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暗棋,暫別

其實這正是劉煜的目的:趁着一切都還沒開始,就先行破壞雙龍對慈航靜齋最初印象,減少慈航靜齋借用雙龍無敵氣運的可能,無論將來這效果是大是小,他都算是盡力了。是以劉煜不去理會雙龍的誇張搞笑表情,繼續往下說故事。

初戀女神陡然出現,各路英豪都沒法心平氣和,而當時正值楊堅舉兵征伐四方之時,他最大的對手一是當時已經雄霸嶺南的宋缺,另外就是詭異莫測的魔門。慈航靜齋支持楊堅爭奪天下,是以她們就派出了門下的兩個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弟——梵清惠和碧秀心,分別去鉗制宋缺和魔門的“邪王”石之軒。

兩個少年初次聽聞這樣的武林秘事,都激動得呼吸急促,但心中又對那個“美女如雲”的慈航靜齋生出了幾分忌憚之意——美人計玩得這麼純熟,真是嚇死人了。

梵清惠和碧秀心正是慈航靜齋上一代最優秀的兩個女弟,而她們在鉗制宋缺和石之軒的同時,其實也是在進行繼任齋主的考驗。

“那究竟是誰勝出了呢?”寇仲真是好奇得不得了,他們首次聽說,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神奇的一個門派,專門培養氣質如仙的美女來挑動天下大勢。

劉煜挑眉笑道:“梵清惠成功勸得宋缺放棄爭霸、偏安嶺南一隅之後就對他若即若離,更提出要回慈航靜齋誠心禮佛,天刀便也放開了手……”

寇仲和徐子陵都不可思議地“噓”出了聲來。劉煜又說:“而‘邪王’石之軒則要霸道肆意許多,怎可能白白吃虧,於是乎碧秀心就‘以身飼魔’。還生下了一個女兒……所以如今慈航靜齋的齋主就是梵清惠了。”

寇仲連連搖頭道:“宋缺真是虧死了,至少都該從頭到腳摸個遍……”他話還沒說完,已被劉煜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斥道:“小小年紀不學好,整日想着摸來摸去,真是討打!”

寇仲又笑嘻嘻地說:“大哥你武功高強,又英明神武。老爹也掌握着十萬定楊軍,慈航靜齋多半也會關注你,到時候你可不能學宋缺。賠了夫人又折兵……”

劉煜翻了一個白眼,不屑的說道:“我又不是宋缺那樣的傻子,怎麼可能被慈航靜齋的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上?事實上,我最恨的就是慈航靜齋裡的那種故作清高的女人。愛就是愛。不愛就直說,當斷不斷反而以情制人,還要擺出一副‘爲了天下蒼生願入火坑’的高尚嘴臉,不就是仗着她們出衆的皮相麼,真是想想都讓我生氣!”

寇仲和徐子陵亦是若有所思地點頭,徐子陵道:“也是這個道理,不清最麻煩了。”寇仲也使勁點頭,無聲地表示支持。

劉煜滿意的一笑。說道:“其實我只是擔心你們兩個傻小被漂亮女人騙得團團轉……”

“大哥你就放心吧,”寇仲正色說道:“我和小陵絕不會叫你失望。至少都會……”

“摸個遍是吧?”劉煜哼笑道:“死性不改的臭小子。”說着他拎着兩人躍回地面,說:“好了,時辰不早,該休息了,昨夜完全沒睡,你們不困我都困了。”

雙龍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黑黑的眼圈,顯然是需要休息了。不過昨夜他們初學武功,今夜又是大開“耳”界,就算再怎麼累,心裡也是開心的,更何況劉煜還對他們這麼好,兩個少年不知有多慶幸。

寇仲笑嘻嘻地伸了個懶腰,說道:“嗯,也是時候該休息了,總要體諒大哥年紀大些,比不了我們年輕人嘛。”

