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低頭圍着豆豆檢查,就感覺簾子被人撈開,緊接着一片陰影壓在兩人身上。
“林子別擋光,我給豆豆檢查一下。”司令夫人以爲是陸林回來了,頭都沒擡。
“豆豆怎麼了?”一道清冷的聲音穿進耳裡。
“庭雲來了?”司令夫人擡起頭,這高大挺拔的身體可不就是蘇庭雲嗎?
“小松說豆豆身上長了一個包,”司令夫人摸了摸,確實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在哪裡?軟的還是硬的?”蘇庭雲問。
“肚子上,硬的。”司令夫人擔心,“還有幾天纔回去,不知道這邊有沒有獸醫。”
“硬的可能是腫瘤或者是臍疝氣,下午帶它去找個蒙古醫生看看。”道道相同,不管是不是獸醫,也比他們這裡胡亂猜測好。
“看我,跟你說起這個,”司令夫人起身,“你是來找阿玥的吧?她剛跟子豪出去騎馬了,在那個方向。”說着指了指右邊。
她說的坦然,蘇庭雲沒有多想,起身離去。
“我跟你一起吧,”韓鬆突然站起來,“我正好想學馬。”
辛玥抱着馬脖子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馬的速度一慢下來,李子豪就使勁兒一巴掌。
“你別打了,”她閉着眼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快速度,“我手臂酸了。”
“纔多久就酸了,”李子豪怪道:“你家蘇老師沒帶你去鍛鍊?”
“他捨不得,”辛玥聲音清脆,“你真別拍了,我手痠了,再拍撐不下去。”
“你就是平時鍛鍊少了,擱在軍營,一個月就好了。”李子豪調侃,他捨不得,自己捨得,說着又隨手在她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繼續。”
這熊孩子,辛玥臉憋得通紅,正逢前面有一個小坑,馬兒一顛簸她手上沒力氣,便從馬背上歪了下去。
“完了……”
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李子豪一把撈起她,橫放在自己前面,跑遠。
辛玥掛在馬背上,手放鬆了,肚子又開始翻騰,她發誓以後要離他遠點。
可能也想到她這樣不舒服,李子豪減慢速度,將她提起來坐正。
“坐好了嗎?”他不耐煩地問,覺得懷裡是個大麻煩。
“好了,”若是沒好,估計會被他直接扔下去。
李子豪抽了一鞭子,馬“唰”的一下衝了出去。一望無際的黃綠色,沒有標的物,沒有歸途,只看見地面變得模糊不清。
這是辛玥以前沒有經歷過的,周圍沒遮擋,整個人在空曠的草原上放飛,底下馬兒不知疲倦,風呼呼穿過耳邊,它是自由的。
“怎麼樣?”李子豪又奚落她,“不改變,你永遠只能生活在四合院。”蘇庭雲能給她的只是一片小小的四合院,而自己能給的是一片天空。
風太大,他說這話的時候是湊近她耳朵說的,氣息被風吹散,但辛玥仍然能感受到他的野性。
“我知道了。”辛玥興奮的回頭。
兩人共騎一匹馬在這廣闊無垠的草地上奔騰。
蘇庭雲騎着馬看着兩人的背影從眼前消失,心裡波瀾起伏。
“蘇老師,等等我們。”韓鬆不會騎馬,被馬伕帶着,跟在身後。
蘇庭雲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裡的透徹讓他羞愧的低下頭。
難怪在路上一直耽擱時間,一直阻止自己,蘇庭雲心中瞭然。他不再理他,朝着兩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以前就覺得不對勁,只是被那一聲“妹夫”迷了眼,忽視了過去。如今想來,自己的大度,倒成了他放肆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