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次,還是馮思哲在大湖縣當縣長的時候,鍾平就曾因爲在那裡曾犯過錯誤差一點就被拿下了,後來事情報到了省公安廳,還是袁生給壓了下來,他說一個同志做事情怎麼可能會不犯錯誤呢,大家都是人不是神,犯錯誤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只要回頭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如此一來,鍾平這才安然無恙的渡過了此關。後來他專門去了一趟省裡感謝袁生書記。先是去了他的家,當時袁生還沒有回來,是袁生的老婆劉蘭英和女袁眉眉負責接待的。而在與其聊天的過程中,當劉蘭英知道鍾平是從永陽市來的時候,便問起了有關馮思哲的事情。
剛開始鍾平還以爲他們認識馮思哲,他們是朋友呢,爲此他說話就是很小心。可說着說着,就感覺到不對味了,因爲不管是劉蘭英還是袁眉眉談起馮思哲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這便讓鍾平明白感情他們是仇人呀。
爲了討好袁生書記的家人,鍾平這就開始拍着胸脯說回頭一定會去找馮思哲的麻煩,要他好看。他這樣一說,那劉蘭英就對他更爲熱情了,並且表示,只要可以找到馮思哲的把柄就向死裡整,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打電話向她來求援。
得到了劉蘭英的保證之後,鍾平這會就更爲有底了,他是拍着胸脯說沒有問題,他一定會注意觀察着馮思哲,然後見機形勢。
正是因爲有了這個前提,所以當鍾平聽到範月剛抱怨在人事上大權獨攬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機會來了,想着也許可以借這個機會又討好劉蘭英,又可以讓範月剛等人很感激自己,他這便對範月剛的要求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說來說去,他這也是爲了自己,想一想,如果真的可以藉機靠上袁生這顆大樹,那他以後在公安口這塊的前途豈不是無量嘛?
範月剛在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鍾平幫助吳士有,對這件事情馮思哲是完全的不知情,他現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邱縣人事大調整和稍後就會進選擇金礦礦廠資產調查上。這纔是他一個縣委書記應該處理的事情。
一下午的時間,馮思哲看了很多有關邱縣人事上的資料。要說江大全的確很負責任,許是爲了將功贖過,又或是爲了表示自己向馮系投靠的決心和與範系一刀兩斷的想法,他是把邱縣中所有的範縣幹部單獨列了一個表,其人的資歷,曾從事過什麼樣的工作,個人的真實能力如何,他都在上面詳細的標明,這就讓馮思哲看起這些資料來容易了許多。
“噹噹。”辦公室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然事秘書陳光明手拿着一份文件就走了過來,“老闆,永陽市公安局剛下發的通知,說是要求我們邱縣恢復吳士有邱縣公安局局長的職務,您看一下,是批還是不批。”
伸手接過了陳光明所遞來的資料,馮思哲好奇的看了起來。
說是好奇,那是因爲在馮思哲看來,邱縣的事情自然由邱縣自己來解決,什麼時候輪的到市公安局插手了,難道說是豐書記糊塗了,不知道是自己要停吳士有的職務嗎?
