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依依不慌不忙的出了茶樓。
三人看着邢依依的背影,各懷心思。
宮聖夜暗想:邢依依心思縝密的可怕,那些事情自己都沒想明白,她卻……今天雖然沒有把事情完全說出來,可是她說的卻是真的,這千聖恐怕真的要亂起來了,自己該早早的回去準備準備了。
姬木看着邢依依的背影:好你個邢依依,你被聖帝設計當上這星月郡主,你竟不忘將我拖下水,你今日問我梵音寺是否是我的勢力範圍,無論宮聖夜他們相信我的解釋與否,他們心中都埋下了警惕的種子,恐怕以後古月行動不止會被千聖盯着這麼簡單吧。
微微垂下眸子,掩飾住眼睛中的嗜血,佔有:邢依依,你一定會是我的,這天下也終究會落到我的手裡。
我們爲何如此相似,若是可以,我希望從來沒有認識你,也就不知道有人與我一樣悲傷,韓壹塵的眸子中帶着同情、惺惺相惜之情。
跨出茶樓,邢依依鬆了一口氣,卻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昂首向着景王府的方向離去。
不過回去稟報刑天邢依依不回將軍府的明月卻是被人跟蹤了。
邢依依到了景王府,迎出來的竟不是顧鑫宇,邢依依有些詫異:“餘飛大哥,我表哥呢?”邢依依問。
餘飛沒有回答邢依依的問題,指着旁邊的鵝絨黃的女子道:“這是我妹妹餘愛。”
邢依依看向女子,女子的存在感很低,自己進來便看見了,但卻始終容易忽視女子的存在,整個注意力都放在餘飛身上,明明是很漂亮、小家碧玉的女孩子,自己怎會記不住?
看向女子,邢依依眼中暗含探究:“我叫邢依依,你可以叫我依依!”
女子迎上邢依依的目光,毫不迴避,過了一會兒,女子突然噗嗤笑出聲音:“你是不是奇怪爲什麼我的存在感會那麼低?”
邢依依沒想到看上去溫婉的餘愛,竟會如此直接的挑明自己的猜疑:“不錯,難道你是殺手,可是你身上的氣質與殺手不一樣。”
餘愛笑道:“不,我不是殺手,我是刺客!殺手快準狠,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可是他們身上的戾氣往往很重,習武之人一眼便能看出!”
餘愛轉了話題:“聽我哥哥說,你的武功很厲害,我可以與你切磋一番嗎?”
邢依依含笑回答:“恐怕今日不行!”
“爲什麼?”女子有些失望,看的出,他的失望並不是因爲邢依依拒絕了她的請求,而是因爲她好不容於遇到女子中自己比較欣賞的人,可卻不能相互切磋。棋逢對手,那纔有意思。
“以後若是有機會,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回今日的切磋機會!”邢依依走上前,往景王府內部走去,到了女子身邊,邢依依腳步沒有停留,卻有一道聲音傳入餘愛的耳朵中:“今天又人跟蹤我,我不想暴露!”
聽到邢依依的話,女子揚眉一笑,大步跟上邢依依的腳步:“世子不在這裡
!”
“那表哥去了哪裡?”邢依依追問。
“萬花樓,他看上了一個姑娘!”餘愛的聲音之大,足以讓外面的人聽見:“不過,你可不能說出去,景王會生氣的。”
邢依依噗嗤笑出聲,這姑娘是真傻還是裝傻:這麼大的聲音,景王怎麼可能聽不見?何況,景王就在不遠處站着呢。
“舅舅!”邢依依向着景王跑去。
“參見星月郡主!”景王抱拳,對邢依依含笑說道。
“舅舅,你就會那我尋開心,哼~”邢依依耍起小孩子脾氣來了。
“你這郡主可是皇后的義女,地位尊貴,你怎的反倒不開心了,今日舅舅出府,滿城風雨說的都是你,什麼梵音寺立功,救民於水火之中,說的都是你吧?”景王狡黠的眼睛藏着對邢依依的疼愛。
“舅舅你也拿我取笑了不成?”邢依依嘟着嘴,“這郡主,誰愛做誰做去,我只是進了宮一趟,出宮便滿城傳的我!你不知道,我爲這是都愁死了!”
景王一本正經起來,對着身後的餘飛兩人綁着臉吼道:“顧鑫宇這個混賬竟然又去萬花樓,你們兩個給我把他綁回來,用什麼方法都可以!”
兩人得令,立刻向後遁去。
景王突然揚起笑臉,討好的對邢依依道:“依依,走,我們到屋子裡面說!”
