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禮還剩下三天時間,所有東西都在緊羅密佈之中,而對於一些婚禮上會用到的東西,例如出婚紗以外的禮服,席婧柚就沒有讓下面的人去購置這禮服,更沒有勞煩鬱晟皓這個大忙人去忙,而是自己親自設計,讓人加工趕製出來的,而今天,便是要去取晚禮服的日子了。
做晚禮服的地方,是一家頗具規模的名衣店,裡面無論是設計大師還是製衣大師,都是國際上一等一的好手,在國際上,很多人都稱這間成衣店的製衣大師是聖手,因爲設計師的服裝在他們的手中出來,絕對都是一件件頂級精品。
本來沒什麼朋友,自然在結婚的時候就希望米樂能夠到場了,這伴娘人選自然也是非他莫屬了,可是卻很遺憾,她沒有聯繫到米樂,連着她的電話都沒有打通。
雖然還認識萬如意,但是她卻不想讓萬如意跟她之間的關係曝光,跟萬如意之間保持着這種秘密的關係已經好多年了,更因爲她突然失蹤了五年,導致了她跟萬如意之間的關係更加讓人難以察覺了,甚至包括封邪,她都隱約能夠斷定他是不知情的。
獨自驅車前往國貿商廈附近的名衣店而去,將車停在外面的停車坪上,關好車門轉身進入名衣店。
名衣店內平日生意就很好,來來往往接待的大人物,各方政要也都很多,所以今日這裡自然也雲集了很多各方權勢人物,名衣店內一個個工作人員都滿是忙碌,看他們一個個的聲音和腳下的速度,就可猜出一二。
席婧柚進入名衣店就有人招呼,可招呼她的工作人員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就讓一邊的聲音給叫住了。
沒辦法,誰讓這工作人員剛纔就是接待那位顧客的呢,現在名衣店內工作人員完全不夠用,根本做不到一對一的服務,此刻工作人員只能對她歉意一笑,讓人給她送來了咖啡和點心後,才腳下飛速的朝着叫她的聲音點而去。
因爲封邪那邊已經知道了她結婚的事情,並且最近也沒有再搗亂,留在了上京,等着參加她的婚禮,而期間,自然就是忙着處理各個公司的要務,而萬如意那邊她已經電話聯繫過了,但最近她的身份很敏感,爲防有人藉機看到她跟萬如意見面而懷疑她們兩人的身份,所以兩人也都是晚上電話聯繫,萬如意在電話裡給她回報一些工作,她口頭上下達指令,然後萬如意那邊再行操作,也沒有見過一面,白天,她自然也就沒什麼事情,坐着所有待嫁新娘應該做的事情,購置婚禮上所需要的東西。
“總經理,您現在還不能走,一會兒秦小姐就出來了,您就這麼走了,董事長跟夫人會責怪阿東辦事不力的。”一聲焦急帶着苦惱的聲音在席婧柚的耳邊響起,低頭入目的便是一雙棕色帶繩皮鞋,尖尖的頭子看起來透露出時尚氣息。
邵宇峻就是恨透了這個聯姻,原本心情不佳,現在還讓人給拽着,更是一陣窩火,一把甩開拉着他手臂的手,轉頭冷冷的睨着自己的副手,“阿東我告訴你,今天我來到這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既然那女人這麼想要嫁給我,那麼就讓她自己去試那玩意兒,結婚那天,我會出現做我的新郎官,其他的,別像我多給。”他很吝嗇,心已經給了一個人,就再也容不下另外一個人了,不管是不是辜負了這個女人,或者是對這個女人太過殘忍,那都不再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他不是聖人,不可能對人人都好。
聽着這話,阿東一陣爲難,面色有些難看,喉結滑動,欲言又止。
看着阿東這副模樣,邵宇峻擡步又要往前走。
“總經理——”阿東看着又要走的邵宇峻,急了,直接伸手就想要攔下邵宇峻,可是他卻忘記了他跟邵宇峻之間,有着天壤之別,邵宇峻從小酷愛武學,力道上面哪裡是他能夠阻擋得了的。
所以對邵宇峻那揮出的手,將阿東給直接甩開,未能站穩,直接就往後面倒退了好幾步。