拿着文件看了幾眼之後,在這其中並沒有找到豐希軍的名字,他就很是奇怪了。伸手這便拿起了電話,拔通了永陽市政法委書記豐希軍的辦公電話。
電話在響了幾聲之後,被人接起,不過接電話的人不是豐希軍,而是他辦公室人員。從此人口中,馮思哲才知道豐書記去省裡開安全會議了,己經走了兩天了,還要在過兩天才回來。
豐希軍去省裡開會都兩天了,而這個通知是今天下達的,很顯然,這份通知並不是豐書記的意思。看來是有人想趁着這個時機搞一點小動作,給自己製造一些麻煩了。
可不管這個人是誰,只要不是豐書記的意思,馮思哲便並不在乎,而是把文件向着陳光明面前一放,“行了,這個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忙去吧。哦,對了,把呂書記叫到我的辦公室來。”
很顯然,馮思哲並不想就這件事情進行什麼討論,更不會去執行。邱縣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讓吳士有恢復了原職,難免的就會有很多人出現其它的想法,那樣的話,剛剛穩定下來的局勢就會在次的動盪,這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與其這樣,那不如把事情推給別人去做,他相信有人更願意就這件事情與人叫真,他只需一旁觀看就是了。
範月剛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兩眼緊盯着辦公桌上的電話。他剛纔己經收到了消息,那就是市局對有關吳士有恢復工作的問題己經進行了討論,並出來了結果,那就是吳士有官復原職,他現在就在等着馮思哲打來的通知電話,只要這個電話一收到,他就馬上通知吳士有,讓他回單位上班,當然了,他還要提醒對方,有關自己與百得金礦廠的那些經濟問題也應該是一個了結的時候了。
可呆在辦公室中是左等右等,等了很長時間,眼看着就要到下午下班的時間了,他也沒有接到馮思哲的電話。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此人不顧市局的通知和壓力嗎?他想幹什麼,就真的地麼想至吳士有於死地。
有些想不通的範月剛決定不在等下去了,他要去縣委大樓找馮思哲親自理論一番。
有些氣呼呼的帶着秘書趙好來到了縣委大樓馮思哲的辦公室門外,在這裡看到了陳光明。
陳光明一見到範月剛是連忙熱情的打着招呼,“範縣長好,趙秘書好。”
對於陳光明的問候那趙好是把頭一扭當做沒有聽見。本以在陳光明沒有當馮思哲秘書之前,趙好是當之無愧的邱縣第一秘,可現在呢,這個名頭己經被陳光明給搶了過去,大家都知道他是身受馮書記器重的,如此向他示好的人是越來越好,而同時不把趙好放在眼中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了。面對着這個搶了自己名頭的人,趙好這一刻要是有好臉色那纔是怪了呢。
相對於趙好的不理不睬,範月剛表現的倒還是好一些,畢竟怎麼說他也是一縣之長,總不能和一個小秘書過不去吧,這樣在別人眼中看來只能是他掉價。“嗯,陳秘書你也好,請問馮書記在辦公室中嗎?我找他有事情商量。”
“哦,請稍等一下,紀委的呂書記正在馮書記辦公室中談事情,容我進去稟報一聲。”陳光明把頭微微一低,有禮貌的回答着。
“什麼?我們範縣長來找馮書記談事情,你這個小秘書竟敢把我們擋在門外,我說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信不信……”一聽陳光明竟然要擋着範月剛,容他先彙報,頓時趙好就先不樂意了。
“哎,小趙,你怎麼和陳秘書說話呢,裡面馮書記和呂書記談事情,他這先行彙報也是合情合理的,你幹什麼要爲難他呢。”倒是範月剛及時出言打斷了趙好接下來要說的話,然後這就看向陳光明一臉笑容的說着,“那陳秘書就進去彙報一下吧,看看馮書記什麼時候有時間。”
“好的,謝謝範縣長理解我的工作,您請稍等。”陳光明依然是有禮貌的回答着。而對於趙好之話他就彷彿沒有聽見一般,這份氣度己經越來越像馮思哲了,那種置無關緊要之人漠視的態度完全是像極了馮思哲爲人處世的方法。
陳光明是轉身向着裡間辦公室走去,沒一分鐘的工夫,他就又走了出來,“範縣長,馮書記叫您進去呢。”
“好的,謝謝。”範月剛臉色高興的答應了一聲,然後這就轉身對着身後的趙好道,“你在這裡等着話,不要亂說話,有些方面你的確是要和陳秘書好好學習學習了。”
說完這些,範月剛也不管趙好此刻的心情是怎麼樣的,擡腿邁步就走了過去,倒是那趙好被氣的站於原地,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了。
範月剛走進了辦公室後,就看到了馮思哲與其正在談話的呂卓。此刻馮思哲也看到了他,連忙是樂呵呵的站了起來,“範縣長來了,快來,請座,請座。”
馮思哲仍然是一幅笑容和藹之色,這讓範月剛從他表情上並看不到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他也只好向着馮思哲和呂卓一一點頭,然後尋了一個位置座了下去。他這不過是剛剛座下,馮思哲的聲音就在次的響起,“範縣長,這都快下班了,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哦,是這樣的,馮書記,剛纔永陽市公安局給我打來了電話,督促爲了邱縣的治安穩定,希望能讓吳士有同志儘快的恢復工作一事,我這想來想去,還是要和馮思哲商量一下,應該怎麼辦的。”範月剛己經打定了主意,無需什麼客套,現在範系己經被人給逼到這種地步了,有些事情不妨就直奔主題,若是繞來繞去倒顯的自己好似底氣不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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