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舒晴和白少這麼熟,真是意外,”林昩端着酒杯上前,笑容有些饒有意味。
“都說徐大少夫人的藍顏知己遍佈世界,這話我看沒有假,”劉若嫺見勢,趕緊奪聲譏笑。
徐家這邊的人臉色微微一變,想要出口教訓一下小輩的無禮,但現場這麼多人看着,她們也不好出口,更何況,極力否認的態度只會坐實了他們的話。
舒晴淡漠的視線投在李昩的身上,如果劉若嫺是因爲家族派系原因,那麼李昩則是爲徐靖梟了,這女人顯然對她的老公仍舊沒有死心。
本以爲這女人有些涵養,知道做小三的恥辱,現在看來,並不是那樣子。
“我與白少確實是熟悉,就像林小姐與某些男人相熟是一樣的道理,”舒晴話裡帶着暗諷。
知道李昩工作的人都知道,接觸的人大部分是男性。
林昩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因爲她目前就在徐駱的手下工作,替他們軍方授教一些知識。
感受到六嬸投來的視線,李昩笑容更爲僵硬。
舒晴清冷的黑瞳閃過一抹冰寒,“劉小姐且請小心用詞,不知道有句話說,禍從口出嗎?”
清清冷冷一句話,就讓劉若嫺臉色變了變,舒晴這是在變相的威脅她。
她做爲劉家的千金大小姐,事事順心,人人巴結,在貴圈裡也十分受人擁戴。
舒晴這個水生揚花的女人,卻當着這樣的場合給她如此的重言語,簡直沒將劉派放眼裡。
“舒晴這話卻說錯了,我的工作原因,必須與他們接觸,你是知道的。”林昩趕緊澄清自己,以免有心人拿來話事。
舒晴則是拿眼淡淡地掃了眼,做出這般表情,瞬間讓林昩的解釋更是一種事實的錯覺。
做爲徐派的人卻在這樣的場合攻擊舒晴,林昩這做爲實在是太過愚蠢。
但凡再聰明的女人,遇上自己的情敵,總能輕易失去理智,連帶着那大智慧的腦袋,也失去了。
林昩也不過是隨意的一句,卻引來了這樣的效果,只怕她自己也是沒有想過。
當看到舒晴清清冷冷睇來的眼神時,心裡微慌,突然意識到自己幹了件蠢事。
回頭望去,徐家人冰冷的視線如數投在她身上,林昩有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壓了下去。
“我的話並沒有別的意思,我和徐大哥一直要好,只是想要提醒舒晴你要好好對徐大哥!別辜負了徐大哥對你一片癡情,你最近懷孕,徐大哥一直處於緊張狀態,想必你也是看到了。”
林昩以姐姐輩的語氣告誡着舒晴不要給徐靖梟丟臉,更不要傷他的心。
那語氣,那神色,都做得十分到位。
不知道的還以爲林昩有多麼的關心他們夫妻倆的生活,但是那一句“我和徐大哥一直要好”卻透露給旁人知,她林昩在徐靖梟的心裡有着特殊的地位。
所以,她現在所替徐靖梟說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林昩不提要好的話還好,提及了,舒晴眼底的冰寒更勝。
看到舒晴細微的變化,林昩眼底微微漾着笑意,只是她藏得很好。
“林小姐,這似乎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如果我是林小姐,不會在這樣的地方說這樣的話,畢竟大家都知道前面徐家有意選你做爲我的候補。現在你這些話,很讓我誤會林小姐是想要插足我們夫妻之間,想以林小姐的出身和能力,必然是不想別人的小三吧。”
舒晴的聲音冷酷中帶上幾分的譏諷,更是將話說得白,三歲小孩都聽懂了話裡的意思。
林昩臉色徒然一變,盯着舒晴,有些不可置信。
她要做徐靖梟第二任妻子的事情在貴圈裡對於舒晴來說就是一笑話,如果是別人定是恨不得藏在背後,哪裡敢擺到檯面上說出來。
可舒晴卻說得自然,更是將她貶向了小三的道路。
