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竹村是一個家族式的村落,現任村高官劉大明已經五十多了,這熊德發一共有四個兒子外加兩個女兒,四個兒子個個長得是虎背熊腰,一臉蠻橫樣,因爲家裡面男丁多,因此沒有附近十里八村沒有誰敢惹他們,熊德發自從十多年前被推上村高官的位置之後,便開始幹起了魚肉老百姓,侵吞國家林地這些違法犯罪的事情來。
“徐叔,那你們怎麼不下手?”袁方國話音剛出口,忽然間便是一下子後悔起來,他感覺到自己這個問題太過於冒失了,完全就是欠考慮。
“還不是證據不夠,這個問題黑海縣紀委也專題給我們上報過,當地老百姓壓根就沒有敢於站出來指證的,黑海縣紀委那一次調查之後,反而是更加助長了劉大明他們的囂張氣焰。”
袁方國笑了笑,一臉輕鬆道,“那我們這次過去可真的要好好看看這大黑熊村高官到底是怎麼魚肉老百姓的。”
“小袁,你們還是不要招惹他們爲妙,山裡人脾氣差,說來就來,而且你也不是一個人在那裡,你們背後還有一個團隊的。”徐利民心裡暗暗後悔起來,他後悔的是不應該告訴袁方國這些,但是依着他的性格,他似乎也跟袁方國一樣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
“徐叔,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袁方國笑着拍着胸脯說道。
徐利民笑了笑,不由得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回雅市?”
“可能至少都要一個禮拜。”袁方國說道。
“那一個禮拜之後我請你吃飯。”
“徐叔,你幹嘛這麼着急就請我吃飯,是不是要高升了?”袁方國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徐利民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起來,手指着袁方國道:“你小子還真的是一個機靈鬼,我確實是要調走了,回蓉城。”
“徐叔,那恭喜你,高升了。”袁方國打心眼裡爲徐利民感到高興。
“這官場上的事情誰說的準,我這人其實早就看淡了這些,比起我那些長眠於南疆的戰友們,我完全可以稱得上太幸運了。”徐利民一臉泰然處之道。
“徐叔,那你在雅市請我吃飯,回到了蓉城之後,我請你。”袁方國笑了笑。
“你小子請我吃什麼好吃的?”徐利民笑着說道。
“新市鎮的大龍湖那裡有家漁館,味道很不錯,趁着你到時候剛調到蓉城還沒有多少人認識你,我請你去吃吃,要不然等你一上了電視,估計都不敢出門了。”袁方國一臉“戲謔”道。
徐利民哈哈一笑,“你小子把我們這些當官的說的好像見不得人似的,我這種又不是一二把手,認識我的也沒有幾個,只要你小子介紹的那家漁館可以,以後我都可以經常請你去釣魚,完了之後吃全魚宴。”
“行,那咱們就說定了。”袁方國笑了笑道。
ωωω_Tтkan_℃O “好,一言爲定,我也該回去了,你小子可要記住了,儘量不要去惹事。”徐利民笑着道。
袁方國點點頭,一臉嚴肅道:“徐叔,你還不瞭解我嗎?別人不惹我,我惹他們幹什麼。”
“我就是因爲太瞭解你了,所以這才提醒你,好了,不跟你聊了,你們到時候注意安全,有什麼情況可以跟黃顯貴聯繫,他這回可算是立功了,下一步弄個縣委常委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徐利民說完之後,便是大步流星地朝着主幹道走去,很快,一輛小車從禮堂那裡駛到了主幹道上。
袁方國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又一個人在操場上溜達了起來。
房間裡面很悶熱,不過相比於房間裡面的悶熱,操場上的徐徐涼風簡直不要太爽了,若不是那耳邊嗡嗡直作響的蚊子,袁方國還真的打算晚上就睡在這草場上了。
在操場上跟着女友發了會兒短信,他這纔回到了房間裡面。
房間裡面果然無比悶熱,劉文波、楊建峰個個脫得只剩一條褲頭在房間裡面溜達。
袁方國起初看了他們這幾個**¥男的形象直覺得好笑,不過好笑後不到十分鐘,他衝完澡之後,也加入了進來。
這一晚,大夥兒繼續都睡在地上,直到半夜的時候,一場史無前例的暴風雨,這才把氣溫給迅速降了下來。
原本以爲就他們這一組去竹海鎮,不料到了要出發的時候,袁方國發現楊騰濤他們那一組竟然也跟着他們一起去了竹海鎮。
一問緣由,原來最近雅市下面的不少偏僻鄉鎮普降暴雨,很多偏遠地區的道路要麼被沖垮,要麼被洪水給淹沒了,爲了安全起見,學校臨時調整了實習的方案,合併了至少一半的臨時班級。
他們這組的帶隊領導變成了張順忠跟林衛東。
自打進入大二之後,袁方國基本上很少與林衛東打交道,林衛東的心思也基本上沒有放在了班級裡面。
不過這回在去竹海鎮的客車上見了林衛東之後,他感覺到林衛東與兩年前相比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照樣對張順忠是溜鬚拍馬。
袁方國他們是上午出發的,車行到半路,瓢潑大雨便是嘩啦啦地下了起來,興許是擔心前方路段有可能會出現泥石流,在一個地勢較爲寬闊平坦的地方,司機把車停了下來。
“艹,怎麼停車了?”楊騰濤下意識地叫罵了一句。
林衛東也有些不解,見着楊騰濤問起了爲什麼停車,他也趕緊問起駕駛員師傅,爲什麼就停車了。
“這麼大的雨,容易造成泥石流,咱們等這陣雨過去了再說。”駕駛員師傅也是一臉的無奈,他習慣性地掏出了一支菸,自己給自己點上了。
這雨水看起來很大,大到即便是窗戶關的嚴嚴實實,還是有雨水蹦躂進來,雨水順着窗戶的縫隙緩緩流了進來,很快就把座位給打溼了。
車裡面開始有些嘰嘰喳喳起來,大夥的怨言似乎不少。
林衛東也開始對這惡劣的天氣咒罵起來,咒罵了一會兒,見着坐在自己一旁的張順忠一臉的平靜,一言不發後,他也隨即停止了牢騷。
袁方國跟劉文波兩人對這雨水似乎也是見怪不怪了,特別是劉文波,他借景生情,把自己的黑煤礦裡面差點淹死的一幕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