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章

重生之假純姑娘 38章

趙純以前特別喜歡在操場上曬太陽,尤其是冬日,久違的暖陽洋洋灑灑地撲在身上,可以驅散陰冷的潮溼氣。

底下沒有墊任何東西,她直接大喇喇地坐在杏花公園的一處草坡上,仰頭上下打量着慕瑾臣一身筆挺的西裝,不懷好意地笑:“小舅,凡人的生活不適合你,你還是趕緊迴天上去吧。”

慕瑾臣微微笑:“莫非,你是偷下凡間的仙女?”

抱着膝蓋,趙純將目光投向遠方:“錯,我只是一個鄉野村姑,守着屬於我的莊子,種田織布。然後,再找一個適合自己的憨厚農夫,一起養家過日子。不必大富大貴,相濡以沫即可。”

他低頭看着她,笑容微斂:“你不需要時刻提醒我,我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他們本來就不屬於同一個世界。趙純默不作聲,由着他像塊石雕似的一動不動地站在旁邊。

良久,她才低低地說:“其實,你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麼吧?”擡起頭詢問他:“小舅,你有過心動的感覺麼?在猛一瞬間,心裡忽然一跳,有一個聲音告訴你,就是她了,這輩子我就認定她了。”

她曾經對自己說,就是葉昕了,青梅竹馬,知根知底,這輩子就賴定他了。

可惜,所謂的心動只是一時的,終是沒有抵得過長久的無望。

水潤的眸光微微一閃,趙純眼神黯淡下來。慕瑾臣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只覺得心頭莫名地疼了一下。他微蹙起眉:“你有心動過?”

趙純不答反問:“你在逃避我的問題麼?你說要和我培養感情,可是連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怎麼去培養?”

她一直覺得慕瑾臣這個人既可笑又可悲,永遠像個紳士一樣溫文爾雅,給所有人制造他純良無公害的假象,內心犄角旮旯裡的那些陰冷的、複雜的、甚至於無情的蒙塵世故始終深深埋葬,誰也無法踏足他的禁區。這種人活在世上,冷漠又孤單,他不會讓人輕易窺探到他的真實想法,就連感情都吝嗇誠實表達。

趙純站起來,拍了拍褲子後面的碎草渣,有些嫌惡地說:“小舅,等你學會了愛人再跟我談感情應該怎樣培養。”

胳膊被他一把握住,慕瑾臣眸光深邃:“你覺得我不懂愛?”

“是。”她扭過身,直視過去:“你如果懂愛,就不會拿自己的婚姻不當回事!你如果懂愛,就應該和其他女人劃清界限!你如果懂愛,就不應該強迫我接受你!”

慕瑾臣微微下傾,手臂一用力便將趙純圈進了自己懷裡,一隻手順勢扣上她的後背,將她牢牢定住:“我不懂愛,那你教我。”

掙脫不掉,趙純頓時氣急攻心,小臉漲得通紅:“你到底要不要臉?快點放開我!”

他不爲所動,重複着之前的話:“你教我。”漆黑如墨的深眸定定地看着她。

趙純瞪他半晌,最後只好挫敗地低下頭:“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什麼本事教得了你?!”

頭頂驀地響起慕瑾臣一本正經的聲音:“用你的標準去衡量如何愛人,想怎麼教隨你。”

趙純怔住,他這是在給自己機會名正言順地調/教他?!

偶買噶!她忽然有一種天上的各路神仙終於開眼的狂喜!

淡眉下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重新擡起頭對上他的目光,趙純挑眉道:“不管我怎麼教,你都毫無疑義地直接接受麼?”

慕瑾臣扯起一笑:“悉聽尊便。”

既然他都回答地這麼爽快了,趙純自然會順坡下驢,不做推辭。

公園內來來往往的小情侶不佔少數,和慕瑾臣並肩走在羊腸小道上,她下巴高擡,指着不遠處摟抱在一起坐在石凳上的一男一女,低聲說:“你願意抱着喜歡的人坐在大庭廣衆之下麼?”

慕瑾臣瞥了她一眼,緊接着下一秒,趙純已經被抱在了半空中。

“喂,你放我下去,你要抱我去哪兒啊?”她失聲尖叫,瞬間吸引了過往路人的目光。縱使臉皮再厚,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惱人的狀況,趙純的臉頰刷地一下就紅了。

慕瑾臣橫抱着她走到另一處石凳上坐下,將她按坐在膝頭:“是這樣麼?”

趙純有種尋死的衝動!

她不是叫他照葫蘆畫瓢演示一遍好麼!她還有下文,勞煩聽她繼續說完好麼!

肺都快要氣炸了,她幹瞪着眼,倒豎起眉毛:“談戀愛要注意場合,親密行爲不宜現場直播!誰讓你學他們了?!”

慕瑾臣錯愕了兩秒,隨即失笑:“純純,我有種預感,早晚有一天我會栽在你手裡。”他笑得坦然,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在波光流動間,眼神一閃而過複雜的驚訝。

“少胡說八道!”趙純頓時被他這句突如其來的話攪得心煩意亂。她是希望她能在行動上擊退他,可他表達的,卻明顯是另外一層含義。

慕瑾臣但笑不語,輕輕鬆開她,任她從腿上一竄而下躲得老遠,擡起手腕看了

五點了,晚上想吃什麼?”

倔強地扭過身去,趙純鼓着腮幫子往前走:“誰要和你一起吃飯,去找菀之姐去,她肯定樂意奉陪!”

她此刻說話的語氣太過彆扭,就像是在橫吃飛醋地任性賭氣,讓慕瑾臣忍俊不禁:“你不是說,如果懂得愛,就要和其他女人劃清界限麼?這麼隨便地把我推出去,也是在教我如何愛?”