劉煜抽了抽嘴角,寇仲這小子說話可真不中聽啊,他擡起手作勢要打,寇仲連忙躲到徐子陵身後,朝劉煜做了個鬼臉。

他們又笑笑鬧鬧了一會兒,終於是覺出疲倦來了,然而徐子陵又有些犯難,他猶豫地說:“以前我和小仲擠那張石牀都快變成肉餅了,如今我們三個人……”

聽聞此言,寇仲連忙說:“大哥你去睡牀吧,我和小陵旁邊的廂房擠一擠。”說着就把徐子陵給拽走了。

劉煜也不客氣,點了點頭,便徑自進屋去了。躺在牀上,他忽然覺得雙龍還真是挺可愛的,又很好騙:思及他今晚終於首次抹黑了慈航靜齋,劉煜就不禁在心裡偷笑不止——說來慈航靜齋的那些個女人們大概也沒有那麼壞,除了故作清高、自以爲是、欺騙純潔少男的感情以外……咳咳,終歸還是正道中人吧。

不過,不管正道魔道,在劉煜看來,只要是和他作對的,那就都是敵人:慈航靜齋的“代天擇主”雖然在原著中看起來荒謬之極,但在這方真實的世界,卻真真正正是順應天道。劉武周雖然坐鎮朔方雁門,但起於微末,幾乎是沒可能被側重門閥勢力的慈航靜齋選中的,就算劉煜把李世民的那些“明君仁政”的臺詞全都搶過來,那也是沒用的——因爲師妃暄的考察重點從來都不在於“口才”!所以他必須早做準備,先把“世界之子”雙龍拉攏過來,再想辦法對付慈航靜齋,纔好和李世民這個所謂的“真命之主”爭上一爭。

是的,劉煜想要得到滯留在這方以《大唐雙龍傳》爲主要背景的大千世界中的“缺失法則”,就必須統、一、天下,成爲享受國運的九五至尊,否則“缺失法則”絕對不會現身。這可是楚萱的親口告誡,劉煜雖然還不清楚這究竟是還怎麼一回事,但也不會置之不理!故而纔會在北地做出許多的安排,纔會千里迢迢的跑來揚-州親近世界之子。

感應到旁邊的破屋中兩個小子的呼吸已漸漸均勻,劉煜不由得會心一笑。便也閉上雙眼沉入了夢鄉。天邊泛起了一小抹魚肚白時,劉煜神清氣爽地跨出了石屋,走入旁邊的破廂房。

一擡眼。劉煜就見寇仲和徐子陵兩個小子緊緊地靠在一起呼呼着——睡得那叫一個東倒西歪、口水橫流,偏偏那兩人還半盤着腿,像是練功練到睡着了的樣,看得劉煜輕笑一聲,而後便輕輕巧巧地走了過去,捏住了兩人的鼻。

呼吸不暢,寇仲和徐子陵很快就掙扎着醒了過來。他們半睜着眼,懵懵懂懂地望向劉煜,簡直不知今夕何夕。直到兩個少年憋紅了臉。劉煜才然鬆開手,又拍了拍他們的頭,笑道:“兩個小懶豬,還不快快起牀練功!”

寇仲喘了口氣。揉了揉眼。含糊不清地說:“大哥?咦……原來真的有你這個人,我還以爲只是一場美夢呢……”

“臭小子,”劉煜聽得有些想笑,又爲這直白而真摯的話語稍生感懷,便使勁揉了揉寇仲的發頂,溫聲說道:“放心,一切都是真的……”

片刻後,兩個少年終於清醒了過來。他們又恢復了那種嬉皮笑臉的表情,彷彿之前的那點點多愁善感真是夢境一般。寇仲笑道:“大哥你果然是年紀大了吧,昨夜聊到那麼晚,如今又這麼早就起了,簡直就和街上賣糖糕的阿婆睡得一樣少。”

劉煜哭笑不得,輕斥道:“少說廢話,快點開始練功,否則遲早叫你們知曉什麼叫做噩夢!”

