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不敢怠慢，馬*自己無法應對的問題轉交給上頭。‘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說辭，用在他們這行裡並不實用。
那頭的程國輝才放下電話，頭痛感也隨即轉上了眉頭。
按理說，事主是軍情那邊轉過來的目標，他也不好擅自做主。人家客氣的說是由這邊全權負責，可誰知道這話裡有沒有水分，怎麼個全權負責度？
正不得解法時，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老搭檔，或許能從他那裡取到好經。
凡涉及到其他同級、乃至更高級部門協作這方面的情況，除了正常的處理辦法，還得兼顧到兄弟單位的立場。
而在人際處理方面，老搭檔的手段是他程國輝拍馬也趕不上的，簡直是術業專精級的老狐狸了。此時此刻，就越發顯的部門團結的好處了。
找到老人後，程國輝就將事情的詳細過程，還有所牽連到的方方面面細節都娓娓道來。然後眼巴巴望着外貌像老人、其實真實年紀也就五十多歲，同處了近十年的老搭檔。
老人心平氣和聽完程國輝的分析，也不理會他臉上的噁心表情，沉吟了一會兒後，果然不負重望的舉起三根手指：
“有三種可行的方法，第一，將這件事情原封不動的轉發過去給軍情。這樣做的好處在於，出現任何問題都和我們沒有絲毫關係。壞處就是顯得我們的處理能力，還不夠。
第二，將那個叫王小宇的孩子請過來呆幾天，然後讓那羣不知死活的傢伙老實點。這樣做的好處在於，讓某一部分人放心，對我們以後協調工作有很大的幫助。壞處就是，有些違反我們部門與公安那邊的管理界線劃分。
第三，將那個只呆在家裡的女作家保護起來，其他事情都不去管他。這樣做的好處，就是顯示我們部門的變通能力。壞處在於，違背了三條管理條令。”
程國輝聽完，頓時感覺到條條有風險，選擇須謹慎。頭痛着問了句：“沒有兩全齊美的法子？”
老人笑着搖頭喝茶，可見同事一直盯着自己看，只好復又擡頭頂回去：“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這世界上什麼都有極對立的兩面性，之所以有好有壞，不過是某一面達成了而已。所謂的兩全其美，不過是這件好事之後，附帶那一件好事，並不是指一件事情得到兩個結局。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一件事情，根本就可能雙全。”
“那，老哥你傾向於那條選擇？”程國輝自認，沒有老人那本事選出將單位利益最大化的選擇，所以很乾脆的就將主動權交到老人手裡。
老人指着程國輝笑罵：“好你個小程子，這看着我就要退休了，乘機讓我多背點黑鍋還是要壓榨出最後一點餘熱啊？”
“哈哈！”程國輝大笑，恭維着連連說道：“都有，都有。”
兩人笑罷，老人才又開始給他分析：“其實關於那孩子的情況，我也有點琢磨不透。上次軍情來那麼多號人，表面上看是保護那位和我一般年紀的男人。其實不然，我看倒像是種另類的隔絕措施。”
程國輝聞言趕緊揮手，打斷了老人在此話題上繼續說下去。作爲箇中好手，他程國輝何嘗看不出來呢？
以老人的智慧，馬上就明白這個問題，還不是他們兩這個級別能討論揣摩的：“用排除法吧，首先，我覺得第二條可以抹除掉。這麼多年來，我們和公安戰線上的同志都和和氣氣，少有爭端。如果我們開這這頭，不好！一不小心，罵名長存！”
程國輝點點頭，認同了這個說法。
老人再次開口道：“其次是第一條，人家既然把問題轉交給我們來協助管理，也就是說放權給了我們。既然我們已經得到了全權處理的資格，如果還要發回去詢問，就顯的我們太那個什麼了。咱們從來都是被人家壓在下面，但要自己承認不如，那咱還真沒救了。”
“那就用第三套方案，這點小事我安排兩個經驗吩咐的同志過去負責，想來問題不大！哎，你怎麼就要退到二線了呢？”
程國輝遺憾的發出感慨，反身就出去回覆071小組的上報。
老人目送他消失在門外，把玩着桌上的茶杯，嘴裡同時哼唱起了歌曲。嘹亮高昂的調子，如潮溪般從門口宣泄出去，渲染了辦公樓里老大一片區域。
從這首‘血染的風采’裡，工作人員都能聽出老人發自於內心的濃濃不捨。眼見着從普通市局，跳級到廳局，可還沒見到最輝煌的時刻，就要退到*去了，擱誰誰能捨得。
...
王小宇洗完澡出來，換上衣服就敲響了妹妹的主臥房門，待她回頭頓時問道：“要吃夜嗎宵？我煎幾個荷包蛋個你吧！”
“不要！”武小優嘟嘴回過頭去，暗自鄙視說：沒洗澡的時候又不做，現在纔想起來，哼，肯定是不想做，知道我捨不得讓你不舒服。
“怎麼了？嫌太單一嗎？明天回來時我多買點食材吧，看你這段時間，好象都沒長什麼肉啊！”
王小宇走過去雙手搭在妹妹肩頭，下顎壓在妹妹頭頂，看着電腦屏幕上的內容：“這是什麼玩意？四不像？”
“切，人家有學名的好不？也就你們這幫老傳統，人家長頸鹿坐船來到明朝，就叫麒麟了。人家草泥馬來到清朝，就叫四不像了。”
“草泥馬？都什麼破名字來着，直譯過來的？各個國家的叫發都不一樣，熊貓出國後就叫貓熊了，很正常嗎。”
武小優探手上去抓住王小宇耳朵，又拉又扯，又扭又拎：“今天晚上補課，效果怎麼樣啊？如果沒有效果的話，就別耽誤人傢俬生活了。”
“當然有效，一小時頂過去一星期呢。估計一個月就能流暢自學了，和以前你學法語德語一樣，如有神助。對了，既然不想吃夜宵，又不在碼字，那麼早點休息。記得某朵小懶豬說過，美女都是睡出來的。”
王小宇暗自記下了四不像的外貌，決定明天給妹妹買只這樣的大娃娃。反正只要妹妹感興趣，咱就買，沒錢了就去古玩行裡揀。以前的遺憾，都要補回來。
“還要等一會兒，你先自個去睡吧，我忙完就過來了。”武小優突然吹動劉海，將髮絲打在王小宇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