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軍婚
被弄乾淨了的爐鼎並沒有變得漂亮起來,還是有些灰撲撲的,不打眼,所以它的美妙之處還需要有耐心又細心的人才看得出。
喬初陽奇怪的是,自己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知道它是爐鼎,知道它有很重要的價值,可是爲什麼現在對它的用途卻一點概念都沒有。
爐鼎爐鼎,既是爐又是鼎,爐是用來燒火的,鼎是古代用來盛飯食的,後來才演變成爲插香的,那就只有可能是下面燒火上面煮什麼東西,不可能說是把香放在上面烤。
既然是煮東西的,那是煮什麼的?煮飯煮菜是不可能的,這麼小,還不夠喬初陽一個人吃的。
喬初陽又想到了自己,爲什麼是自己對這個東西有特別的感覺,而別人,特別是那個小販,卻沒有認識到這個東西的價值的意思,自己與他們有什麼不同?是了,自己的中醫天賦,天生能夠記住所有的草藥的模樣,料理的方法和藥性,腦海中的藥方子簡直是數以萬計。難道這東西也是跟藥有關?它是用來煎藥的?
喬初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應該就是如此了,除了這樣,她還想不出有別的解釋了。
現在是還有不少的草藥鋪子,但是等政策推行開來之後,西方醫學對中醫造成極大地衝擊,中醫藥的市場越縮越小,西醫佔據了大半的江山。西醫在療效上卻是很好,見效很快,可是這一世喬初陽對人體對醫學的認識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西醫講求的是快和狠,但是它的配方多是化學藥劑,所以對人體來說,遠不如中醫溫和。有些頑症,並不是靠西醫的猛藥能夠治好的,在這一方面,中藥的發揮空間比西藥大很多。
看來這爐鼎是真的跟自己有緣了,喬初陽不由得露出笑容,難怪自己一眼就覺得這東西不凡。
瞭解了這東西的用途,喬初陽也就輕鬆了不少,後來便趁着假期的時候在家裡弄一些草藥用小爐鼎熬藥,剛開始不得其門法,經過摸索才慢慢摸到一些門道。
小爐鼎熬藥一定要木塊,其他的都不行,而且越是木芯就越燒得久。熬出來的藥藥性不僅和藥本身有關,還有這爐鼎用的木材有關。其中的門道還真不少。
而小爐鼎因爲熬藥,其中的花紋越來越明顯,銅黃也越來越明亮,有越用越新的趨勢。真是個奇特的東西。
喬初陽的中醫天賦讓她對所學的課程更加融會貫通,在兩年的學習時間裡,喬初陽已經將心中的中醫學知識吃透了不少,直接走出學校,也是一箇中醫藥師,但是在當下,中醫藥師似乎沒什麼市場,還需要等過些年份。
喬初陽以全縣第一名的成績考入衛校,當然畢業成績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在這兩年的時間裡,基本上學校是半軍事化管理,所以喬初陽的身體經過摔打後長高了很多,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高挑健美的身材,白皙粉嫩的臉蛋呈心形,雙眸晶亮,放在哪裡都是出挑顯眼的。
在每年畢業季的時候,各大醫院都會來招人,當然,最先緊着的是軍區醫院。
這一天,年級組組長將喬初陽和其他的幾個人叫到辦公室,說了軍區醫院會派人來的事情。
年級組長拿着幾個檔案袋說:“進軍區醫院比別的醫院待遇要好,那是肯定的,但是人家也很嚴格,你們進去要通過人家的政審。如果你們自己有什麼問題,要先跟我們報告一下,可以通融的,學校一定爲你們爭取一下。”
這個衛校裡有不少人跟喬初陽一樣,學習成績不錯,但是家庭情況卻不怎麼好的,上了高中也交不起學費,更何況還有上大學,所以就來讀衛校,爭取進醫院,做個護士,在這個時候,護士還是一個很吃香的行業,不管是工資待遇上,還是在嫁人上,都是條不錯的出路。
等其他的人都走了以後,喬初陽留了下來。
“喬初陽同學,是不是你的檔案有什麼問題啊?”年級組長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爲人是一等一的好,上課也講得好。
喬初陽道:“老師,是這樣的,我現在用的姓氏是我媽媽的,我爸爸姓周,而且我本身不是孤兒,我爸爸還活着。但是因爲某些原因,他沒有撫養我這個女兒,而且我也不想和他有聯繫,我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麼辦?”
