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這就是勇氣
周明按陳悅之的指示,將她送到縣一中的門口,才下車,就看見了正在那兒張望的莫大勇。
他趕緊衝了過來:“哎呀,陳悅之同學,你去哪兒了,擔心死我了,我打電話到你家,也說你早走了,還半小時就要比賽了,我都要以爲你來不了了。”
“不好意思莫老師,讓你擔心了,今天上午我有些私人的事情兒,所以耽擱了,真是抱歉。”陳悅之趕緊鄭重的道歉。
莫大勇拍着胸口道:“沒事沒事,只不過下次你如果提前走,一定要告訴我一聲,否則我哪裡放心得下。”
陳悅之自然又是滿口的答應,這次也的確怪她疏忽了。
“阿悅,大概幾點考完,我辦完事,過來接你。”周明坐在車裡問道。
“大姨父你如果有事,就去忙好了,我和老師他們一起回去也可以。”
“不行,你大姨還讓我幫你買衣服呢,你們小孩子身體長的快,你如果不去試,我哪裡知道尺寸。”
“不了大姨父,你還是給曉玲表妹買吧,我上次在吳家表姐的布店裡,買了許多布料,回家我自己做就行了。我和老師一起走,你就先去忙吧。”陳悅之還是拒絕了。
周明想想,就下了車,硬要將一百塊錢塞在陳悅之手裡,看了看縣初中門口,這人山人海的學生和家長羣道:“這可是你大姨交給我的事兒,可能是你怕我的眼光太老,那這錢就給你,你自己想買啥就買點啥,啊。不許推辭,否則我就要來拉你一起去買。”
陳悅之見這樣的情況,只得答應下來,接了錢。
她的確是看不上現在縣裡街上賣的那些衣服,在她的眼裡,做工不如她在第二世時的精美,款式不如她在第一世時的時尚。
還不如自己回家去做。就算布料不雜地。但是款式可是最新穎的。
陳悅之跟在莫大勇的身後,走到屬於流桐中學的那片地區,只見東方玉早就站在那兒了。看見她,只是微微點了下頭,就沒有多說什麼,倒不像平時在班裡那樣。故意露出迷人的微笑來。
陳悅之雖然覺得他自從被摔到泥田裡後,就變得怪怪的。但只要不過來招惹她,她也不是非要找麻煩的人。
一點五十的時候,莫大勇將兩個身份牌兒掏了出來,讓陳悅之和東方玉掛在脖子上。
這是參賽者的身份證明。裡面寫着他們的名字,性別,年齡。所屬學校,等一些基本資料。
兩點一到。縣初中大門打開,有兩個警衛模樣的人,就產在大門口覈查人員信息,有這種身份吊牌的纔給進,其它陪着參加比賽的家長或是老師,一律得在外面候着。
陳悅之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這一眼望過去至少有好幾百人哪,年齡看着有大有小,小的看起來只有十來歲,大的也有二十多歲了,便好奇起來。
身旁的東方玉突然輕聲道:“這次新銳作文大賽,共分三個賽區,小學組,中學組,和高中組,所以纔會有這麼多人。”
噢,原來是這樣。
東方玉是好心爲她開解,她總不能繼續不理人,但又怕說太多,到時候又引得這傢伙亂想,所以只是淡淡的點頭算是謝了。
教室早就收拾出來,並且用紅帶子拉出區域,老大的一個牌子,寫着各個組的名稱,陳悅之和東方玉雖然在一個教室,但是去被分派在教室的對角線。
這樣也好,要不然想到東方玉坐在她後面,她可受不了,總是感覺怪怪的。
陳悅之才坐下,突然感覺後背有人輕輕喊了聲:“陳悅之?“
她疑惑的回頭,心情立即一百八十度大打折扣。
居然是趙宇這個渣男!
他興奮的上下打量着陳悅之,滿眼都是驚豔,小聲的說道:“真的是你呀,沒想到一陣子不見,你變的更漂亮了。剛纔在門口,我一直不敢確認,沒想到咱倆居然分到一個考場裡了,真是有緣,咦,你居然在流桐中學呀?”
他眼裡有一閃而過的疑惑和鄙視,那眼神彷彿在說,流桐中學不是垃圾學校嗎,怎麼會有資格來參賽?
