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心心念念着夜市，想去淘些東西，偏偏自己沒去過，不知道有什麼規矩。
“你找我算是找對了，”馮紹麗翹着二郎腿，這小孩兒精力真好，昨天才回來，今晚就要去夜市。“我去夜市沒有百回，也有十回，正好我想去找個人，那就一起吧。”
她們去的東邊的臨福街，晚上燈火通明，許多小商小販都聚集在一起。在辛玥印象裡，夜市應該就是賣古董或者髮飾等物品的，沒想還有賣吃的。不過想想也合理，有人的地方就有食物。
“你作爲帝都人竟然沒來過夜市？”馮紹麗不敢置信。
辛玥笑笑，她是真沒來過。5歲讀書，10歲就去了C市上高中，確實沒有時間。還有一個原因是軍區有門禁，除了值班的人，大家都早睡早起。
街邊的攤位有許多吃食，辛玥以爲馮紹麗會喜歡吃，沒想她看都沒看一眼。
辛玥買了一碗豆腐腦，馮紹麗看外星人一樣看着她：“你不覺得這些東西很髒嗎？”
“不會，經過高溫的。你要不要吃？”豆腐腦還沒動，她習慣先問了別人，再動口。
“不要。”彷彿怕她粘到自己，馮紹麗迅速遠離兩步，“我是來看首飾的，不吃這裡的東西。”
她不吃，辛玥也不好意思動，擰在手裡與她一起看。
前邊是一三輪車上邊搭建的木架，木架上吊着許多手機掛件。辛玥上前觀看，大部分都是用布料縫成各種形狀與各色珠子穿在一起。她還看見了十二生肖，這個是用木頭雕刻的，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猴兒有兩種。”老闆見辛玥將猴子拿在手裡，又從揹簍裡拿出一隻。這隻猴笑容燦爛，憨態可掬。
“你手裡那只是公的，這只是母的。”
辛玥才發現自己手裡的這隻猴子雙目靈動，面無表情，不怒亦不笑，像極了某人。她把兩隻都買了下來，公的留給了自己。
接着往前是一排貝殼、海螺、銅錢、觀音像等。蹲下身觀看，馮紹麗就在旁邊四處張望，“你在這兒看着，我出去一下！”她突然說，一轉眼沒了人影。
這裡沒有她喜歡的，辛玥站起身等馮紹麗回來，半天都沒有蹤影。
攤子的旁邊是個算命的中年胖子，盯着辛玥好一會兒了，“小姑娘，來我這裡坐坐，不準不要錢。”
辛玥禮貌的拒絕了，她不算命。
“那來看個面相？”胖子笑嘻嘻的繼續邀請。
“謝謝，我不信這些。”
胖子仍不放棄：“要不看個手相？”
“不了，”辛玥將手裡的零錢給他，笑道，“師傅，我趕時間，下次再來找你。”
說完從他攤位前經過，胖師傅笑嘻嘻的收了錢，對她喊：“丫頭，明年有一水劫，小心些。”
什麼都不做就白得了錢，隔壁的老闆酸道：“你們這些算命的，嘴裡沒一句好話，難怪沒人找你算命。”
胖師傅笑嘻嘻道：“老頭莫折騰，凡事看開些。兒孫自有兒孫福。”
“水劫？”辛玥停下腳步，難道上次不是她最後一劫？
許多人從她旁邊穿過，街旁的燈光印照在她臉上，俏皮而神秘。
她將胖師傅的話記在心裡，繼續往前走。前面的攤位掛着兩個紅燈籠，賣的卻是耳環和項鍊。銀白色的項鍊，做工精緻，別具一格。
“小姑娘眼光真好，這耳環是銀製的，只要這個價！”老闆伸出兩個手指頭。
辛玥低頭不語，拿起盒子裡的耳環，老闆又道：“這是珍珠耳環，小姑娘看看？只要這個價。”一根手指頭。
這老闆其實是來搞笑的吧？辛玥心情愉悅：“我買不起珍珠，買不起銀，只想要這個。”她指着角落裡幾對藍色布料髮夾。
這個不值錢，老闆看了一眼：“兩塊一對，十塊三對，看你是個孩子，就六塊錢吧。”
辛玥“噗嗤”一樂，這老闆果真是個活寶。
夜市呈東西走向，路邊有賣藥材、糖人和竹雕的，她都一一停下觀看，卻沒再出手。直到在一個小攤上看見了一堆破書、一張硬紙：壓箱底五元一本。
這個攤子沒有人看管，只在旁邊放了個桶，裡面有稀稀疏疏幾張紙幣。
書籍封面都被損壞了，頁面泛黃，還有許多不規則印子。果然是壓箱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