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商?很了不起嗎?
在02年03年那會兒,臺商的確還是很了不起的。 臺商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有錢啊,各地政府,特別城市往往相當重視,誰讓招商引資幾乎就是政績的代名詞呢。
所以,不止是臺商,還有什麼港商、日商等等,總有一些素質不高的傢伙耀武揚威,自覺高人一頭,鬧出事來政府往往使勁偏袒,更加助長了這些傢伙的氣焰。
高強對於外商並沒有多少偏見,不過對於這種沒素質的傢伙就沒有一點好感了,一聽這位竟然仗着臺商的身份想壓咱一頭,又豈能不火大?
你丫一羣敗兵之後,跟着美國佬混得有倆臭錢了,就真以爲自己多牛叉了?就真以爲比國人高了一頭了?再操蛋老子大耳刮子抽你!
不過高強還沒動手,薛玲就不幹了,嚷道:“你是臺商就了不起了?臺商就可以隨便撞人連句對不起都不說了?馬上道歉,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高強暗自搖頭,這事兒報警有什麼用?撞了人而已,又不是真打起來了?更何況還牽扯到一位臺商?警察來了也最多是調解一下,指不定還要逼着你回過頭去給臺商道歉呢。
當然了,如果考慮到薛玲的身份問題,結果就不好說了。
可那樣值得嗎?說起來堂堂的市委書記的女兒,以權勢壓人,欺負投資商,傳出去可不好聽啊。
所以高強可不想鬧得報警,那不是淨耽誤時間嗎?對付這話有身份沒素質的傢伙,就應該來點慕容家的絕他撞咱不道歉,咱也可以“不小心”撞他一下,扯平就算了嘛。當然了,咱撞他和他撞咱的效果就不在一個水平上了。
一聽薛玲的話,那位臺商先生也有點火大了,叫道:“我沒有錯,憑什麼要道歉?馬上讓開,我還有急事!”
“不道歉你就別想着走!”薛玲怒道,“哎,你倒是說句話啊。”
高強聞言也慌忙幫腔,道:“對,不道歉你就別想走!”
那位臺商一看,不止是高強和薛玲,旁邊幾張桌子上的客人也紛紛皺着眉頭扭過頭來,對這邊的情況表示關注,顯然自己的態度已經引起衆怒了。
他咬了咬嘴脣,臉憋得通紅,似乎想發火,卻又強忍着了,口氣很不好的道:“好,我道歉,對不起,這樣行了吧?”
“哼,沒什麼誠意啊……”薛玲道。
“呵呵,好了,別難爲人家了。”高強卻笑呵呵上去拍拍那位港商的後背,笑道,“我原諒你了,畢竟你是有急事嘛,撞到人也情有可原,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做人要低調啊,不然早晚有膝蓋發軟的那一天……”
說完高強擺擺手,讓那位臺商走人了。
“唉,你怎麼就這樣讓他走了啊?”薛玲不忿的道。
“人家是港商啊,你還真準備報警把他抓起來?”高強笑道,“好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嘛,不值得咱們跟他一般見識。”
薛玲皺着眉頭盯着高強看,看得高強一臉不自然,不禁道:“你看什麼呢?”
“我發現你每次只要一這樣笑,就肯定沒安什麼好心,指不定下一秒就會突然出手打人了……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薛玲道。
高強一汗,慌忙道:“我冤枉啊……”
“噗通!”
突然門口方向傳來一聲悶響,薛玲扭頭一看,卻見正是那位臺商竟然倒在了地上。
幾個服務生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慌忙圍了過去,可那位臺商卻自己又爬了起來,一副一頭霧水的樣子晃了晃腿,感覺沒什麼事兒啊,就掏出幾百塊錢丟給服務生,算是賠償撞翻桌椅的損失,然後擡腿又走。
可剛走沒兩步,只見他右腿一軟,又撞翻了一張桌子。
高強就樂得直呲牙,雖然沒笑出聲來,可那表情卻足以說明問題了。
“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搞的鬼?”薛玲立馬問道。
“別冤枉好人好不好?”高強一口否認道,“我雖然會點穴,剛纔也拍了他兩下,不過我沒點他啊。”
薛玲哪兒能聽不出高強的意思?不禁也笑了起來,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麼大度的人,哈哈。”
“我很大度的好不好,別隨便污衊我寬闊的胸懷!”高強道,“說我不大度?那你說在你眼裡我是啥樣的人?”
薛玲上下打量着高強,看得高強心裡直發毛,心說咱問這個問題幹嘛,咱的形象在這小丫頭心目中鐵定不是啥好人,有了陳思思還勾搭個餘洋,女孩子能不反感咱嗎?指不定她得說出點什麼話刺激咱呢。
不過幸好手機響了起來,高強趕緊接通電話:“喂?”