但是想到眼前的陳悅之,果斷又將那話頭嚥了下去。
陳悅之看了沒有看他一眼,直接站起來舉手道:“老師!”
監考老師和其它人立即看向陳悅之,問道:“怎麼了?”
陳悅之指着身後的趙宇說道:“剛纔這位同學,居然對我說,只要我把作文給他抄,他就給我一百塊錢。我是代表學校的榮譽來參賽的,我是絕不可能爲了五斗米而折腰的,但是他說他家有後臺我惹不起,所以我請求調換座位。”
正好最後排有兩個空位置,陳悅之手指向那裡,她請求調到那裡去坐。
監考老師有些爲難,這位置號都是定好的,如果私自更換,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看這女孩長的漂亮,穿的清新,萬一是想過去作弊怎麼辦?
“老師如果怕我坐到角落裡,會作弊,請直接坐我旁邊,我不介意。”陳悅之又大聲說道。
這時候趙宇的臉已經氣的變成豬肝了,他想解釋說,他沒有,但是周圍人看他的目光都帶着嘲笑,讓他感覺臉都沒地方放。
他有些癡迷的看着陳悅之那冷豔的臉,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小姑娘,一見着自己,就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他明明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啊?
監考老師看了一眼趙宇,立即認出來他是誰,的確是有後臺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說出來,估計這位女同學不會知道。
既然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如果不讓調位置,也不好說。便點點頭,讓陳悅之坐到後面去了。
陳悅之坐在十九號空桌上,旁邊同排就是十八號座位,上面貼着名字,但是陳悅之只在做自己的準備工作,也沒有看。
就在大家都坐的差不多時,監考老師突然皺眉道:“十八號怎麼還沒有來呢?你們在座有沒有知道十八號的。如果再過十分鐘不到場。資格就算作廢了。”
大家都搖頭,陳悅之自然也不會理會,只是沒過一會兒。就聽見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
“老師,你也太嚴格了吧,這不是離正式開始,還有幾分鐘嘛。我也不算遲到吧。”
陳悅之震驚的擡起頭,然後有些發傻的看着上官磊。邁着那雙大長腿,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朝着她的面前走過來。
監考老師原本嚴肅的臉,在看見上官磊的同時。立即陪了笑:“不遲,不遲,上官同學。快點到座位上去吧,快開始了。”
陳悅之正想問上官磊。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結果鈴聲就響了,監考老師已經在說考場紀律和紛發作文試卷了,只得將那句話又咽了下去。
這是第一次,算是淘汰賽,所以作文是記敘文,題目是勇氣。
陳悅之稍爲思量了一下,心中便有了定論,開始提筆寫了起來,只是她寫着寫着,便覺得不對勁,因爲旁邊總有一道炙熱的目光一直盯着她。
她便朝着那邊看過去,正好和上官磊的目光相遇,他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朝着她無聲了說個嗨字。
陳悅之嚴肅的瞪了他一眼,繼續寫,不理他。
上官磊有些自討沒趣的摸了下鼻子,不過並不生氣,依舊笑嘻嘻的趴在桌子上,就那樣靜靜看着陳悅之。
他發現才一天不見,這丫頭好像又變白了一些呢,五官好像也立體了許多,精緻了許多,嗯,怎麼頭髮好像也變長了。
週五那天,他還在後面,用手偷偷比劃過,明明纔到肩膀上方呀,才過一天,怎麼可能就多長出一寸來?
粉紅色的圓而飽滿的耳朵,看起來真可愛,要不是現在是考場,上官磊下意識都想伸手去摸一摸。
陳悅之不想注意的,但是那傢伙總是放肆的盯着她,讓她很不自在,她忍了許久,便猛然側過頭去,朝着他無聲的說了幾個字:再盯着我看,以後都不理你。
他相信他看的懂。
因爲見上官磊立即求饒般舉了雙手,乖乖的拿着筆在試卷上劃拉起來。
只是這傢伙沒安份一會兒,又開始朝着她頻頻看過來,陳悅之實在是有些煩躁,後來索性在體內運轉起歸真訣,讓自己靈臺清明起來,這樣才徹底的寧心靜氣起來。
整場考試是兩個小時,陳悅之不想表現的太突出,只是她腦海裡泉如思涌,不到一小時就寫好了,剩下的一個小時,如果讓她枯坐,實在受不了,何況旁邊,還有一個用灼灼目光盯着她的上官磊。
她想想還是站了起來,打算交卷,監考老師驚訝的走過來,拿起試卷,纔看一眼,就立即被那漂亮的字體給吸引到了,不由多看了一眼陳悅之。
這字寫的好端正,簡直跟印刷出來的一樣標準規範呀?
