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我,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啊……”
駱佳敏低吼一聲,整個人也跟隨着醒了過來。
濃濃的消毒水味入鼻,坐在牀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的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在醫院。
頭眩暈得厲害,駱佳敏木訥的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還來不及消化剛纔葉鬱航猙獰着要殺死她的那個夢,皓腕便被人一把抓住了,突來的大力讓她更加清晰的體會到夢中那種要死了的感覺。
“放開我……我不要你碰我啊,我還不想死,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駱佳敏哭喊着。
“連舒婷,你夠了,也請你以後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我告訴你,你的眼淚在我江擎宇這裡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了,你如果還有點良心,就馬上給我滾下來,滾到曉琳面前去求她原諒,否則,我會讓你這一輩子都過得不痛快。”
陌生的聲音和人名在耳邊迴盪,駱佳敏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來人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
駱佳敏因爲疼得厲害便揚起了腦袋,這一擡頭也讓她看清了來人,雖然面前這張面孔也猙獰得可怕,但壓根就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張面孔。
她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不是葉鬱航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搞的鬼,但她看得出面前這個男人十分生氣。
“這位先生,請你放手。”駱佳敏冷聲說道,話語裡不難聽出一絲涼薄的怒意。
“先生?連舒婷,我倒不知道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
面對男人的質問,駱佳敏更是怒意橫生,這男人還倒反問她到底什麼時候改變的,天曉得她本來就不認識這個男人,但僅僅瞬間她又像是明白了什麼。
剛纔這個人叫她連舒婷,而她本來的名字叫駱佳敏,不難知道這個人大抵是認錯了人。
駱佳敏雖然有些惱怒這個男人的莽撞但也不想在和這個男人計較,正想開口衝面前的男人解釋,一道急切的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箭撥弩張的氣氛。
“擎宇,不要這樣,你快放開姐姐。”
伴隨着這道有些嬌柔的聲音響起,一道穿着病號服的嬌小身影就闖入了駱佳敏的眼簾。
“曉琳,你身上還有傷,你過來做什麼?”江擎宇看着走近的女人,有些微怒的開口。
“擎宇,你快放開姐姐,這些事和姐姐無關,如果不是我非要纏着你,姐姐也不會因爲生氣而和我吵架,我知道,她也不是故意拿刀刺我的。”
連曉琳一把纏住江擎宇的手,看似是要扳開江擎宇的手,實則手上卻是用暗勁更加大力的拉扯駱佳敏的頭髮。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對不起,但是我和擎宇是真心相愛的,我求求你,不要怪擎宇他移情別戀,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連曉琳說着,臉頰上幾滴清淚便落了下來,讓她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是平添了幾分病態。
看到如此弱不禁風的連曉琳,江擎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單手將連曉琳往懷裡一攬,安慰道,“曉琳,你沒有錯,我們是兩情相悅,你本來就不欠她什麼,憑什麼要向她道歉。”
“擎宇,你快別這樣說,本來就是我們欠了姐姐。”
“曉琳,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們同樣出生名門,爲什麼你溫柔善良,而她卻這麼心腸歹毒,你們兩姐妹的差別會這麼大。”
看着眼前上演的恩愛大戲,駱佳敏的腦袋突然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她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畫面,雖然只是閃瞬即逝,但是駱佳敏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些。
她顧不上這個房間內還有其他人,當即掀起了衣角查看,肚子上並沒有任何傷口,下身也沒有疼痛感傳來,但越是這樣就讓她越加感到恐懼。
驀然,她注意到了掀起衣角的那雙手,皮糙肉厚,和她以往那雙細皮嫩肉的手差了太多。
她驚得忙用手摸了摸她的臉,雖然能夠摸出是一張極美的臉蛋,但她也清醒的知道這張臉也不是她的。
駱佳敏的身體一下子緊繃了起來,用盡力氣一把甩開了頭頂上方的那隻手,雙手一把扯過了連曉琳的手,將她壓倒在牀,整個身體更是直接坐到了連曉琳的身上,雙手直接攀附在了其脖頸上,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
“我問你,今天幾號?”
“姐姐,你忘了嗎?今天是2月8號,是你的生日啊。”連曉琳忍着劇痛一字一頓的說。
局勢扭轉得太快,被推得倒退幾步的江擎宇看了看他手中緊握住的幾根髮絲,又看了看被掐住脖子的連曉琳,低喝道:“連舒婷,你這個瘋子,你到底在幹什麼,我要你馬上放開曉琳。”
看着幾乎快要的暴走的男人,駱佳敏二話不說,手上的力道更是表明立場的加大了幾分。
“告訴我,k市這幾天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姐姐,我也不知道,這幾天我也在昏迷中,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快要死了。”連曉琳低聲求饒,這個時候的她也很聰明的沒有再提連舒婷拿刀刺傷她的那件事。
“瘋女人,你快放開曉琳。”
面對連曉琳的哀求和江擎宇的怒吼,駱佳敏大聲喊道:“回答我,否則她就死。”
這一刻,駱佳敏的行爲在江擎宇的眼中看來,無疑是發瘋的前兆。
“連舒婷,你這個瘋子,我告訴你,你不要亂來,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江擎宇惡狠狠的道。
“你在廢話一句試試?”
感受着駱佳敏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凌厲,江擎宇雖然恨得牙癢癢但也不敢莽撞行事,急忙開口說:“發生了什麼大事,你自己看看新聞不就知道了。”
電視機打開,屏幕上閃現的第一個畫面,就是一個靈堂。
然後便是一些駱佳敏所熟悉的面孔,再然後是她和災區孩子的一些照片,驀然,畫面再度一轉,轉到了播報這則消息的人員身上。
“電視機前的各位朋友,對於駱佳敏小姐的離世我也表示非常痛心,她的丈夫葉先生曾表示說,如果想去送駱佳敏小姐最後一程,都可以去華諾大酒店。多的話我就不說了,下面爲大家插播一則發生在新安大橋的一起意外交通事故。”
經過媒體連線,畫面再度一轉,轉到了交通事故案發現場。
“大家好,我是記者小華,今早上在這裡意外死亡的人,經警方證實,他們的身份覈實爲駱佳敏小姐的父母,駱皓天先生和曲敏女士,隨着幾人的離世,駱氏的顧問律師馬上宣佈了駱皓天先生的遺囑,駱氏所有產業歸第一繼承人駱佳敏小姐所有,但是當駱佳敏小姐也不在人世的時候,就歸第二繼承人所有,第二繼承人也就是駱佳敏的丈夫葉鬱航先生所有……”
屏幕上方那一閃而過的字眼耀紅了駱佳敏的眼,至於新聞人員後面還說了些什麼,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電視上說她死了,但是她現在還好好活着,很快,駱佳敏便明白了一些事情。
雖然這件事情讓她覺得難以接受,甚至是不敢置信,但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不是面前這兩個人認錯了她,而是她駱佳敏如今藉着這個叫連舒婷女人的身體重生了。
只是這一次重生,她承載了兩個人的記憶,兩個人的痛。
駱佳敏發誓,她絕不會放過葉鬱航和肖思雅那對姦夫淫婦。
這一次,哪怕是頭破血流,死也要拉上他們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