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種竹子果真好看。回去後也和連嬤嬤說一說,晨曦閣也種上一片,可以吃到竹筍,還可以裝文人雅士。
她回頭,不知道那三個人什麼時候溜走了,她心裡明白,她們想把自己丟在這裡,自己記得回去的路,所以並不着急。
她往前走了幾步,坐在那石頭桌上,掐了一片竹葉放在脣邊,以前在山裡,竹子不多,她和齊韜喜歡挖竹筍,那會兒的他還很溫柔,說父親喜歡竹筍,她每每地看他在竹下忙活,而自己則是摘下葉子胡亂吹着。
一想起過往,她的心開始錐痛,她希望自己可以立刻回到山谷中直接手刃仇人,可是她也知道時機不對,她得先搞定上官晨曦這邊的事情。
因爲心緒繁亂,她吹出來的曲子也有些亂了。
自己尚不知,一陣尖銳的曲調沖天而起,驚飛了林中的棲雀,也驚到了室內的人。
等她聽到巨響的時候,回頭正好看到一個身影從輪椅上栽了下來,身邊兩個小廝見狀只得喊着少爺將他扶起來,坐在輪椅上的公子牙關緊咬,雙眼圓睜,渾身都在抽搐,那兩個小廝好像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只是按着他的手,兩人一人一邊,嘴裡道:“少爺,忍忍就過去了,很快就好了。”
上官晨曦見狀想都沒有想,幾步上前,拔下頭上的扁股銀釵放在他的嘴裡,對兩個小廝道:“你扶着,別讓他咬到自己的舌頭,你去給我找銀針過來……”
上官晨曦的冷靜表情讓兩個無措的小廝想都沒想,覺得遇到了救星,立刻依言行事。
她則按着他的雙臂,揚聲道:“快點取銀針。”
屋子裡一陣亂響,小廝還真的將針盒拿了出來,上官晨曦吩咐兩個人按住,然後拔下銀針,下手飛快,轉眼便在他周身的十六大穴上插下了針去,手法乾淨利落,兩個小子還沒有怎麼看明白,輪椅上的公子抽搐已經解了,緩緩地睜開眼睛,他看着眼前的小丫頭,眉宇間露出了一絲驚疑。
上官晨曦這纔看清,眼前的公子眸子星子一般,五官也不見怎麼精緻,但是讓人一見,再也忘不掉,雖然剛纔的病痛有些狼狽,但是他隨即恢復了清冷,整個人冰雕一樣,讓人不由地生出畏懼來。
不過,她並不畏懼。
而是聳了聳肩:“你們兩個把他擡到桌子上,我還得給他施幾針,按住他四肢……”
青風抱起夏侯珩,夏侯珩警惕地瞪着青風:“爲什麼放到桌子上?”
夏侯府的牀有的是,而且眼前就有一張,還是雕花鏤空檀香木的。
“小白和小紅還在籠子裡呢,放在桌子上,你可別亂動,也別咬……哦,你應該不會咬人的,是不是?”上官晨曦不以爲然地道。
“你這個女人,立刻滾出去!”夏侯珩咬着牙,眼睛幾乎可以噬人,雖然是背對着他,上官晨曦也可以感覺一陣陣的寒毛豎起。
她轉過頭來:“你的四腳受寒氣侵襲,讓我瞧瞧,我可以給你止痛,你若是再亂叫,我會給你……”
她往嘴上比畫了一下,那是嚼子的意思,給動物帶的,雖然夏侯珩不太明白,想來也不是好事。
“小白小紅是誰?還得關在籠子裡?”他壓着怒氣一字一頓地問,“你又是誰?”
“小白是小白唄,小紅就是小紅。小白是一隻小母狼,至於小紅,那是一隻狐狸,火紅的尾巴好漂亮的,如果我說它比你漂亮,你別生氣。”上官晨曦擺弄着手裡的銀針,看着青風,略一思索,“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
青風擡頭看着她,好像也是眼熟,但一時間夏侯珩的冷冰的聲音傳來:“青風,把她給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