年紀組長是很看好喬初陽的,因爲這個女孩從進學校就表現很好,學習很好,學習醫學知識也很有天賦,特別是中醫藥老師,總是把她掛在嘴邊做榜樣,可見這個女孩是有多優秀。沒想到她的檔案出了問題。
年級組長摸了摸有些光光的頭頂,道:“你的情況你自己寫一份報告上來,我會和校長他們商量的。你這麼優秀的人才,不送往軍區醫院實在可惜。”
喬初陽羞赧地笑,道:“謝謝老師,那我先回去了!”
喬初陽在報告裡清清楚楚地寫明瞭她和周立磊(也就是她的父親)的關係,說明自己和父親生活在一起的時間不長,而且沒什麼記憶,周立磊這些年也沒有任何音訊,並沒有對自己的學業和生活有過資助,也沒有任何關心的話語傳來。總之,在看報告的人看來,父女兩就像是斷絕了關係一樣。
其實想喬初陽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當初上山下鄉的青年正是熱血的時候,對於純真的愛情沒有抵擋之能,當然會做下一些錯事,雖然大家的故事不一樣,但是結局也無外乎那幾種,而且喜劇收尾的少,悲劇的多。所以像喬初陽這樣的愛情遺珠也不在少數。
過了幾天之後,軍區醫院果然派人來了,據校長提點,這兩個負責人是軍區醫院的副院長,一般是他們兩個負責醫院的日常事宜,所以每年醫院招人,也是由他們兩個負責。兩個人一個擅長西醫,一個擅長中醫,互補合作,很有默契。
可是在喬初陽看來,兩個人似乎沒有校長說的那麼親密啊。
兩個人首先在學校裡逛了一圈,看了看學生們參加的簡單的軍事訓練,然後開始考覈學校推薦的那幾個人。
考驗的東西也很簡單,就是平時上課所學的,給人打點滴,配藥拿藥之類的,難是不難,但是在那麼多人的圍觀下淡定的完成這些任務,就有些考驗了。
有人失手打翻了藥盒,自然就無緣進入軍區醫院。
一天的考驗下來,讓大家辛苦得很。
參加完這場簡單的考試之後,學校便陸續放了假。
喬初陽將行李收拾好,回家等待消息。
八年之後,爺爺奶奶卻是蒼老了許多,但是喬初陽一直注意兩個人的身體,儘量讓他們吃好點,穿好點,又用藥物調理着,終於比上一世好了很多,喬初陽也鬆了一口氣。自己出去工作之後,回來的時候就更短了,二老的身體更難關照到了,所以要穩定好根本纔是。
喬初陽回家半個月之後,喬展天也放假了,兩個人在路上遇見,喬展天微微一愣,脫口而出道:“陽陽,你漂亮了好多!”
喬初陽不由得臉一紅,大牛什麼時候學的這樣油嘴滑舌了?
“你學習怎麼樣?還順利嗎?”喬初陽轉移話題道。
喬展天也長高了很多,人如其小名,黑黑壯壯如一頭壯實的牛,因爲讀書,又多了一絲書卷氣,沒顯得呆愣或者莽撞,反而有些賞心悅目了。
喬展天道:“還可以吧,下個學期就要緊張很多了。對了,你奶奶有沒有跟你說你的親事啊?”
“什麼親事?”喬初陽奇怪得很。
喬展天漲紅了一張臉,一雙大手急忙擺來擺去道:“沒什麼,沒什麼,就是看你畢業了,我想着你奶奶也會給你找婆家了,所以才問問。”心裡卻高興了不少,他聽村裡的那些二愣子在背後說過,喬初陽就是村裡的一枝花,不僅本村有人惦記着,外村也有不少人惦記着,所以就心急了些。雖然少年還沒明白自己那懵懂的心思,可是忐忑的心情讓他有着少年維特一般的煩惱。
喬初陽不由得笑起來,整張臉猶如春花綻放的芳華:“瞧你!從哪裡聽來的捕風捉影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你怎麼可能比我還先知道?倒是你,東九嬸嬸該急了,跟你差不多大的人都結了親了。”
望着喬初陽那張笑臉,喬展天訥訥說不出話來,他媽媽確實嘮叨過,不過想着兒子可能會考上大學,以後可能要娶城裡媳婦的,倒是沒逼迫他。
這個暑假,喬初陽平時自學遇到的問題便都整理了出來,和喬展天討論了許久,才一一找到了答案,同時也心裡感嘆,學習這件事,有老師比沒老師省力多了,以後自己等工作穩定了,一定要報個夜校才行。
喬展天心裡卻是另外一番滋味,聽說喬初陽有可能會去軍區醫院了,那裡雖然管得嚴,但是待遇卻是一等一的好,而且人家現在還在努力學習,憑着喬初陽的聰明勁,肯定能考上大學,而自己讀完大學出來,跟她的距離,不是一點兩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