邢依依無奈,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舅舅是個老頑童呢?
進了屋子,景王立刻收了笑臉,皺眉問道:“依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邢依依坐定:“舅舅,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邢依依把事情的經過與景王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這麼說來是陛下派人將梵音寺滅了的,而梵音寺也確實是姬太子的勢力,沒想到這姬太子竟有這麼大的本事,皇城之內,也能有一席之地。”
邢依依皺眉:“舅舅,你別忘了,見到姬太子我是和誰提起的。”
“太子?你是說太子可能是稱病?”景王眼冒精光,有着不可置信。
“不管他是不是稱病,但依依知道這太子不簡單,心思縝密,不想傳言中的單純、善良!”邢依依看着景王,認真的說道。
見景王還在自己的問題中糾結,邢依依繼續說道:“舅舅,理我爲郡主之事,朝堂上可有爭議?”
景王看了一眼邢依依,無奈的說道:“我們也是詔書下了以後才知道梵音寺這事的,知道你是郡主更是因爲聖旨到了!”
邢依依沉思:“女子地位的確立,雖然是根據陛下的喜愛,可我到底只是個外人,何況,皇后收我爲義女更是我出宮前一刻的事情了!舅舅你之所以成爲異性王爺,不也是因爲功勳過人,深得百姓之心嗎?”
“你的意思是,皇帝早就有意把你立爲郡主?”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已經有意,不過梵音寺之事發生後,他一定旁算着怎麼讓我榮寵昇天,只不過,恰好皇后喜歡我,他
便將計就計,讓我本皇后收爲義女。”
“舅舅有些糊塗了?這姬太子的勢力,與你是郡主有何干系,你只是一個女子。”景王皺眉,不安的看着邢依依。
邢依依一把扶住景王的肩膀:“舅舅,你真的老了!”那一臉的痛心,讓景王險些潸然落淚。
在景王傷感自己年老的婆娑淚眼中,邢依依見景王開口道:“依依,別貧嘴,我可是你舅舅!”說話的聲音,三分帶着傷感,七分帶着不捨,若是忽略了他的話音,像極了父子情深,怎奈歲月不饒人的分離場景。
“好了,舅舅!”邢依依湊在景王面容滿面悲傷的臉突然笑起來:“難道你以爲我與父親關係不好,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嗎?今日難道你沒有在市井中聽到另一個版本嗎?說將軍嫡女狠遭庶女嫉妒,將軍爲愛女,將庶女趕出將軍府?”
“聽說了,可是哪有怎樣?”
“舅舅~~”邢依依不高興的皺着眉頭,“這說明,皇帝看到的我,是與將軍府聯合在一起的,一榮俱榮,難道你還不懂嗎?”邢依依衣服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景王相鬥沒想直接說道:“不懂!”
邢依依哭喪着臉,衣服被你打敗了的模樣:“也就是說,皇帝之所以要理我爲郡主,是因爲知道古月不似傳說中那麼弱小,同時告訴姬太子,他的勢力是我將軍府除去的,讓姬太子記恨將軍府,把將軍府與姬太子放在對立面,那麼刑天就會盡全力保護我,與姬太子正面應敵,這下你明白了嗎?”邢依依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景王。
景王恍然暗巫:“原來是這樣!”長長的哦了一聲,景王對邢依依說道,“你早點這麼說,我不就知道了嗎?長篇大論的,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被你搞的這麼複雜!”
邢依依欲哭無淚,好吧,舅舅你贏了。
起身,向着房外走去:“舅舅,我走了,我去看看錶哥回來沒有,若是沒有,我去看看錶姐!”
景王連聲說好,邢依依出門前,不忘了提醒邢依依:“依依,你表姐在南苑!”
邢依依出門,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沒想到與舅舅聊了那麼久。
而此時房間內的景王,在沒有方纔的傻氣,一臉的沉思與方纔判若兩人:沒想到依依心思如此縝密?是非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方方面面考慮的比自己還清楚,這樣的女子,真是難得,自保無疑,妹妹也該放心了吧!
此時,城外偏僻處一個不起眼的宅子裡面,一男子黑袍加身,面色冰霜,雙手背立,眼中帶着殺意,緊緊地看着將軍府的方向,地上跪了一個男子,男子衣着普通,是百姓的裝扮,看不出異常。
跪在地上的男子紋絲不動,似乎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良久,黑衣男子這纔開口道:“怎麼樣,我交代讓你去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跪在地上的男子擡頭:“是,都查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