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逸坐在馬車上,面色冷然,剛纔那溫柔與笑意都消失怠盡,他靠在車廂上,眸子裡細細碎碎的點點寒光讓人生怯,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出聲:“光遠,宇文揚還沒有回府?”
“回公子,二公子最近與朝中大員的公子們走得很近,宴會連連,已經五日沒有回府了,相爺也是知道的,並沒有責怪,甚至有些欣賞,說二公子廣交朋友,是好事。”俞光遠的聲音不高不低的響起,說這話的時候,他面上沒有一點兒波動,比他的主子還夠淡定。
宇文逸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怎麼?二公子只結交公子們?他可是對哪家的小姐感興趣?想來,就算是有,也是公主郡主的吧。”
俞光遠深思片刻:“這個,倒沒有聽說,只是京中對二公子的傳聞也不少,聽聞許多名流千金,也對二公子讚譽有加,不次於公子您。”
宇文逸聞言,緩緩地合上了眼睛,靠在車廂上,也不知道是養神,還是在盤算。
只是那周身流露出來的冷厲,讓俞光遠沒有敢再出聲,而是靜靜地守在一邊,聽馬車聲碌碌駛過,彷彿歲月平靜如昨,但他知道,所有的序幕還未拉開,一切都是未知。
晨曦閣。
上官晨曦坐在那裡發呆,連嬤嬤已經勸過半天了,她都沒有什麼反應,終於連嬤嬤笑了:“我的好小姐呀,那宇文公子如此才貌雙全的人物,要娶你就嫁了吧,等嫁過去,你就是正牌的少夫人,哪個不看你的臉色?是不是?怎麼也強過在這府內受人欺壓的好。”
上官晨曦將手裡的帕子放了下來,怔怔地看着鏡中的人發呆,她已經快忘記自己的模樣了,但是那仇恨深入骨髓,她一時一刻都不敢忘,如果嫁給宇文逸,那麼自己下半生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他與齊韜有的比,那自己出了狼窩又入虎口,有何分別。
這一世重生,報仇雖然是第一位的,但是她也不想以自己的幸福爲賭注。
她要的是雙贏。所以開口道:“連嬤嬤,你家的小姐這樣的人品,還怕找不到好的?”
“還有比宇文公子更好的人嗎?他可是京城第一才子,還是相府的嫡出公子,若是換作別人,嬤嬤也不勸你了,放過這樣的人物,再找什麼樣的呢。”連嬤嬤是真心替她着急了。
上官晨曦卻一笑:“嬤嬤,若無良人,晨曦便一世陪你又如何?不是也好過愁心悽慘?”
連嬤嬤嘆了口氣:“我這個老婆子,可不敢耽誤你的前程,不過,你既然自己有主意,我也不硬勸,倒是希望宇文公子可以快點找到那玉佩纔是,阿彌陀佛。”
“他找不到的。”上官晨曦脫口道。
那東雙湖水深淺不說,就是自己落水那地方,他如何能記得清楚,再加上日夜有人捕魚,沒準哪網就撈了上去,就算是撈不上去,入了淤泥,進了魚肚都有可能的。
她不相信老天才幫了她,又跟她開玩笑。
當然,就算是找回了玉佩,她也會想其它的法子,逃離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