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姑娘也幫過我,不用說的這樣客氣。”
江離語氣有些冷淡,坐了下來,然後示意傅佳也坐下來。
傅佳覺得奇怪江離的態度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想特別多。
是因爲自己沒有幫助江離什麼,所以,傅佳總是覺得欠着江離的人情。
傅佳已經暗暗的下定決心,只要江離讓她有所幫忙,她一定會竭盡全力,甚至就算江離不讓她幫忙,她也會時時處處爲江離着想。
“江大人,需要多少銀子,我回去給大人送過來。”
傅佳坐下,突然想起來,然後說道。
坐在對面的江離,臉色頓時更冷了。
門外,兩個屬下忍不住搓了搓胳膊,總覺得,有什麼不妥,怎麼統領的氣場打開了呢。
傅佳也覺得渾身頓時一冷,不由得看向江離。
就見江離脣角微微彎起,笑着道:“傅姑娘有多少,就給多少吧,不夠的再說。”
傅佳微微沉吟,算了一下現在手頭的銀子,於是道:“行,明日讓青葉給大人送過去。”
江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慢慢地將茶杯放下,道:“可以!”
事情說完,傅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總覺得今日這屋子裡氣氛怪怪的,傅佳就想要告辭。
江離敲了敲桌子,問道:“聽說你出了點事情?”
傅佳一愣,不由得想起青葉。
江離卻道:“不是青葉說的。”
頓了頓,江離道:“既然說了青葉是你的人,她就認你做主,不經過伱的同意,這些事情是不會說的。”
“那這西瓜沙冰是誰買的?”傅佳脫口而出。
說完,就有些後悔了。
她該信任江離,還有青葉。
而且,青葉原本就是江離的手下,只不過是借給她使用的。
所以,青葉向江離彙報,也不爲過。
江離似乎能夠看透傅佳的內心,他看着傅佳,緩緩的道:“是我買的。”
“是我在來的路上,吩咐李四去店裡買的。”江離又追加了一句。
傅佳頓時臉色漲紅,訥訥的道:“我,我就是好奇……”
說完,又覺得有些心虛,忙又解釋道:“其實,青葉告訴你我也沒事的……”
江離看着傅佳,像是做錯事了的孩子一般,心中的氣突然就像是被扎破了的氣球一般,瞬間就沒有了。
他“噗嗤”一聲笑了。
傅佳瞪圓了眼睛,看着他笑的開懷,與往日裡微微淺笑還不同,而是開懷大笑。
一時摸不着頭腦,不過,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
等到笑夠了,江離才道:“這京城裡,沒有什麼動靜能夠瞞過我的眼睛,不過,安平侯一向謹慎,所以我用在安平侯的心思不多,但是,安平侯暗地裡調查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過我?”
傅佳點頭,原來如此。
不過,想想也對,若是江離沒有這個本事,也就坐不上鎮撫司統領的位置了。
“怎麼回事,說說吧。”江離收了笑容問道。
竟然有人要去殺傅佳?傅佳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傅佳抿脣,將那天晚上的事情講了一遍。
江離聽了,也覺得此人就是有備而來,針對的傅佳。
傅佳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江離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猶豫,問道:“你知道是誰?”
傅佳點點頭,道:“我有一點頭緒,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傅佳以爲江離要追問,沒想到江離卻道:“既然如此,以後需要告訴我了,就再說吧,我會讓青葉和青山打起精神來,好好護着你,你放心吧。”
傅佳心中一暖,忙要道謝。
江離卻“咦”了一聲:“青山去哪裡了?”
沒道理那晚有人進了院子,青山會不知道。
傅佳尷尬的道:“那個,我讓他去幹別的了……”
江離看着傅佳,又笑道:“也不是時機告訴我是吧?”
傅佳雖然爲難,還是點點頭。
江離只好作罷。
沒關係,反正以後他會再派人護着她,再也不會讓她遇到危險了。
兩個人在這裡說着話。
被他們提到的青山,卻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自從傅佳將他派來打探青羽所在的莊子,青三就絞盡腦汁,裝作佃農,天天在農田裡幹活,曬的都快脫了一層皮了。
據他的瞭解,莊子裡日常都會鎖着門,能出入的也就那幾個,佃農們都說,是青羽在研究一種新的農作物,年產比麥子能提高兩倍。
等到時候,莊子的佃農都種上新品種,以後可就是吃喝不愁了。
青山一邊割着麥子,一邊聽着那些人議論。
這些人都是莊子裡固定的佃農,自然也希望產量能高一點,收入也能隨之增長。
“那,莊主研究了幾年了啊?”青山不由的問道。
就有人回答:“也有一兩年了吧?”
“聽說莊主因爲日夜熬着,整個人都瘦了,頭髮都花白了,唉,也是,姑娘去世之後,我們這莊子好像也沒人管了似的,倒是永寧伯府裡來過幾次,每次來都是耀武揚威的,要收回姑娘的嫁妝莊子,那是他們說能收就收的嗎?”
另一年長的老人直起了腰,說道。
他是一直跟着安平侯府莊子的老人了,安平侯府對佃農們一直很寬容,所以,他纔不希望永寧伯府來插手。
“就是,姑娘嫁進他們永寧伯府還沒出兩年就沒了,叫我說啊,永寧伯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箇中年婦女擦了一把汗,憤憤的道。
青山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永寧伯府也想要這座莊子。
“那,安平侯府就不出面嗎?”青山不解的問道。
還是那個婦人道:“當然出面了,要不然現在還是姑娘的莊子啊,你是不知道,安平侯府裡那位管家來的,橫身站在門口,永寧伯府裡的人頓時灰溜溜得就走了。”
也是因爲這件事,安平侯府與永寧伯府後來的關係有些隔閡了。
“青羽也很不錯,正直又剛強,還替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們着想,我們呀,不知道幾世修來的福氣。”
青山白日裡就聽着這些閒言碎語,慢慢的心中將莊子以及青羽刻畫了一個輪廓。
真正有機會進入莊子,是一天的午後。
他所在的這家佃農的老人突然生了病,不能及時的將糧食給送到莊子裡,於是青山自告奮勇去送。
莊子門口查的很嚴,知道他是替那位老人的才放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