彼時,注意這邊動向的人都不由投來鄙夷的目光,令林昩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以前只會有人說林昩纔是最配徐靖梟的,可今天的表現來看,林昩也不過是如此而已,能力在一衆千金小姐中確實是非常突出的,可是也不缺乏比她更好的。
看到林昩也吃嗆,旁側的劉若嫺也沒敢再開口,以免受到殃及,雖然被氣了,但這氣可以在背後找回來,犯不着這個時候趕着上去找虐。
白少恬自說了那句話後,就一直在旁邊看舒晴的反應。
舒晴對於自己的情敵,那是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直接,又狠。
每次看到這樣的舒晴,白少恬都不禁眯起了眼睛,緊緊盯着女子那狠勁。
對付他的時候,她的表情似乎更讓人覺得尋味。
“白少不在j市好好呆着,跑到京城,想來是那邊發生什麼變化,”舒晴話語平淡,目光在他和白家那位身上來回掃了眼。
天下姓白的也不止這一家,她到是沒有想過,白少恬和京城的白家有連繫。
“當然是因爲你在京城,所以,這裡,我必須要來,”白少恬每次說話總能令人遐想非常。
舒晴到是習慣了,可是落在別人的耳中,可不是那麼回事了。
白子騫對於這位血緣關係有些遠的兄弟側目,白少恬是什麼樣的人,經過近段時間的接觸,他早就熟知,不論遇上多麼美豔的女人,也沒見他這副樣子。
或者就真的是旁觀者清吧,白少恬分明是喜歡舒晴,如若不然,又怎麼會在這樣的場合開那樣的口,白子騫可不認爲白少恬是那種見了人就說這樣的話的人。
舒晴挑眉,“白少,現在的場合並不適合給你治療。”
“做爲你的病患,挺辛苦的,”白少恬也知道有些話需要適可而止,一味的向前,只會惹惱了舒晴。
舒晴眼神閃了閃,“白少並沒有說過你們與京城白家有關係。”
“這個很重要嗎?”白少恬攤了攤手。
舒晴盯着他沒說話。
氣氛有些僵硬,因爲圍在這裡的人都不知道他們二人對話的意思,但總的來說卻是理解了一兩句,那就是白少恬是舒晴手上的病患,舒晴是名醫生的信號同時也散發出去。
“如果可以,宴會結束後,我們可以單獨談談,”白少恬挑着眉笑道。
舒晴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白少恬在徐家人的盯視下,優雅地轉身離開。
白少恬一走,白子騫自然也得跟着走。
這場女人間的爭奪到是沒有再進行下去,所有人將視線都投放在了舒晴的身上。
關於她的傳聞,一時傳得熱,一時又隱蔽。
但是這裡少人知道舒晴是名醫生的事實,姚雪薈做爲舒晴的婆婆,當然希望舒晴的名聲好起來。
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也暫時被人選擇性忘卻。
會場中依舊進行得如火如茶,宴會本就是一種無聊又麻煩的事,當然,這只是對於一部分人來說。
“林小姐,”在衆人散開,李惠幾人又回到了舒晴身邊時,就聽舒晴疏冷地叫住要轉身往另一邊的林昩。
林昩在徐家人不善的眼神下,尷尬地住了步,保持着自己臉上的微笑,“舒晴。”
“林昩,你今天是不是太過分了?”還沒等舒晴開口,就聽徐番茵清冷冷的質問。
林昩咬了咬牙,她犯了大錯。
“番茵,我只是——”
“林小姐,我想你們林家應該不會同意你今天的所爲吧?以林小姐今天的表現,要是讓我大哥知道的,也不知道會怎麼個反應。”
徐子玥以前覺得林昩配自己的大哥是最好不過,一直以來,他們徐家也對林昩也是存有些愧疚。可是現在,林昩的表現實在讓他們太失望了。
就算舒晴現在還是以前的舒晴,可這樣的場合,林昩就不該犯那樣的錯。
林昩是嫉妒得失了理智,舒晴不論是到哪裡,都是吸引衆人目光的發光體。
林昩引以爲傲的成就,在貴婦圈裡突然失去了顏色。
本來有希望做徐靖梟妻子的她,卻被打回了原型,她前面一直都在做着準備要當徐靖梟的新娘,舒晴將一切都奪走了,她林昩仍舊是那個林昩,連在費城的時候,因爲舒晴,她都被迫離開徐靖梟的身邊。
再次在這裡看到被衆人圍繞的女子時,再盯着她凸起的肚子,那股深重的嫉妒變得更加的濃烈。
