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府良女 297 彆扭加深
顧雨綺覺得雲恪十分的不對勁。
具體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出來,他對自己是極好的,凡是親力親爲,就連擦身這種事情,都是他親自在做。
但是他看自己的目光卻好像蒙着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天夜裡。夜深人靜,雲恪挨着顧雨綺躺下,將她納入了懷裡,輕輕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雲恪。”顧雨綺終於忍不住了,六天了,她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他都一直這樣的態度,你說他冷淡吧?他又將人照顧的無微不至,你說他關心你吧,那樣子又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纔好,他看你的目光就好象你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而且他一直不主動說話,如果顧雨綺問一句,他會答一句,絕對沒有其他的言語。
這種感覺讓顧雨綺十分的不好。
“恩?”頭頂傳來雲恪濃濃的鼻音。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顧雨綺小心翼翼的問道。
雲恪沉默,他不想騙顧雨綺。生氣,他應該是生氣,可是又十分的茫然,完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她怎麼能一邊說愛他,原諒他,又一邊和別的男子那麼好呢?
那個男子身上帶着與她身上一樣的玉吊墜,雲恪的目光毒辣,只要看看就知道那兩隻兔子的雕工都是出自一個人的手裡,就連玉質都是一模一樣的。
一個將玉兔子視若珍寶的一樣掛在胸前,那寓意不言而喻。一個之前將那墜子一直掛在自己的身上,就連他送的更好的兔子都棄之不理,說什麼已經戴習慣了。
雲恪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傻瓜。已經那麼虔誠,那麼卑微的愛着她了,她卻給他來了這麼一出。
這幾天他一直努力的壓制着自己想要質問她的慾望,她的身體虛弱,他不想再造成什麼別的傷害。.
今日忽然被顧雨綺一問,雲恪只覺得自己心底涌起了十萬分的委屈;
她究竟要讓他怎麼樣啊!他從沒這麼委屈和憋屈過自己。
顧雨綺聽他不作聲了,知道他是與自己鬧了彆扭,“孩子的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其實是我害怕了。”顧雨綺輕嘆了一聲。緩聲說道,她微微的側過身來,在雲恪的懷裡擡起眼眸看着雲恪。
顧雨綺其實是想錯了,她還以爲雲恪和自己鬧彆扭是因爲她將懷孕的事情隱瞞不說。
“我讓你感覺到害怕?”雲恪不陰不陽的問道。
“是啊。”顧雨綺見他肯開口了,擡手撫在了雲恪的臉頰邊,“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不會喜歡這個孩子。害怕這個孩子會和上一世你的其他孩子一樣。”顧雨綺幽幽的說道。
“既然是我的孩子,你還怕什麼?”雲恪不由冷哼了一聲,“難不成我還會害了自己的孩子不成?”
顧雨綺很是奇怪的看着他,總覺得他話裡有話。難得上一世他的孩子死的還少嗎?不都是因爲他刻意的縱容嗎?
“你若因爲這個就生我的氣,那我也認了。”不過顧雨綺還是很虔誠的道歉了,這些日子云恪爲她做的她看得到,在她的心底也是十分的甜蜜的。這個男人雖然又變得有點冷冰冰的,但是骨子裡那份關心她感覺的到。
“對不起啊。雲恪,我不應該懷疑你的。”顧雨綺在雲恪耳邊柔聲說道。說完還主動的擡頭親了一下雲恪的臉頰。
這算是什麼?主動示好?