趙純猛一剎住腳,轉過身怒形於色:“你別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你們倆的破事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不要把我牽扯進去,我謝謝你!”

慕瑾臣眉頭蹙着,沉吟了片刻,幾步上前,牽起她的手徑直沿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陪我吃飯,繼續教我。”

趙純被他硬拖着往前移動,再次炸毛:“朽木難雕,我憑什麼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就憑你是趙純,我只有你這麼一個雕花師傅。”

慕瑾臣頭也沒回,拖着她取車,然後又把她按進了車廂,彎腰給她扣上安全帶,見她氣得鼓起腮幫子,臉像陰了的天,他幾不可聞地微嘆了一聲,修長的手臂搭在靠背上,將她柔軟的身子再次收納進自己的氣息範圍之內:“乖,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溫熱的鼻息以及那股熟悉的淡淡菸草味一齊鋪灑在趙純的臉頰上,她皺着眉頭偏開臉:“別跟我套近乎,離我遠點。”

她越是這樣躲閃,慕瑾臣越是得寸進尺。進一步俯身,快速在她脣角落下一吻,看着她怒髮衝冠的樣子,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不是套近乎,是我想親近你。”

趙純的臉色一陣泛紅一陣泛白,心裡又羞又氣,死命擦着嘴脣,半天說不出話來。

慕瑾臣將車駛出路邊停車場,開進浩浩蕩蕩的車流:“吃什麼,想好了麼?”

吃你!把你切吧切吧剁了,拿去喂狗!

趙純扭頭看着窗外不吭聲,胸脯一起一伏,顯然氣還沒消。

慕瑾臣氣定神閒地等着,將車速放慢了下來。

車窗外的景物倒退的速度減慢,趙純忽然眼睛一亮,回身指着已經駛過去的一家自助餐廳:“我要去吃烤肉!”

她一股腦地端了很多盤醃製好的鮮肉回來,什麼裡脊肉啊、大雞腿啊、魷魚啊、牛肉啊,只要是取餐處擺放着的,她統統不厭其煩地一趟一趟來回端走。

去西點區夾了兩大塊現做的奶油蛋糕和各色精緻糕點,就連麪點區的炒飯煎餃等一系列的主食她也沒有輕易放過。除了涼菜區和酒水區連看都沒看一眼外,她還跑去了水果區,每類水果都拿了一份。

原本空閒的四人桌被乳白色的瓷盤佔得滿滿的,慕瑾臣脫掉了西裝外套,穿着裡面的那件白色襯衫,袖口被挽至手肘處,露出肌理分明的結實手臂。

他手裡握着夾子翻弄着烤肉鍋上的牛肉片,見趙純終於肯老老實實地坐下來,逡巡了一圈桌上面滿滿當當的待消耗食物,輕笑道:“你有這麼大的胃口?”

趙純神色自若,以小白花那小得可憐的小肚量,即便她刻意將之慢慢養大了一圈,那也是絕壁塞不下這麼多東西的!

不過……

她淡淡睇了慕瑾臣一眼,吃自助的最高境界是扶着牆進來,扶着牆出去,她端來的這些東西可都是替他準備的,撐不死你丫的!

慕瑾臣似乎並不喜歡吃油膩膩的烤肉,要不是趙純攔着,他恐怕會把鍋裡烤熟的所有的肉片都一次性地夾到趙純的盤子裡。

見他一副懨懨的樣子,趙純心裡暗叫痛快,咧了咧嘴角,下起了猛料:“小舅,據說剩多了會罰錢,雖然我知道你並不缺錢,可是浪費糧食總歸是可恥的,我吃飽了,接下來全靠你了哦。”

慕瑾臣將筷子放下,眼尾上挑:“是麼?可惜我今天食慾不振,怎麼辦?”

趙純正義凜然地教育他:“你知道什麼叫居家過日子麼?如果你連最起碼的勤儉節約都做不到,拿什麼承諾去和別人談戀愛?愛情的本真並不是一起去吃香的喝辣的,錢財乃身外之物,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既然真愛都是奔着結婚的方向,那就必須要持家有道,你明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我不把剩下的吃完,就是不懂愛。”明明是疑問的句式,他卻用的是陳述的語氣。慕瑾臣嘴角噙着笑,從容不迫地招手叫來了服務生:“我出雙倍的錢打包帶走。”

女服務員爲難地支吾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裡有規定,是不可以打包的。”

他笑了笑:“沒關係,把你們經理叫來,我和他當面談。”

“好的,您稍等。”猶豫了一下,女服務員轉身走掉。

過了一會,一個高高胖胖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胸前彆着銘牌,原本不悅的一張臉在見到慕瑾臣後,立刻驚訝得瞪大了眼睛,緊接着就是一陣點頭哈腰:“慕總是來視察指導工作麼?您放心,我們一直按規矩營業,從不曾破例違規。”

趙純的指甲蓋不由自主地掐進了肉裡,臥槽,隨便指家自助餐廳也能撞上華天旗下的產業,要不要這麼走運?!

只見慕瑾臣搖頭淺笑,漫不經心地說:“我只是單純出來吃個飯,你不用想太多。”

經理明白過來:“慕總是要打包帶走?我這就叫人拿食盒去。”

“不用了。”他眼角一掃,對着趙純粲然一笑:“我想現在不用了。”

趙純拳頭攥得死緊,恨不得一拳揮過去,將他那悠悠然的笑意悉數打散!

作者有話要說:居然已經凌晨三點了,這章寫了六個小時。。。

困,我事先在文案上註明今晚會晚更的公告大家有米有看到?

不好意思,我每天只要不從6點開始碼字就會超時,速度太渣怎麼破t^t

求各位大人的虎摸和安慰,晚安,我滾去睡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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