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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他媽的唸叨自己身上綁塊石頭自絕於積水潭!這真是赤果果的打臉啊!”李小騰拎着石頭,奮力的朝那輛瑪莎拉蒂飄了過去。
爲什麼是飄?以李小騰後來和佟蘭君神侃時候的原話兒說:那水面說深也不深,仰着頭腳尖能點到地。一蹦一蹦的藉着水的浮力也能夠飄過去。就是想遊還真有點遊不起來的感覺……
李小騰艱難的來到瑪莎拉蒂旁邊,透過車窗就聽裡面的人正在給人打電話。一陣陣焦急的聲音,在疾風驟雨間傳入了李小騰的耳朵裡!
“我現在困在鐵路橋這邊,車門打不開!跟你們說了打不開了!怎麼那麼軸啊!什麼?你們一一九不是說五分鐘就能趕到現場嗎?……我不急?我都他媽的快被淹死了,我能不急嗎?”車裡男人焦急的給報警中心打着電話。
李小騰摸索了一下,蹬着車軲轆敲打了兩下車頂蓋,順着車縫大聲喊道:“哥們,你還好嗎?能動嗎?”李小騰想先確認一下里麪人的健康情況。別自己一磚頭下去。門是開了玻璃是碎了。可人動不了,自己就算力大如牛也搞不出來他啊!
車裡的人一看李小騰竟然過來了。手裡舉着電話以爲自己眼花了。使勁揉了揉自己眼睛確認自己看到的是現實的。連忙拔着玻璃縫大聲叫道:“快來幫幫我,車門開不開了……”
李小騰見裡面的人似乎健康狀況沒有任何問題。但還是不放心的又確認道:“你確定你沒有問題嗎?一會能出來嗎?”
車裡的人連忙點頭,大聲喊道:“沒問題,我能動。我就是開不開車門!車裡面有點積水……”此時車主看見李小騰就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根本就顧不上天上掉下來的雨水落到自己嘴裡。使勁張着嘴還想在說點什麼。
李小騰擺擺頭,做了一個讓對方放心的笑容,李小騰見這出臉色有些煞白,爲了安慰一下車主,玩笑似得逗弄道:“你這金山讓我砸壞了不會讓我賠吧!”
此時雨水已經開始順着車的縫隙往車裡灌了。車裡的人也真的害怕了,車主使勁衝着李小騰喊道:“不用賠!把我弄上去在送你一輛我這樣的車!”李小騰笑了笑,擺擺手心中鬱悶的想:“我要真是爲了錢。我纔不冒這風險來救你呢。那邊避雨的人,有的是人願意要這好處!”
其實世間的事情不就是這麼奇怪嗎?當需要人們見義勇爲傳遞正能量的時候。大多數人選擇的都是瞻前顧後畏而不前。但如果柱子下面的人知道車主願意以一輛瑪莎拉蒂作爲酬謝,李小騰有理由相信,自己在想來救人的時候。估計車主早已經讓那幫牲口擡祖宗一樣給擡出去了!
李小騰甩了甩頭上的雨水,拎着鋼筋混凝土的水泥球扒着車軲轆就爬到了車前機器蓋子上了。車裡的男人詫異的看着李小騰蹲在自己的機器蓋子上面,嘴裡大聲叫囂着什麼。李小騰本來在風中雨中就聽不清裡面在喊什麼,在加上此時他的車窗玻璃縫隙中已經開始灌水了。確實聽不見裡面到底在大聲叫囂着什麼。
李小騰衝車主做坐了一個安心的手勢,踩着玻璃就爬到了車頂上。兩步到了車頂李小騰傻眼了……瑪莎拉蒂車頂上那黑呼呼的方塊竟然是畫上去的。黑呼呼的豎道兒只是裝飾!站在車上看着燈光下折射出來的方格子,李小騰晦氣的吐了口口水!李小騰覺得自己雖然沒被雷給劈到。但內心深處着實被雷了個外焦裡嫩!
崩潰的李小騰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明白這麼牛叉的車爲什麼在車上畫了一個“全景車窗”。搞不懂究竟是自己土氣,還是車土氣的李小騰嘆了口氣。轉身拎着混凝土球又一次躍到了水裡。
遠處看着李小騰擰身翻身入水的佟蘭君,嘴裡不由的驚呼了一聲。心臟呼呼的猛跳動了幾下。揪心的真的有點看不下去了。可又擔心李小騰真的出點什麼意外。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小騰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此時的李小騰更加的無奈,本來想的挺好。趴到車上照着全景車牀一傢伙下去。直接把車窗幹開讓車主出來。這也能給人家把損失控制到最低。可誰知道上去之後竟然被雷了一個外焦裡嫩。恰恰是自己的這一耽擱,情況變的更加危機了。雨水已經把瑪莎拉蒂基本淹沒了。只留下一個車頂在路燈的照射下還泛着刺眼的光芒!
李小騰在積水裡使勁的睜開眼睛,見水已經灌了半個車廂之多。也顧不得別的了,看着車裡焦急的車主。衝着人家擺擺手意思讓她往裡坐!水中眨了下眼睛的功夫,見人家真的往裡面挪了挪。掄起混凝土球直接照着駕駛位的側玻璃就是一下狠的!