“徐大哥他會過來嗎?”林昩臉色有些蒼白地問。
“大哥向來只對大嫂的大小事情關注,林小姐還是不要想着挑撥大哥大嫂之間的感情了,”徐子玥挑挑眉。
林昩臉色煞白,徐子玥一句又一句的林小姐,以往只會叫她林昩姐的人,已經全偏向了舒晴。
那個曾經自己都不覺得是威脅的舒晴,就這麼奪走了所有的關注。
“子玥,我並沒有那個想法,你誤會我了。”
現在的林昩真的後悔說那句話,不旦沒能讓舒晴出醜,反而讓自己出了醜,還扣上了小三的名頭,外加這些徐家人對自己的冷眼。
如果不是看在林家與徐家之間的世交份上,徐家人只怕不是冷言冷語那麼簡單。
姚雪薈幾人往這邊走過來,剛剛他們做爲長輩站在一邊,現在人散了,他們也就沒有什麼顧忌的。
姚雪薈和舒晴的媽本就是閨密,他們兩家的婚姻也是由此而來,在某種理念上,姚雪薈自是向着舒晴的,以前徐家因爲舒晴不知檢點的原因,要讓徐靖梟娶林昩,現在舒晴在徐家站穩了腳根,自然是不能讓人欺負。
“伯母。”林昩有些不自然地叫着姚雪薈。
姚雪薈只睇了眼過去,以前的林昩沒少討她的歡心,只是姚雪薈一直都不太喜歡這個能力強的林昩。
“別爲了那些小事氣到了自己的身體,我們都擔心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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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舒晴後面想要對林昩說的話,也就沒必要再說出口了。
後面居就上來的人與舒晴對視着,眼底有着笑意。
“我們又見面了!”蘇海宴伸手與舒晴交握了一下,笑道。
蘇太太一愣,看着兒子,驚訝道:“你和小晴認識?”
“她救過我一命。”
旁邊的人皆是一愣,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出?
“舉手之勞,蘇大哥太客氣了,”蘇家是站在徐派這邊,之前姚雪薈也向她介紹過蘇大夫人,所以,舒晴對蘇海宴的稱呼就親近了許多。
“如果沒有你,那天我就可能一命嗚呼了,在費城的時候沒能答謝你,我們是不是該約個時間,好讓我答謝你這位救命恩人?”蘇海宴話說得隨意。
舒晴眼眸閃了下,蘇氏集團在京城聞名,而正巧的,自己救了蘇海宴一命。
“如果可以,我想與蘇大哥談筆生意,你也知道我在京城這邊有些事業需要發展,”舒晴表情嚴肅,不像是在說笑。
舒晴開口說談到生意,到是令他們愣了愣。
林昩更是意外地盯着舒晴,這樣的舒晴真的和傳聞中的舒晴相差太遠了。
林昩知道舒晴是醫生,沒想到她還做起了生意。
蘇海宴一愣,臉色有些沉,“他知道嗎?”
“他比誰都瞭解我的事業,”舒晴道。
蘇海宴微鬆了口氣,他其實並不知道舒晴真正的身份,只是因爲她的身手讓他有了些猜測。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行到一旁。
其他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適應不過來。
看舒晴和蘇海宴真的找了個地方談起了生意上的事,他們也就各自散開去應付宴會上的事。
最能惹人眼的,莫過於那邊的醫師們討論。
對醫,不論是不是醫者本身,就是一些世家也對醫有着絕對崇高的嚮往。
正如他們所想的那樣,一名好的醫師,就是對於自己多了道保命符。
傅老絕對是今晚的熱議的人物,他主攻中醫,西醫方向也有專研,他手下的一名徒弟更是西醫中的翹楚。
而這邊,催修言和催懂行攜着黃秋驪進入現場,黃秋驪最近都活動在貴婦圈中,其中就有不少人認識了她,來這樣的場合,到也不顯得那麼拘禁了。
舒晴與蘇海宴坐在休息區裡,談論着生意上的事。
“原來jm竟然是你的名下,你還真是令人意外!”