雖然沒有擡頭,但警惕性一向很高,感覺到有人朝着自己這方倒了過來,其他也不管,動作迅敏的一閃,坐到了另外一邊,避免了殃及池魚。
“砰——”阿東直接倒在了茶几上,一杯咖啡一個甜點,直接讓其給破壞了,咖啡撒了阿東那西裝一身,隨即便凋落在地,發出脆響。
“有沒有搞錯……”也沒注意周圍有其他東西,邵宇峻聽着這聲音到時候才轉身看向被自己已經推倒在地,滿身狼狽的阿東,頓時扶額一陣無奈,隨後連忙走過去將阿東扶了起來。“對不起啊阿東。”
知道自己跟的這總經理的脾氣,也就嘴巴硬了點兒,脾氣壞了點兒,但心還是很好的,就如對他,就一直很好。
像今天這種情況,很多公子哥兒恐怕已經甩手走人了吧,哪裡還會來管自己,可是邵宇峻就不同,他會知道愧疚,會給你道歉,還會用不好意思的眼神將你給看着。
搖了搖頭,阿東心裡感動,嘴上也勸道:“總經理您這又是何必呢,既然都已經同意了要娶秦小姐,您這樣,夫人還以爲您對錶小姐有意思呢。”
聽着這話邵宇峻就感嘆了,這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的母親竟然就那麼堅定的認爲表妹莫青雪喜歡他,而他也喜歡莫青雪了,他對莫青雪,根本就談不上喜歡,連着表兄妹之間的關係也不算好,總體想來,應該都是莫青雪在自己那母親面前去做了戲,時常在母親耳邊說一些話,導致了母親在一些分析判斷上失誤了吧。
如果真要在秦珂和莫青雪之間挑一個的話,他也寧願選擇秦珂,這個女子很溫柔,話也不多,至少不會如莫青雪那般,有着那麼多花花腸子讓人猜不透徹。
任性起來做的事情,讓他不能忍耐,有時候都想要一把掐死她。
看着沉默下去的邵宇峻,阿東面色一鬆,知道這總經理是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
正當妥協默默轉身準備倒回去的時候,眼角卻睨到了一抹已經深入他骨髓刻入他腦海永遠不會忘卻的聲音,身體一哆嗦,隨即便猛然朝着一邊的沙發上望去。
那張平靜看着雜質,彷彿周圍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關她的事,整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讓他心跳猛然加速,五年多了吧,他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面了,原本以爲今生再見已是無望,可卻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會再次相見,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在阿東震驚的目光中,走向那渾身淡漠,對周遭一切事物都不予理睬的女子身邊,感受着那熟悉的感覺,眼眶泛紅,心跳加速,“……席婧柚——”
這聲喊聲,他在夢裡叫過多少遍了,這聲喊,是他無數次午夜夢迴一直都心心念念着的,這聲喊,原本以爲在當着伊人的面叫已經癡念,卻未曾想,他竟然再次當着伊人的面叫了出來。
聽着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席婧柚將雜質關上,擡頭看去,映入眼簾便是一章激動的俊臉,二十多歲的帥氣模樣,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英挺的劍眉,高挑的身姿,氣勢上也非常足,眉頭微蹙,自然是認識這個人的。
在整個上京裡,她認識的人屈指可數,除開萬家人外,她就只跟米愛是朋友,然後便只熟悉楚琪彥和這個邵宇峻了。
既然人家都跟你打招呼了,不理人家也說不過去,所以席婧柚對其微微點頭,便不再言語。
習慣了這樣的席婧柚,表現也自然無異常,指了指席婧柚身邊的沙發,笑道:“我可以坐這裡嗎?”
