點的刮皮。
“有貨,”易老闆突然笑道,“夫人運氣好,在水石裡面找到了老坑。”
辛玥心裡不解,面上卻掛着矜持的笑容。她低頭盯着蘇庭雲的手,那裡有白光透出來,初時只有一點,緊接着便有手指甲蓋大小,清澈透明,如泉水一般,透過那裡
彷彿能看見水底的石渣。
蘇庭雲的手彷彿有魔力,手到之處,皆變透明。那灘水在他手裡越變越大,漸漸變成女孩巴掌大小,四周不規則,曲折處,彷彿還能流動。
“這是……”辛玥咋舌,這樣的玉她只見過兩塊,一塊放在舅舅的商店裡,當作鎮店之寶;一塊掛在她脖子上。
易老闆笑着幫她把話說完:“老坑玻璃種,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