“不過是靠着關係戶爬上去罷了,哪裡能和蘇大哥相比。不過,你做生意做到被人追殺的程度,會不會做得有些過了?”舒晴可沒有忘記當初自己在這邊救他時的場景。
蘇海宴笑了笑,“黑道上的人給面子,我也只好接下了。”
舒晴低着眼簾,抿着脣說:“我在道上有些關係,如果你能信得過我,可以互利。”
蘇海宴愣了愣,扭頭過來看她,玩笑似地問,“你別告訴我,你就是做黑道生意的。”
舒晴抿着脣,沒有半點玩笑地道:“如果我說是呢?”
蘇海宴徹底的愣住了,死死地盯着舒晴。
“告訴我,這不是在開玩笑,”蘇海宴已經沒有笑容了,神色間有着凝重。
“我沒開玩笑,”舒晴看向他。
兩人之間沉默了半晌,就聽蘇海宴凜着聲道:“你瘋了。”
“我保證我現在很正常,希望我們的合作愉快!”舒晴半點玩笑都沒有。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是徐家的媳婦?現在又是非常時期,如果你真的沾黑了,上面的人該要怎麼對付徐家?你太胡鬧了。”
看蘇海宴壓低着聲音,盯着舒晴,希望她能說她的話是唬人的。
但是舒晴的神色很嚴肅,完全沒有玩笑的意思。
蘇海宴的臉色真正的變了,因爲舒晴真的沒有在給他開玩笑。
見蘇海宴凝重的模樣,舒晴到是自若得緊。
“我沒有胡鬧,這件事我透露給你,不過是將你們蘇家看作是一家人,”舒晴知道自己的身份遲早要暴露,所以,適當的透露出來也是讓有些人做好準備。
“這件事,他知道?”
這太胡鬧了,舒晴竟然與黑道沾了關係,這對於他們軍閥世家來說,絕對不是件好事。
舒晴頷首。
蘇海宴的臉色更加的沉。
兩人對坐着沉默下來,周圍的聲音彷彿都不能再入他們的耳。
也就是這時,舒晴擡頭間突然瞥見一抹身影。
幽黑的眼眸一縮,擡着肚子猛地從椅上起身,將對面的蘇海宴嚇得一跳。
“怎麼了?”
“沒事,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罷,人已經飛快的往後走去。
舒晴追着對方走,在出門右拐,就是一條安靜的後院小路,那邊有稀鬆的人羣,幽暗的環境給人一種莫名的神秘與安全。
這樣的地方每個宴會都會設計有,爲了方便一些人行爲。
舒晴伸手將對方的肩頭扣住,對方反應也不慢,像條泥鰍似的一滑出去。
舒晴左手一甩,無形的力量衝着那人攻擊。
對方輕輕鬆鬆的接住了她的力量,反手給了舒晴撲面一擊。
舒晴眸底一片冰寒,完全沒有保留的做出全面的攻擊,一時間,這邊的動靜大響。
也幸而這邊沒有人,地方夠寬平,沒有什麼障礙物可供破壞。
兩道身影如光影般閃動,不時有震盪的動靜發出,起初是微小,慢慢地有了些壯大。
“我來並不是取你性命,”那人一拂開舒晴的手,兩兩向後退出。
舒晴一手扶着大肚子,眼眯着眼瞳,冷下聲:“小狐狸呢。”
對方將視線投放在舒晴的肚子上,神色淡淡道:“上次是他的不對,不該衝你出手如此之重,現在看來,你的孩子被保護得極好。”
舒晴投在他身上的視線更冷。
又聽那人說:“沒有那隻狐狸在身邊,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亦不想傷你。”
“不想傷我?可是已經遲了。”舒晴眯着眼,盯着前面那位高高在上的修真者。
雖然不是他傷了自己,可是,他與那人是一夥的,同樣該死。
“你不是我的對手,”對方仍舊是這句話。
舒晴腳步微微一動,發現自己肚子有些隱隱作痛,蹙了蹙眉,看來是自己剛剛動用了真力,舊傷要復發。如此一來,自己這個時候真的不該與他動手。
這個人出現在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舒晴心裡有幾分擔憂,上次他們出現要走了小狐狸,傷了自己。那麼,這一次他們又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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