反正也無事,而這個地方不是她的,她也無權讓人家離開不是嗎,便點點頭,表示他可以坐這裡。
雖然只是一個點頭,但還是讓邵宇峻心裡激動得不得了,慢慢坐在席婧柚身邊,看着還站在一邊的阿東,明顯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鎮定下來,對着阿東自然揮手,道:“阿東你先過去吧,遇到了一個朋友,我們聊聊,一會兒我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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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東雖然知道這個總經理爲人很好,但也很知進退,這個時候他自然明白他不能留在這裡的,便立即轉身離開。
看着人走了之後,邵宇峻才努力平復下自己激動的心情,看向身邊淡漠卻熟悉的女子,“婧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一段時間了。”
聽着這個回答,邵宇峻一陣詫異,有一段時間了,他竟然沒有察覺,想着最近一年他逐漸對席婧柚還回來的心思開始破滅,也逐漸釋然,最近更是已經不大關注席婧柚是否回京的這些事情了,便點頭,“那這次回來是不走了嗎?”
“嗯,如果沒重要事情就不走了。”島國那邊,她不能遺忘,雖然找到了幸福,但她也知道,一些責任是不能拋下的,所以,就算跟鬱晟皓結婚了,島國那邊,她也必須要管理好,以後封邪會將位置傳給她,她不能馬虎半分,不過這些事情自然不必跟邵宇峻細說。
“呵呵,回來就好了。”眼裡的笑容是怎麼都騙不了人的。
邵宇峻對她的感情,她也同樣無法迴應的,他眼裡的笑容,她也只能裝做什麼也沒看見。
拿過一邊的包,想這裡面的請柬,還有幾個是沒有填寫名字的,她跟鬱晟皓身上都留着有,爲的就是防止一些人沒有請到,又遇上了好處理。
請帖上面還沒有寫名字,自然她需要找個地方先把請柬上面的內容寫好。
雖然是邀請了邵家的,不過跟邵宇峻怎麼樣也算是認識的,單獨給他一個請柬也算過,且,邵宇峻對她的那個心思,她也希望這個請柬發給他了之後,能夠讓他死心。
從剛纔那個阿東的話,她猜出了可能今天邵宇峻也陪着未婚妻過來試婚紗的,她不希望邵宇峻的心裡始終留着自己,傷害到其他的女人。
“我去趟洗手間。”說完便拿着包起身離開。
邵宇峻只是出神的看着那逐漸遠去的聲音,心裡一陣哀嘆,偏頭看向拐角處的裡間,剛纔鼓足的勇氣,現在又已經消失了,他始終不能接受除了席婧柚以外的女人,來分享跟他在一起的幸福,他也吝嗇將自己的寵愛給一個他心裡根本不存在的女人。
當看着席婧柚款款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時,邵宇峻心裡突然下定了一個決心,他要表白,他要讓這個女人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她要娶她,他會努力追求她。
看着邵宇峻那比之剛纔更爲熱情的目光,席婧柚心裡狠狠一震,知道肯定是邵宇峻的心思在發生變化,但她表面上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從包裡拿出紅豔豔的請柬,遞到了滿臉炙熱看着她的邵宇峻面前。
就如一個渾身燃燒着熊熊火焰,卻突然讓一盤涼水給從頭澆到尾一般,讓他渾身如墜冰窖。
慎慎看着面前紅豔豔的請柬,那色彩就如烈陽,狠狠的刺傷了他的眼。
“三天後,我跟鬱晟皓的婚禮,希望你能夠來參加。”席婧柚聲音柔和,這口氣已經算得上是她對人最親切的時刻了。
儘管這是席婧柚對他最親切的時刻,但在這種情形下而來的溫柔以待,他寧願不要,寧願不聽。
“呀,宇峻你竟然在這裡,讓我一陣好找。”溫柔甜膩的聲音在邵宇峻跟席婧柚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