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曹曦薇質問的態度,心生反感。
“曹曦薇,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太子一邊說着,一邊甩開了曹曦薇伸過來的手。
曹曦薇再次跌落在地上,手掌摁在了地上的碎石,掌心被劃破,有些生疼。
“朱煕,你太過分了!”
曹曦薇覺得掌心的疼痛順着她的身體,一直疼到了骨子裡,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抓住,又用力攥了攥。
很久沒有人敢直面喊太子的名字了,太子只覺得一陣怒火直衝上頭頂,他擡手一巴掌就扇在了曹曦薇的臉上。
清脆的一個聲音,讓太子一愣,也讓曹曦薇一懵。
等到她回過神,看着太子猙獰的臉,就在那一瞬間,一個念頭涌上了曹曦薇的心頭。
她抓起了地上的一把碎石,合着泥沙扔向太子。
太子被迷住了眼睛,怒喝道:“曹曦薇,你瘋了!”
而就在這一瞬間,太子只覺得腹部一陣疼痛,血透過衣服,氤氳出來。
曹曦薇從頭上拔出了一枚簪子,用力刺向了他的腹部。
簪子鋒利,狠狠的刺進了太子的腹部,而太子因爲疼痛,一把推開了曹曦薇。
曹曦薇被推的後退了數十步,撞在了一旁的花樹上。
手中還握着帶着血的金簪。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這是怎麼了,來人啊,來人啊,太子被刺傷了!”
小太監聽到動靜,趕忙上前查看,然後就看到了太子捂着腹部,血從手指中流了出來。
嚇得小太監高聲大叫起來。
天香公主今日進宮,是爲了與晉陽帝談判的。
畢竟,她出使的使命是爲了與大夏朝求和,這也是獲夷王的意思,如今來了許多日子了,還沒有什麼進展。
與天香公主同來的,還有獲夷王派來的下屬,天香公主自然也是要做些事情的。
初步談判,兩個人都沒有說特別多,在說道一些利益分配的問題上,天香公主與晉陽帝有些談不攏,晉陽帝直接就打住了話題,邀請她到御花園賞菊。
畢竟不過是第一次接觸,雙方都存在了試探的意思。
天香公主也樂得不往下談判,隨着晉陽帝和皇后娘娘一起到了御花園。
皇后娘娘才華橫溢,胸有錦繡,說起歷史典故和一些關於菊花的詩詞也是娓娓道來,倒讓天香公主對她敬佩有加,讚不絕口。
兩個人相談甚歡,其樂融融,突然就被小太監的尖聲叫喚給驚到。
等到晉陽帝與皇后和天香公主趕到的時候,太子已經倒了下來,腹部的衣服被血浸透。
“快,宣太醫,宣太醫!”
晉陽帝喝道。
宮人們這才反應了過來,慌忙請太醫去了。
皇后娘娘看着眼前的場景,整個人怔怔的,彷彿無法相信一般。
太子倒在了血泊裡,而曹曦薇則是被嚇到了,瞪大了眼睛,手裡死死的握着簪子也沒有放手。
“這是,什麼情況?”
皇后娘娘的話彷彿飄在了半空,她自己都要隱隱約約的聽不清楚了。
小太監跪在地上回話:“娘娘,太子與曹姑娘在說話,是曹姑娘突然拿簪子刺向太子的。”
簪子是曹曦薇新打的,鋒利無比,太子臉色慘白,血流不止。
“曦薇,伱,怎麼回事?”
皇后娘娘顫抖着聲音,看着曹曦薇。
曹曦薇彷彿才反應過來,手一鬆,簪子掉了下來,落在地上,啪的一聲。
簪子掉落的這一聲,就跟落在了曹曦薇的心上。
曹曦薇慌忙看向皇后娘娘。
“我,我,他……”
曹曦薇顫抖着嘴脣,說不出口。
太醫匆匆忙忙趕了過來,一羣人七手八腳的將太子擡走了。
皇后將曹曦薇帶到了坤和宮,而天香公主頂着一顆八卦的心,也跟了過去。
皇后看了看穩穩坐在一旁的天香公主,吩咐道:“請天香公主到半月齋休息。”
劉女官答應了一聲,忙上前去請天香公主。
天香公主擺擺手,道:“皇后娘娘不用顧忌我,我在這裡看看能不能幫上您的忙。”
皇后心口一堵,看着天香公主冷冷的道:“公主多慮了,這畢竟是我們大夏的事情,就不勞公主掛心了。”
天香公主這纔不慌不忙的站起來,看了看皇后,然後笑着告辭了。
看着天香公主離開,皇后娘娘的怒氣終於繃不住了。
她一拍桌子,喝道:“曹曦薇,你要幹嘛,你瘋了不成?”
曹曦薇委頓在地上,看着面色鐵青的皇后,喃喃自語,道:“是,我是瘋了,你殺了我吧。”
“刺殺太子,你以爲你有幾條命,就算本宮不殺你,皇上能饒過你,饒過武安侯府?”
“曹曦薇,你能不能清楚一點,本宮已經警告過你了,不要與太子牽扯上,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
曹曦薇怔怔的看着皇后,道:“原來皇姑母真的都知道,都知道啊……”
當太子受傷倒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就知道,她錯了,她後悔了。
爲何要用這樣一個男人的殘忍來懲罰自己?
可是,大錯已經鑄成,她此刻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眼前一片黑暗。
“皇姑母,這件事,都是我的錯,父親和母親不知道,還請皇姑母向皇上求求情。”
“另外,我還要說一件事,給天香公主下毒的那個人背後指使人,是我……”
曹曦薇被押送進了監牢。
晉陽帝聽了皇后將整件事說完,氣的大發脾氣,在皇后宮裡暴跳如雷,摔碎了宮裡所有的東西。
聽說,就連皇后最喜歡的那件玉連環,是皇上送給皇后娘娘的定情之物,也都摔的粉碎。
這是第一次,皇上對着皇后發脾氣。
太子被刺傷,太醫們守了兩天兩夜,纔將人從鬼門關救了上來。
簪子雖然不像刀子那樣,可是曹曦薇卻陰差陽錯的正好捅在了動脈上,所以才造成了太子的大出血。
而太子醒過來之後,皇上屏退了衆人,與太子說了半個時辰的話,走的時候皇上的臉色陰沉的,彷彿是隨時能滴下水來。
方冰倩被放了出來,慶南伯府也撤了兵,所有的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傅佳聽說了整個過程,心中唏噓。
太子在曹曦薇的這件事上,一直模棱兩可。
當初可以爲了曹曦薇,去找人刺殺她,可是也僅僅是那一次,之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當時傅佳就覺得,曹曦薇恐怕會成爲犧牲品。
只是沒想到,曹曦薇竟然這樣剛強。
有時候壓倒人都最後一根稻草,或許是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