再看這文章,妙,當真是妙,文筆精妙絕倫,故事也十分打動人心,他竟是看紅了眼圈。
“老師,那個,我可以走了嗎?”陳悅之見監考老師拿了卷子,就像入定了一樣,弄的其它人頻頻看過來,只得小聲提醒道。
“噢噢,可,可以!”監考老師這才清醒過來,趕緊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下眼角的淚漬,連連點頭,對陳悅之的態度和先前,判若兩人。
上官磊見陳悅之要走,也趕緊劃拉幾筆,直接將卷子拍在老師的手裡:“老師,我也要交卷。”
陳悅之路過老師的身邊,一時好奇,朝那捲面上瞟了一眼,然後差點笑出聲來。
只見勇氣的標題之下,空白一片,只寫了一行大字:這就是勇氣!
監考老師的嘴角一時抽的快痙攣了,苦笑了一下,將卷子收好,走向講臺。
陳悅之一出教室門,立即瞪向上官磊:“你來幹嘛?”
上官磊吊兒郎當的說道:“咦,你不近視呀,怎麼看不出來嗎,我是來參賽作文大賽的。”
“就你,開什麼玩笑。”陳悅之搖了搖頭,不再理他,大踏步走向校外的莫大勇處。
莫大勇一見陳悅之出來,立即擡手看錶,緊張的問道:“難不難,達到字數了嗎?怎麼不多坐一會,再認真檢查一遍,還有一個小時呢?對了東方玉呢?”
“老師,放心吧,陳悅之一定能過,這是小意思。”不等陳悅之回答,上官磊就幫她說了。
莫大勇一看見上官磊就頭疼,有些無奈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爲學校爭光呀,你也不用擔心我,我肯定能過初賽。”
莫大勇臉色陰晦了下,像吞了個蒼蠅,他根本就沒有擔心他好不好?
他會爲學校爭光,是來抹黑的吧。
恰巧周明的車過來了,他立即下來問了情況,得知陳悅之已經考完了,就說帶他去個地方。
“今天正在縣裡裡頭碰見個老朋友,聊天的時候,說起你那個想法,他特別感興趣,所以這不我想着,讓你過去說說,你提的想法,你可能會說的更具體一點。”周明一邊說又隱晦的表示,這個老朋友很有人脈,很能在道上吃得開,後臺也硬的很。
因爲那片山是兩不管地帶,而且如果要養動物,還要獵殺,到時候難免有些麻煩,平頭百姓可做不了這事,必須得拉一個有靠山的人投資,大家一起方能賺錢。
陳悅之原本也是這個意思,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快的進展,事關未來賺錢大計,她豈會不去,只是身後這條尾巴是怎麼回事?
“周叔叔,你還記得我嗎,前幾天還在你家玩過,我叫上官磊。”上官磊居然很自來熟的上前打招呼。
周明立即點頭道:“記得,你也來參賽的嗎?”
陳悅之剛想說他是來搗亂的,結果這傢伙就大言不慚的說道:“對呀,這初賽沒有什麼門道,我和阿悅呀,肯定都沒問題。”
叫誰阿悅呢,他們很熟嗎?
周明見上官磊也跟着上了車,也不好攆他,就問他要去哪兒。那意思就是說,如果你去的地方順路,我們就稍你一截,如果不順路,那你也不好跟着嘍。
“要不周叔你就把我放在金陵飯店門口吧,我去看看我舅,好久沒見他了,還怪想的。”
周明臉上浮出一抹驚訝道:“你也要去金陵飯店?我們也是去那我兒,我認識的那位朋友,就是金陵飯店的老闆。”
“你說的老朋友不會是叫沈端吧?”上官磊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