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落仔細想想,這世間那麼大,有兩個長的相似的人倒也不奇怪。
這樣的事情,楚落倒沒有再往心裡去,不過是因爲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免好奇,這也是因爲她從小在宮裡,見的人並不算多,反倒是百合他們身爲宮女,偶爾會出宮。
想想,她一國公主居然連一個婢女都不如,就因爲見到兩個相似的人,居然好奇成這樣。
等她準備回到席上,卻剛好見到了季雲笙和不知道什麼人在說話?
等走近一些,發現季雲笙原來在和昭雪靈說話,兩人有說有笑,還討論起兩人的丈夫。
楚落知道,昭雪靈和季雲笙嫁的丈夫,都是沈家人,兩人爲妯娌,這討論的丈夫,則是兄弟。
看見季雲笙,楚落本剛安靜下的心情,又洶涌起來。
她走了過去,聲音帶着笑意,“雲笙……”
“二公主?”季雲笙擡首,只見二公主楚落走了過來。
季雲笙和昭雪靈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露出同樣的驚訝。
今日是南輕辰和宋玲撐起的日子,而且這是南輕辰的府上,二公主怎麼也會在這裡?
看出兩人的狐疑,二公主笑道:“平陽公主是個愛熱鬧的,聽說可以參加喜宴,便過來看看。”
聞聲,季雲笙不疑有他。
“你們在說什麼呢?宴席散了嗎?”二公主問道。
“沒呢,宴席上請了藝伎在表演,我和雪靈姐姐出來說說話,等會去看新娘子。”
“原來如此。”
三人說了會話,長平郡主便走了過來,邀着一起去看新娘子,陪新娘子說說話。
而在看到楚落的時候,長平郡主依舊十分不喜的看着她。
“皇表姐怎麼也在這裡?”長平郡主問道,語氣中帶着些許不滿。
如同季雲笙一樣,都好奇楚落怎麼會在南府?
長平郡主等人會在這裡,是因爲沈亦然的緣故,而楚落會在這裡,總不能是認識南家的人?
楚落把剛纔解釋給季雲笙的話解釋一遍,長平郡主沒細聽,哦了一聲便攜着季雲笙走了。
等人走遠,二公主卻還站在原地。
蓮兒不喜歡長平郡主這態度,惱道:“郡主爲何如此對待公主?不管怎麼說,公主還是長平郡主的皇表姐,她爲何對公主如此的不好?”
楚落卻笑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長平那性子便是這樣,我身份低微,她自小便不和我玩在一塊,不喜歡我也不奇怪。”
此刻連自稱都變了,可見楚落這個二公主有多失落無奈。
蓮兒百合兩人心疼自家主子,怎麼說也是貴爲一國公主,長平郡主郡主不過是個郡主,爲何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按道理,公主是皇上的女兒,應該更加尊貴,便是公主的母妃身份不夠尊貴,那也是陛下的女人。
兩人憤憤不平,楚落卻笑着,不再解釋什麼。
“走吧,回去吧。”
……
南輕辰與宋玲成親之事,也算轟動了半個皇城,畢竟宋老爺乃大曆的右相,宋玲身爲其嫡女,如今又因歲數稍大,定親之事便惹的
衆人關注,現在成親,又宴請了不少達官貴人前去參加婚宴。
可以說,這一場婚事也算是浩大,是今年京城裡頭最繁盛的婚禮了。
天兒炎熱,季雲笙和沈亦然回到家裡的時候,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季雲笙怕冷也怕熱,即便馬車上放了冰盆子,可還是覺得熱,偏偏兩人還喜歡膩歪在一起,沈亦然那如火爐般的身體,更是惹的一身汗。
“我都臭了。”下馬車的時候,季雲笙嘟囔道。
虧他還一直抱着不撒手,這一身臭汗味,難聞的很。
看着小妻子嫌棄的樣子,沈亦然卻道:“哪裡臭了?挺香的。”
說着,沈亦然還湊上前,假意嗅了嗅。
季雲笙嫌棄的看着他,道:“估摸你身上更臭,清溪說的對,你們都是臭男人。”
說着,季雲笙連忙進了屋子。
幸好這是兩人的院子,加上這府裡就夫妻二人,婆婆偶爾纔會過來,所以不管在哪裡撒狗糧,都不會被人笑話,而府裡的下人,早就看習慣了,特別是季雲笙身邊的兩個丫鬟。
而說起連翹和意柳,連翹與薛辰的婚事,怕是要提上日程了,畢竟兩人年紀也不小了。
季雲笙讓沈亦然問過薛辰的意見,薛辰倒是隨時都可以成親,他的府邸也早就在兩人表白喜歡之後,就開始修葺。
婆婆沈夫人對薛辰也算是半個兒子一般的疼愛,所以聽說薛辰喜歡連翹之後,便已經在選日子。