“高鎮長,我是邱沛陽。”邱沛陽的聲音透着小心,還帶着幾分焦急。
“老邱啊,有事兒?”高強故作威嚴的道。
“高鎮長,出了個案子……”邱沛陽吞吞吐吐的道。
“什麼案子?很嚴重嗎?”高強道。
“對,對,很嚴重。”邱沛陽道,“是這樣的,剛纔有人報警,說是包被人偷了……”
“碰到小偷了?丟了多少錢?”高強道。
“失主說有四千多塊錢現金。”邱沛陽道。
“嘖,這也叫嚴重?你們派出所是幹什麼吃的?接案調查,把小偷抓了不就行了嘛。”高強有點不滿了。
“不是,這個,高鎮長,是這樣的,丟東西的人是臺商……”邱沛陽道。
臺商?又是臺商?哥們今兒和臺商犯衝?怎麼這才一眨眼又蹦出來一個臺商,還給咱的工作制造了麻煩……咳咳,雖然這話說的有點不對,丟東西應該算是小偷給咱找麻煩,關人家臺商什麼事兒?不過高強這會兒正對臺商這個字眼不感冒呢,自然是“恨”屋及烏了。
“另外,失主說包裡除了現金之外,還有一些證件護照之類的東西,另外還有一些很有紀念意義的物品,要求我們馬上把東西找回來。”邱沛陽道,“高鎮長,這兒實在不好處理啊,我做不了主,你看您是不是能過來一趟?”
高強就罵了起來,你丫個泥鰍,什麼這事兒你做不了主,你丫是派出所所長,正管派出所的,抓小偷是你的職責,丫的現在一出事兒了,就想到我了?想把我頂到前面幫你分擔責任?你丫想的倒美!
不過再想想,臺商被偷,這可是足以引起區裡,甚至市裡都重視的情況,如果這案子破不了,估計咱也得跟着被動啊,誰讓咱是分管治安工作的呢?
高強一邊掛了電話,一邊直罵娘,說不得還是得趕去東柳鎮看看,想辦法把東西找回來才行,不然咱可脫不了干係啊。
“怎麼了?有事兒了?”薛玲看高強掛斷了電話,問道。
“鎮裡有點事兒,我得過去處理一下。”高強說道,心裡卻鬆了口氣,陪着這小妮子出來玩兒,可不是個省心活兒,正好可以抽身走人了。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男人爲什麼都喜歡當官,我爸天天那麼忙,你這個屁大的小鎮長也這麼忙,究竟當官有啥意思嘛!”薛玲皺着眉頭道。
高強心道,你爸是什麼級別,拿我和他比啊,你真是太擡舉我了。
“好了,我先送你回去,過兩天就放假了,到時候再陪你出來玩兒好了。”高強趕緊道。
“不,我不回家……”薛玲搖頭道,忽然眼睛一亮,道,“要不我跟你去你們鎮玩去好了,順便檢查一下你的工作成績!”
別介啊,我是去工作的,帶着你算怎麼回事兒?
高強道:“不行,這都八點多了,去了鄉下今天就回不了了……”
“切,怕啥,大不了住下就行了唄。”薛玲道,“走吧,你不是有急事兒嗎?事不宜遲!”
小丫頭站起來拉着高強就走,路過門口,那位臺商還在那兒困惑的揉腿呢——究竟是咋回事兒啊,明明沒問題,可走上兩步就是腿彎一軟,別是出了什麼大問題了吧?
眼看着高強和薛玲笑眯眯的走了過去,臺商心中不禁困惑,難道是他們兩個搞的鬼?可問題是他們究竟怎麼會搞得自己的腿出了毛病的?嗯,八成是前幾天晚上累得了,有點虛脫了吧……
“哈哈,那個傢伙慘了……”出了酒吧,薛玲笑道,“他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沒事兒,我就是點了他的穴道,隨着氣血運行,每隔一會兒就會阻塞一下,他就會腿部麻痹一下,只要坐那兒不動,就不會有大的影響。我剛纔沒用多少力,估計過上一夜就沒事兒了。”高強一邊發動吉普,一邊說道,“我說你還是回家吧,大半夜的,別讓你爸媽擔心啊。”
薛玲道:“沒事兒,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就說去找同學玩兒了。”
“別介啊,剛纔可是我去接的你,我得負責給你送回去啊。”高強咕噥道。
“怎麼?不樂意我跟着你?”薛玲道,“還是說你怕了?放心吧,我又吃不了你!剛纔我家裡沒人的,沒人知道是你把我拐跑了……”
高強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