到井邊打水洗漱後,雙龍在劉煜的瞪視下乖乖盤膝坐好,正要開始行功,寇仲又不老實地動了動,捂着肚苦着臉說道:“好餓,肚咕咕叫,根本沒法靜下心來練功哇。”徐子陵本來已經閉上了眼睛,此時也被寇仲勾起了餓感,又睜開眼來巴巴地望着劉煜。

無奈地嘆了口氣,劉煜說:“好了好了,我真是拿你們兩個事多的小子沒辦法。這樣吧,我去城裡買些吃的回來,你們就給我乖乖地練功,嗯?”

徐子陵大力點頭,可寇仲卻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些擔心,他擔心劉煜一去不回。雖然他們才相識了兩天,彼此卻是十分投契,寇仲真的很捨不得這個從天而降的劉大哥,但是他也知道,像劉煜這樣的大人物,又怎麼可能一直和他們兩個小混混一起住在破石屋裡呢?分別是必然的,只希望不會來得這樣快……

看出了寇仲憂心的原因,劉煜哼笑道:“好啦小仲,少擺出這種討打的表情,現在我還不打算離開,既然開始教授你們武功,總要有始有終纔好。”

寇仲大鬆了一口氣,徐子陵也很開心,他們都捨不得劉煜。見到兩個少年這樣生動的表情,劉煜的笑容中更添幾分真誠,和氣地笑道:“兩個傻小子,等到了我真要回去的時候,難道還能扔下你們?當然是帶你們一起走……”

“真的?!”寇仲驚喜極了,見劉煜肯定地點了點頭,他和徐子陵歡呼着對掌拍手,大樂道:“那我們就等着和大哥一起回家吃香喝辣哩!”

看着兩人一蹦三尺高,劉煜故意板了臉,挑眉喝道:“想要到我家白吃白喝?門都沒有!快給我練功,否則我就把你們倆當豬仔賣了!”

雙龍趕忙坐好,劉煜又認真地說道:“每逢天將亮時,正是陰去陽生、紫氣東來之際,氣機最是醇厚,又暗含了天地交泰的至理,乃是吐納練功的大好時機。你們要牢牢記得,以後每天都要按時練功,再不許像今天這樣調皮,白白浪費光陰了。”

寇仲和徐子陵都連連點頭、老實認錯,凝神開始練功了,劉煜自去街上買了吃食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一般的平靜而溫馨,言老大難得放了雙龍的假,正好讓他們能一心一意地跟着劉煜學武功,閒暇時又聽他暢談天下大事,戲說武林紛爭,恍若有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就這樣緩緩地在雙龍的眼前打開了。

這段日既平靜又美好,但終歸是要告一段落了。

這天傍晚,雙龍練功完畢,正在燒烤野味,忽見得不遠處的荒野之上,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矮胖男子急蹬蹬地朝這廢棄園奔來——單看那速度就能知道,這矮胖男子的功夫可不弱。

寇仲和徐子陵微微一怔。隨即面色都有些沉,俱帶着擔心的目光看向劉煜,而劉煜早已站了起來。如鬆似竹地靜立着,一臉鎮定,直等那人跑到他面前,才淡淡地說:“尤白三,你這般着急,究竟所爲何來?”

尤白三大喘了一口氣,這才微微苦笑道:“少主。你可真叫屬下好找,竟躲到了這麼一個偏僻簡陋的地方來……”

劉煜打斷他,說:“快講重點。”這個尤白三。就愛囉嗦。

尤白三趕忙點頭,又忽地大力搖頭,說:“重點就是……不好了少主,我們的貨船被海沙幫給截下了!”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險些噴笑出來。這個叫做尤白三的矮胖說話的方式實在很特別……不過他們看着劉煜陰沉下來的臉。又笑不出來了,劉煜已稍稍皺起了眉,冷然說道:“海沙幫做的事私鹽買賣,什麼時候改在江面上劫道了?”