夏日裡,是沒有什麼人會成親的,像宋玲和南輕辰的婚事,也是趁着天兒還不熱的時候舉行,他們速度快,而薛辰和連翹,倒是要拖到入秋之後。
最後,沈夫人找人算了幾個日子,定在了今年的十月初八這個日子。
至於意柳,她自從被趙子敬拒絕之後,沉默了一陣子,之後,又恢復了原來沒心沒肺的日子,只是季雲笙和連翹兩人看的出來,意柳雖然一直表現的和以前沒什麼區別,但是那雙眼睛,卻是騙不了人的。
趙子敬在拒絕了這事情之後,便很長時間都沒在京城,而跑去江南往南的方向,在那裡替季雲笙打理生意。
如今海外的生意倒杯季雲笙做的有聲有色,雖然朝廷現在算半開放了海上貿易,但是畢竟閉了國門那麼久,就算想要馬上恢復,也是很難的,所以季雲笙的生意雖然有些動盪,但是都是很小,並不影響生意。
這般一來,意柳的婚事倒是一直耽擱了。
季雲笙也想着爲意柳找尋一門好點的親事,畢竟意柳長的也不錯,品性也不錯,加上是她身邊的大丫鬟,要想嫁個好點的人家也是可以的。
爲此,季雲笙還讓沈亦然去搜尋一下哪些家世品性都還不錯的的手下,爲他們牽線搭橋。
如季雲笙所想,意柳並不差,所以其實沈亦然手下的兵,或者府裡的護衛,有不少都是喜歡意柳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意柳自從經歷了一個趙子敬,便誰都不愛了,說要一輩子陪在自家主子身邊。
季雲笙入了屋子,裡頭角落放上了冰盆子,一陣陣涼氣冒了出來,整個人這才感覺舒服些了。
她褪去身上的外衣
,又從椸枷上拿了帕子浸溼擦臉。
沈亦然跟着進門,嘴角上還掛着笑意。
他走近,想要貼近正在洗臉的媳婦,結果媳婦嫌棄的閃開。
“你再黏過來,我可要熱壞了!”季雲笙道。
沈亦然失笑,“怎麼會?”
季雲笙瞪他一眼,又道:“好好站着,我給你擦擦臉,熱了一天了,晚點再洗澡。”
“嗯。”
答應的倒是很好,可結果,季雲笙的手剛放在他的臉上,垂着的雙手,卻開始不安分起來。
季雲笙瞪眼說道:“別亂動,越發的不規矩了。”
“也只對你不規矩。”沈亦然笑道。
“胡鬧。”季雲笙拍開他的手,又去浸溼了帕子絞乾了水,嘴裡唸叨叨道:“外人眼裡瞧着你是一本正經,怎的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當初,你在我面前,也是十分正經,卻不是什麼時候,居然變成這般?”
季雲笙雖在念叨,但是從語氣中卻可以看出,並沒有一絲不耐煩。
這是夫妻之間的樂趣,每次如此,卻又樂此不疲。
倒是沈亦然聞聲,倒是有些恍然。
想想從第一次遇見他的媳婦開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而他們,從最初的小心翼翼,到現在已經成了老夫老妻般,可以互相調侃,說那些之前避忌的話。
“笙兒,其實,在你院裡的時候,並不是我第一次見你。”沈亦然說道。
聞聲,季雲笙倒是一臉狐疑,“不是?”
她記得好像那便是她今世第一次見他,至於前世,她已經記不清了,反正也只是遠遠一瞥,並沒有什麼交集。
她看着沈亦然,卻聽他言語帶着笑意說道:“我也是最近纔想起來的。”
“什麼時候?”
“有一次,你和幾個姑娘出去玩,半道上,好像遇到了幾個地痞無賴在欺負一個少年,你們讓身邊的侍從去把人救下來,那時候,我就看見你了。”
“那時候?”季雲笙聞聲,倒是一愣。
她雖然前世活了將近三十年,今世也活到十九歲,可是,事情太多了,她倒是不能一件件事情都在記在心裡。
可是關於這救小男孩的事情,季雲笙卻是記得的。
那時候她還很小吧?只有七八歲,與長平郡主還有趙文月兩人出去。
這兩人都是潑皮一般,當時他們穿上的都是小公子的服飾,小小年紀也沒有完全長開,穿上男孩子的服飾,除了比一般小男孩白皙一些,倒是分不出男女。
他們偷偷摸摸瞞着家裡人,跑去外頭玩,後來卻遇到幾個人欺負一個少年,然後便讓身邊的侍從把那些人揍了一頓,細問之下,這些人都是附近的地痞無賴,瞧着那少年身上有些錢銀,便搶了他的東西,又見他細皮嫩肉的,還反抗,就揍了少年一頓。
他們交代完之後,長平郡主再次號令身邊的人把他們揍了一頓。
甚至最後兩人還上前去,把這些人給踹了幾腳。
當時她站在邊上看着,心裡又緊張又害怕。
而正這時候,長平郡主卻突然拉着她的手,讓她過去教訓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