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歡的遊說下,最終丁強被說服。
這樣東海紡織廠的事情也有條不紊的進行下來。相比東海紡織廠和海東磁鋼廠,955船塢工廠的改造纔是重中之重,而在這個過程中,幾支隊伍對於改造計劃產生了分歧。一派傾向於將船塢工廠改造成華東地區最大的船廠,而另一方的意見認爲船廠的發展前景不大,955船塢工廠有太多的地皮和海島權,應該利用這些優勢發展國家戰略資源儲備。
隨着華夏經濟的發展,國家對於石油越來越重要,而華夏又屬於石油貧瘠國。所以發展石油戰略儲備是必要的,現在歐洲美國等發達國家都有驚人的石油儲備資源,而華夏這一步發展的較晚,雖說九四年的時候華夏已經重視起來,可是光光重視還遠遠的不夠。而東海的地理位置特殊,島嶼多,人數少,正是發展石油儲備最好的地方,所以將955船塢工廠的部分資源利用起來,開闢出石油儲備公司,屬於天時地利人和。
一大早,邵舒同就看着桌上的報告,又是皺眉又是狂笑。然後他匆忙的前往中南海。
如果沒有被國際石油市場所認知的戰略石油儲備,華夏爲保障正常經濟和社會運行,對進口石油的依賴變成了國際石油交易商炒作的本錢。這種炒作的結果是,華夏爲滿足日常所需石油的進口價格提高,採用進口石油作爲儲備油的成本也水漲船高。像鋼材、糧食等經濟和生活必需品一樣,國際上將來會越來越多地把華夏的石油進口量說成是一種全球範圍的威脅;同時在價格層面通過增加華夏進口的成本而得益。這種例子不是沒有。
華夏有正常的石油儲備量,那麼就不會被國際上的石油大鱷掐着脖子。
如果石油不重要,美國也不會在這幾年一直盯着中東這塊地方,明眼人都很清楚,而華夏國雖說暗中也有和那一塊部分國家有着合作。可是這些都是不能放到明面上來的東西,一旦曝光又將迎來國際社會的口誅筆伐。
某些強硬的國家好比是學校裡的小霸王,有什麼好東西。那必定是要先給他過目,如果他不要。才能輪到別人,如果是暗中某個弱勢的羣體進行交易,那好,就是違反了他的規則要受到處罰。動物世界弱肉強食,人類世界又何嘗不是?道理,那也是拳頭大的人才配講,沒有經濟軍事做基礎的國家。根本就沒有話語權。
作爲總理的準候選人,邵舒同在看到我的報告後,直接面見了國家的最高首長,接下來不到一個星期時間。京城方面就派人來接手了我手上的事情,然後把企管改辦的一行人遷出了東海,這位電話裡還怎麼說來着,東海的事情辦完了就到別的地方去,955船塢工廠另有用處。
我盯着電話就傻眼了。“我說老大,用完了就這樣趕我們走了,也太不近人情了一點?好歹給我一個獎勵,激勵啥的。”在電話這頭我打着哈哈。也知道上面是顧忌我帶領的這幫魚龍混雜的人。如果別的國家有心潛進來,也不是一時半刻能破解的了得。
以955船塢廠爲基礎。這個石油儲備公司自然要發展起來的,只是不是由我們這幫人來搞,上面只是接受了我這邊的提議。
畢竟這是涉及到國家的戰略儲備資源,上面不願意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在一幫魚龍混雜的人手裡也是情有可原。而且955船塢廠從船塢廠到國家石油儲備的轉變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完成的了的,可是國家企業改革確是迫在眉睫。
“你要什麼獎勵,劉夕同志,你知不知道京城這邊信訪辦全部是關於你們企管改辦的投訴信,你是要清蒸的獎勵還是要油炸的激勵?”那頭邵舒同挑着眉淡淡的說着。
“那就算了,什麼清蒸紅燒的大餐您老就留着自己吃吧,最近我改清淡的了。”話完,我直接掛了電話。也不管那位電話那頭什麼反應,小氣,真是太小氣了,人家的一個提議最起碼可以讓國家減少百億的損失,結果連個好都沒有,所以說像咱這種愛國人士是絕對不能和國家做生意的,會虧死。
完成東海市的收尾工作,轉眼已經進入到了四月,回京,報告了一次工作進程,上面總算是給了我們三天的假期,然後選擇下一個目的地。
第二個地方我將目光盯在了整個西南部的煤礦山上,會選擇西南煤礦山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在信訪辦。去了一趟信訪辦,原想看一下羣衆寫給我們的“表揚信”,意外發現另一疊比我們企管改辦還多的信件,好奇心驅使下,隨手翻看了一下,然後我就來興趣了。不是爲了什麼,而是看到一個名字,讓我想起了n多年前對一個人的承若,既然現在可以權利便利,那爲什麼不爲自己人去幹點什麼呢?而且我也有些好奇,某個人故意將我們企管改辦的“表揚信”和這種惡勢力的信放在一起是不是就是暗示我什麼?