雲恪只覺得自己心底並沒有什麼甜蜜可言,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只有做錯了事情,她纔會如此的讓步吧。.平日裡她可是強硬的很。
見雲恪沒有絲毫的反應,顧雨綺也有點心慌起來,“雲恪,還在生我的氣嗎?”她不由小心翼翼的問道;
雲恪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懷裡的顧雨綺,在心底低嘆了一聲,“睡吧。”他按住了顧雨綺的頭在自己的懷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顧雨綺卻是睡不着了,她忐忑不安了半夜,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雲恪並沒有因爲顧雨綺的道歉而有什麼改變,他依然是冷冷淡淡的樣子,但是行動上也依然在照顧着顧雨綺。這叫顧雨綺越來越不安,越來越心慌。
十天過去了,顧雨綺已經能下地行走,太醫那邊傳來了杜夏醒過來的消息。
剛巧雲恪不在,顧雨綺聞言一喜,讓醫女們扶着她去看望一下杜夏。
杜夏看到顧雨綺來,心底也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他一直以來將對顧雨綺的愛慕都壓制在自己的心底,絲毫不敢表露出來,她的地位越來越高,與自己的差距也就越來越大。那份愛慕漸漸的變得更加的虛無縹緲和不真實起來。
可以說這幾天在護國寺與顧雨綺的相處是他最開心的時候,殿下不在,他假扮成殿下的樣子能與顧雨綺單獨相處,就好象是他與她相處一樣。
他可以那麼近距離的看着她,不用擔心自己的目光會被殿下察覺給她帶來不必要的困擾和麻煩。
他可以和她坐在一起吃飯,夾她喜歡吃的東西給她。
而她也對他十分的好,甚至在他願意豁出性命去保住她的時候,她都制止了自己,她更是爲他攔下了最致命的一箭。
可以說他現在還能活着,都是因爲顧雨綺的緣故。
顧雨綺救過他兩次,一次是心靈上的,一次是身體上的。
這兩次足以讓他刻骨銘心,終身不忘了。
他沒奢望自己醒來之後她能來看他,但是當他看到顧雨綺在醫女的攙扶下朝他走來的時候,他的心都化了,他知道此生,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女人一樣能如此走到他的心底之中。
他掙扎着想要起來,卻被顧雨綺給按下了;
“你還要不要命了?”顧雨綺微微的一皺眉,怒道。“纔剛醒就亂動。”
杜夏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傻傻的一笑,他還是沒有忘記禮儀,“參見娘娘。”娘娘兩個字一出口,他就恍然驚覺,原來自己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而她還是在自己遙不可及的位置上。
這個念頭讓杜夏一陣的恍惚,似乎渾身的傷口更痛了一些。
雲恪驟然出現在門口,用一雙陰沉的眼睛看着房中的兩個人,一個躺在牀上,幾乎是赤裸着上身,一個就那麼安然的坐在他的牀頭。
他們看起來竟然是那麼和諧,甚至可以用相配來形容。
雲恪覺得自己很想吐血。
那他算什麼?
一個是他摯愛的妻子,一個是他準備予以重用的手下,他們這是......
杜夏察覺到門口站了一個人,看了過去,目光觸及雲恪的眼神,他的心底一慌,忙垂下頭去,“太子殿下。”他已經知道雲恪被封爲太子的事情。
杜夏的慌神落在雲恪的眼中就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他在心虛?
若不是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他心虛什麼?
既然被發現了,雲恪就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他知道杜夏今日會醒,太醫說過了,於是他就悄然的避開,果然她迫不及待的就過來了。
雲恪覺得自己的心底在絞痛,一抽一抽的,她怎麼對的起他啊!
他的生死相許,他的情深如斯,如今在她的眼底都不如杜夏的一蹙眉嗎?
“太子殿下。”顧雨綺也起身,想要行禮,在外面她的禮數是十分周全的。
“你們聊的挺好的。”雲恪其實本是想說叫顧雨綺平身的,卻鬼使神差的變成了這句話;
顧雨綺還保持着半蹲的動作,腹部在用力,雖然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是她還是感覺到有點不適。
她不由握住了身側醫女的手,藉以支撐一下自己身體的重量。
看到顧雨綺的動作,雲恪這才叫了一聲平身,他終究還是捨不得啊。
“既然你醒了,我們也快要回京了。準備一下吧。”他說完握住了顧雨綺的手,用力的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側,單手攬住了顧雨綺的肩膀,示威一樣的看着杜夏。顧雨綺是他的,別人不能覬覦,即便你未來是大齊的棟樑也不可以。
杜夏是可造之才,但是如果他會和自己搶奪顧雨綺的話,那他會毫不留情的除掉他。
杜夏卻是垂下了眼眸,“是。”他一垂眸就看到了自己胸前掛着的那枚玉掛墜,心底就是一寒,殿下看到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就連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也被殿下知曉了?
他會怎麼對顧雨綺?
杜夏一陣心慌意亂,就連雲恪將顧雨綺半拉半拽着出了自己的房間都渾然不覺。
若是殿下懷疑娘娘的話,那他唯一能替顧雨綺做的就是以死明志了。
“你幹什麼?”顧雨綺的手腕不能用力,掙脫不開雲恪,他走的很快,讓才能下地行走的顧雨綺幾乎追不上他的腳步。
走出好遠之後,雲恪這才停下來,顧雨綺不由埋怨的說道,“我跟不上你了。”
“只怕不是你跟不上我。而是我跟不上你了吧?”雲恪冷聲說道。
“什麼意思?”顧雨綺又不是遲鈍的人,自然聽出了他口氣之中的不妥,她一邊揉着自己的手腕,一邊用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雲恪,微微的帶着點惲怒。以歡見扛。
這麼多天了,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不停的道歉,他究竟要彆扭到幾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