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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敏顏被白梅扶下車,就見一道打量的目光向她射來,她看過去,見是那瑞寧公主,便微笑着點了點頭。 。
瑞寧也就是想看看這馬車後面的是誰,見是個丫頭,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見田敏顏看過來還點頭,不由哼了一聲,高傲地揚起下巴,轉開眼去。
田敏顏也不介意,人家有傲嬌的資本。
而那瑞寧,則是催促着齊十七快些走,齊十七不冷不熱地瞪她一眼,她立即沒了脾氣,委委屈屈地退在一邊。
田敏顏見了好笑,斂了斂眼瞼,這傲嬌的長着利齒的老虎又如何,面對心儀的男子,還不跟只貓兒似的溫順。
齊**步地瞧田敏顏走了過來,她微驚,注意到周圍的眼光,退後一步,屈膝說道:“民女多謝王爺一路照應。”
見她這副疏離作派,齊十七皺了皺眉,說道:“一定得如此?驛站鬧得緊,你這病還沒好,就住王府吧。”
田敏顏翻了個白眼,住王府,他是要將她推在風口浪尖上麼,這初來乍到就住在賢王府,別人怎麼想?她可不要高這個調。
“王爺。。。”她蹙起眉,眼中露出一絲祈求。
着了風寒後又吃了好幾天的苦藥,田敏顏感覺口都是寡的淡,別說臉蒼白的了,比平時那健康紅潤的樣子,不知差了多少倍去,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再配上這副哀求的眼神,讓人心軟成一灘水,恨不得都應了纔好。
齊十七就是如此,可他見到田敏顏這樣子憔悴蒼白的,雙眉更是皺了又皺,這樣病懨懨又孱弱的田敏顏,實在讓人惱火得很,她就該是活蹦亂跳跟只兔子似的纔好。
齊十七也不是沒頭腦的,自然知道田敏顏的想法,也知道利害。不過也無妨,待過幾日,他就跟皇兄給田家請一請功,種棉花的日子沒少打擾田家,如今田家父女來了,他也該投桃報李一番,邀請他們住進王府纔好。
想到這,他便釋然了,驛站,也不遠,一個時辰就到了。
“你自己小心些,長些心眼,既然要入宮覲見,肯定會有嬤嬤來教你們禮儀,我回頭會派兩個使喚的人過來你身邊伺候,你身邊這兩個丫頭,不頂事。”齊十七冷冷地掃了白梅和吉祥一眼。
白梅倒罷了,只低着頭,吉祥卻是害怕的往田敏顏身後縮了縮。
田敏顏本想拒絕,但仔細一想,她們在這人生路不熟的,京都的規矩也不熟悉,有個熟悉這裡的丫頭也是好的,也不用犯了啥避忌而得罪了貴人。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田敏顏笑着又屈膝一拜。
齊十七見她這樣恭謹的模樣,眉頭擰得跟條麻花兒似的,說道:“雖然京都鄖貴扎堆,但你也別怕事,有不平,就派人去賢王府,我看誰敢動我的人。”想了想,他還不放心,從脖子上摘下一隻玉佩,塞到她手上,說道:“要真有不長眼的,你就亮出這玉佩。”
田敏顏低頭一看,手上的玉佩,不是羊脂白玉,而是一塊墨玉,許是隨身久了,通體墨黑,玉中間雕着一個祈字。
玉佩觸手生溫,竟還是一塊暖玉,田敏顏大驚,猛地擡起頭道:“王爺,這萬萬不可。”
“拿着。”齊十七卻是把眼一瞪,說道:“關鍵時候,拿出這玉佩,有眼色的自然知道是本王之物。可別小看了,關鍵時可救你一命。”
田敏顏自然知道這是他的貼身之物,也知道有些玉佩在身上護着,萬一真遇到什麼,也能自救一番。
她只是沒想到,齊十七會爲她想的這麼全面,先是安排丫鬟,再是贈玉,心頭不感動那是假的。
握着暖玉,感受着那暖意,田敏顏笑了,道:“那我先借用王爺的玉佩一陣子,等離京都再還王爺。”
齊十七淡淡地瞥她一眼道:“隨你。”
由於兩人都是在馬車旁,齊十七身形又高大,完全遮住田敏顏的身子,所以贈玉的動作也沒有人看見。
眼見着田敏顏將那玉佩戴在脖子上,塞進衣內,他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來。
交代了幾句,齊十七又將驛站的驛丞叫了過來。
“賢王爺您有何吩咐?”那驛丞十分謙卑又恭敬地彎着身子聽吩咐。
“田老爺和田小姐是奉旨覲見聖上的,你們好生伺候,有事速來賢王府報,要讓本王知道你們敢怠慢了,哼哼。”齊十七揹着手,冷睨着驛丞,箇中威脅不言而喻。
驛丞聽了身子微顫,飛快地擡頭看了田敏顏一眼,忙的又低下頭去,更加恭謹地道:“下官不敢,下官定會安排妥當。”
他是知道皇上召了那種棉花的功臣來京覲見的,聽說青州也有,許是就這姓田的了,乖乖,也不知怎的入了賢王爺的青眼,竟受賢王如此看護。
齊十七嗯了一聲,轉過頭看了田敏顏一眼,那眼中在說,你一切小心。
田敏顏勾起脣角,點了點頭,會的。
齊十七也不再多話,畢竟人多嘴雜,走回他自己的馬車旁。
田敏顏遙遙看着,風中傳來那公主的聲音。
“祈哥哥,你怎麼去這麼久,那是誰啊?”
“。。。。。。”
“祈哥哥,我們去騎馬吧,父王新給我尋了一匹血汗寶馬,這回我定能贏你。”
聲音飛揚,沒有半點不快,只有着濃濃的傾慕。
“姑娘,王爺剛剛好威武啊。”吉祥冒起了星星眼。
田敏顏瞥了她一眼:“不怕了?”
吉祥臉微紅,撓了撓頭,羞澀地道:“那個,不怒的時候,王爺還是挺好的。”
“吉祥,休得妄言。”白梅聽了臉色一變,狠狠地瞪她一眼小聲喝道,再謹慎地看一眼周圍,並沒有人圍在身邊,這才作罷。
吉祥自知說錯話,諾諾地站在一旁,低着頭像個小媳婦一樣。
田敏顏搖了搖頭,她也是要警醒警醒才行,在這裡,就是話都要在腦中轉過千百回才能說的。
“田小姐,請隨下官進驛站歇息。”驛丞送走了齊十七,忙的殷勤地上前。
田敏顏屈膝福了個禮,淡笑道:“有勞大人了。”見那驛丞露出笑容,不由暗暗點頭,禮多人不怪,這話果然是對的。
只不知,這京都行又會給她帶來什麼驚喜,或是,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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