當然,若干年後某一天,我和某個人聊起了這件事情,才知道這件事情完全是我多想了,人家信訪辦的人那天是想等我看完那些東海市羣衆“熱情洋溢”寫給我的“表揚信”之後和另外一疊一起去處理的,哪會想到我會去好奇別人的隱私。
瞭解到西南條件比較艱苦吧,而且那邊萬一像是去東海市這麼點時間就搞定了,所以我就沒有帶上我家的兩個寶貝兒子,在東海市的時候原先是想着安頓下來了帶他們過去,誰想計劃趕不上變化,955船務工廠國家接手了過去,讓事情變得順利許多,否則,一個955的改革下來說不定都需要好幾個月時間,而在東海紡織長和海東磁鋼廠,暫時性的在那裡留下了兩組管理層。等全部結束,那邊就會留下一個實習管理層,這個過程大概需要幾個月時間。
一家企業要成長起來需要時間,而幾個月時間也足以讓實習管理者有足夠多的時間去適應。而那邊原先的經理海東磁鋼廠的穆國強已經被紀檢委接手走去調查,東海紡織廠的老總問題還小一點,他直接在我們出現後很識相的申請了早退。讓位給年輕人,而幾個副總,留下了一個,兩個不會做事情,學歷又是虛假的副總,被勒令要麼去補讀重新競爭崗位,要麼下崗。所以往信訪局寄信最多的就是這兩位。不削和工人一起鬧,又不甘心這麼被撤職,就這種人纔會自認一些文化,閒着無聊給我們發“獎狀。”
只是我們“企管改辦”能無視這些人的這些所謂的舉報信,而西南某個小鎮上的事情何以也讓上面袖手旁觀呢?
有時候華夏的官場文化真是令人又愛又恨,愛的是在自己行使着特權的時候,那個叫做一個爽字了得,出了什麼事情,甭管,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而恨的是遇上比你更大牌的人,那只有讓的份了,惹不起,那只有灰溜溜的躲着了。
華夏是世界最大的產煤國,也是世界最大的礦難國。華夏的煤炭產量佔了全世界的百分之三十五,但是礦難死亡人數卻佔世界的百分之八十。華夏煤炭百萬噸的死亡率是發達國家的一百倍,同等發展中國家的三十倍。
這到底是國家的忽視引起,還是我們的技術管理水平落後所引起?要說是國家的忽視,可是每每出事哪一次不是國家最高領導人第一時間去安撫親屬,撤銷當地煤礦負責人的職權,問責制度。
可爲什麼還是周而復始的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呢?終極原因是什麼?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碰這塊的好。”原本我告訴藍楓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般,哪想到卻是被他反對了。”這件事情你有沒有問過邵部長的意見?”
“他應該知道吧!他讓我自己決定,不同向他報告。”我道。文件放在那裡讓我去看,還不是默許是什麼?我怕心裡想着,他大概也是礙於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不好開口,我心裡想着,否則怎麼會用這種隱晦的方式。我哪裡想到是我自己多想了的。
“你知道那塊有多複雜嗎?每年礦難國家都是壓着,今年也不例外,你知道是爲了什麼嗎?”藍楓盯着我道。
“遮着掩着傷口,傷口會好嗎?只會流血化膿,最後治無可治,我們華夏某些制度就是令人髮指的地步,出了事情不是想着解決,而是想着逃避問題這責任。古人都知道掩耳盜鈴的意思,可是我們上面某些人怎麼就不明白。”我嘆了口氣道。或許就是因爲如此,所以邵舒同就是用這種方式提醒我,希望我去做那一塊吧,我心裡想着。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藍楓嘆了口氣,他知道我決定的事情他是改變不了的,唯有在心中祝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