“砰”的一聲悶響。李小騰就覺得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發麻,在看瑪莎拉蒂的車玻璃就好似沒事一般,依然晶瑩剔透的擺在那裡!
車內水灌的越來越多了。僅僅這麼一猶豫的功夫。水就到了車主脖子的位置。李小騰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瞬間被積水抹去!顧不得自己的李小騰,拎着混凝土球砰砰砰的一陣猛砸。就聽咔咔咔的幾聲悶響。車玻璃只是被砸出來一片蜘蛛網似得痕跡。在看李小騰手裡的混凝土球,真的有些讓人不忍直視。本來碩大的一塊。因爲劇烈的撞擊竟然只剩下不到拳頭大小了的一小坨了!
李小騰看着車主在裡面瘋狂的掙扎着。不由的想起朋友們總是喊:活着沒勁,不想活了,不如死了算了!但真正死神沖人們迎面走來的時候,沒有人不會瘋狂的掙扎。不會死命的抗爭。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一定會去全力爭取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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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的稻草,螻蟻尚且偷生說的就是其中的道理。
車主這時候已經蹲在座椅上,嘴使勁的貼在車頂瘋狂的攝取着車內僅有的一絲氧。李小騰快速把頭伸出水面狠狠的呼吸了兩口。隨即憋足了氣又一次鑽到了水中。手中抓着鋼筋,這次改變策略也不掄起來砸車窗了。剛纔已經感覺到水的阻力消化了大部分動能。李小騰這次拿起鋼筋使勁的衝着車玻璃的蛛網處拼命的桶了下去。
一股火燒火燎的感覺從手心裡傳了到了腦神經。李小騰就見水中一縷縷紅色的液體飄到了眼前。在看車窗,這時候的蛛網只是比剛纔略微的大了一絲。
不得不佩服人家瑪莎拉蒂的生產商,如果不是這種極端情況。或許李小騰都想去給人家車企寫一面錦旗上書:良心企業,給人家送過去了!
車主絕望般的看着李小騰,眼神中的不甘,求生的渴望盡在目光中衝着李小騰表露無疑。看着這種目光李小騰頓時跟瘋了一般的用鋼筋混凝土球死命的鑿擊着車玻璃,嘭嘭的悶響就好似死神無情的嘲笑一般。讓李小騰有種漸漸的無力感!
水中的血痕越來越多。鋼筋上的混淨土掉落的也越來越多。可車窗戶就是那麼頑強的保留在自己原有的位置上。
回到水面換了口氣,隨後快速扎進去鑿擊車窗。周而往復了幾次。直到李小騰看到車廂內已經灌滿了水,車主瞪大的雙眼中佈滿了紅色的血絲。讓人看着是那麼的不甘心。那麼的絕望!
此時水底的兩人眼睛無不是通紅的,李小騰知道也許下一秒自己就不用在費力氣了。也許下一秒車主也不用在救了。但內心深處剛產生這種想法。李小騰腳底用力快速的衝到水面換了口氣張開嘴,貪婪的吸了兩口氣。強烈的暗示自己也許下一秒就能把人救出來了。下一次一定可以!隨即鑽進水裡用勁全身力氣再一次鑿擊了車窗!
滋滋滋……咔嚓……
一陣在水中聽起來牙酸的聲音透過水,傳到了李小騰耳朵裡。車窗在水壓和瘋狂攻勢的雙重壓迫下碎成了一格一格的碎片。雖然還頑強的附着在一起。最終還是順勢被水衝進了駕駛室!
本來已經絕望的車主看見車窗終於被打開了,低着身子瘋了一般的就朝車窗鑽了出來,車主堪堪趴了兩步。忽然黑眼球一翻昏迷了過去。
李小騰暗罵一聲:這孫子不能倒在黎明前的黑暗裡啊!隨後劃拉住車主的頭髮。一手拽着車主的肩膀,就跟扥木頭一樣從車廂裡把人給扥了出來,隨手攬住車主的腋下,渾身虛脫無力的李小騰把車主拽到了地勢較高的草坪上,同時自己也如一灘爛泥一般坐在草坪裡上喘着粗氣……
擔心了半天的佟蘭君,終於見李小騰把車主給扥了上來。大聲的歡呼了一聲。也顧不得風雨了。邁開步子朝着李小騰就奔了過來。
雨水澆在李小騰身上,濺起一層白茫茫的水霧。佟蘭君急促的喘息了兩下,關切的問道:“小騰,你沒事吧!”問完話眼角的餘光見李小騰的手無力的垂在草地上。地面上一灘薄薄的血跡附在草坪上。佟蘭君心疼的叫道:“啊?你受傷了?要不要緊,趕緊包紮一下吧,可別感染了!”說着話,佟蘭君就開始四下找起了東西。
可這時候誰身上會有紗布之類的東西。然而不死心的佟蘭君看了看李小騰。見其穿的本來就很清涼。哪裡有什麼多餘的衣服包紮傷口!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襯衫被雨水淋的溼露露的緊貼在身上。襯衫緊緊貼在胸衣上異常的明顯。在看看自己下面的一條短裙,糾結的嘆了口氣:這怎麼能給李小騰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