尤白三說:“哎喲少主,這事說來話長,且聽我慢慢說來……”

劉煜扶額嘆道:“長話短說,限你三句話內說完,否則家法處置。”

寇仲和徐子陵的肩膀不住抖動。因爲他們終於發現,原來無所不能的劉大哥最怕人囉嗦啊……尤白三也知道他自己的毛病。只得苦哈哈地說:“好吧少主,簡而言之就是我們往家裡運送的那批貨被海沙幫的一個叫做譚勇的舵主給拆穿了,對方發現貨主只是屬下這麼個沒有來頭的平-遙行腳商人,於是就連人帶船統統扣了下來……”

劉煜此行雖然主要是爲了結交雙龍,但順道也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從東溟派那兒接收訂好的一船優質防具武器,那是劉煜用來打造鐵甲重騎的制式裝備,雖然連帶人馬劈掛和重矛彎刀只有區區一千五百套,但卻幾乎掏空了劉武周的家底。劉煜對未來的鐵甲重騎期許頗多,自然不容他們的裝備有失。

眼見着劉煜的表情越發凝重,寇仲和徐子陵都生出了一種頗爲不妙的感覺來。

尤白三講述完畢,劉煜微微眯起眼,冷笑道:“區區海沙幫的一個小小舵主,竟敢打我的主意,真是吃了雄心豹膽……”說着他收斂了渾身冷意,輕嘆一口氣,轉而看向寇仲和徐子陵,眼中帶了幾分悵然,說道:“沒料到會出這樣的變故,我不得已要與你們分別了,如今實在沒法帶你們一起走……”

不妙的感覺果然變成了真實,寇仲和徐子陵都瞬時垮了臉。然而事實上,他們已聽完了前因後果,都明白這分別也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了。但難過當然還是免不了的,寇仲強笑道:“大哥你有大事要做,我和小陵都明白的。”徐子陵也沉重說道:“家裡的貨物出了事,大哥你實在是一刻都不好再耽擱,要是讓人轉手賣出可就不好收拾了……”

尤白三原本很看不上寇仲和徐子陵這兩個小混混,也不明白他們少主爲什麼會紆尊降貴地與這麼兩個窮小子相交,可如今卻也不由得對他們倆大是改觀,劉煜的表情更是歉疚,說道:“我向來一諾千金,既說過要帶你們回家,就絕不會食言,等我把麻煩事解決掉,一定回來接你們。”

聽到這話,寇仲心中酸澀,卻又忽而就平白生出了一股豪氣,拍着胸脯說道:“嘿!跟着大哥吃香喝辣雖然好,但那樣又怎麼能顯出我們揚-州雙龍的本事呢?大哥你儘管去解決麻煩,等下次再見時,我和小陵必要讓你刮目相看纔是!”

徐子陵也點頭道:“我們定會努力練功,不會叫大哥你失望的。”

劉煜終於是開心地笑了起來,道:“好極,有志氣,這纔是我的好兄弟。”而後他讓尤白三將身上的銀錢都拿了出來,一股腦地交給雙龍,說:“當我是自家人就莫要推拒了,這一點兒銀錢本就算不得什麼。”

窮慣了的雙龍自然無法拒絕這樣的好意,便腆着臉收下了。劉煜又從腰間取下一塊成色透亮的玉佩來,塞到寇仲手裡,說:“這是我的信物,如遇急事需人幫助,就拿這玉佩到就近的興昌隆商社。”說罷他又拍了拍兩個少年的頭,便與尤白三一起急匆匆地離開了。

這位定楊軍少主憑空而來。又匆忙而去:雙龍望着劉煜的背影消失在夕陽沉落的天邊,俱是既悵然又迷茫……他們與劉煜的這次“偶遇”,究竟會給他們的未來帶來怎樣的改變?

這個揚-州城外的廢棄園子裡。終於又只剩下寇仲和徐子陵這兩個無依少年了,此時他們耷拉着腦袋,蔫不拉幾地繼續燒烤野味,卻連那隻肥山雞都快黑成焦炭了都沒有察覺。

寇仲唉聲嘆氣道:“陵少,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沒用,如果我們可以幫得上大哥的忙,又怎會如此淒涼……”毫無準備的分別。這滋味實在不好受,寇仲只覺得嘴裡發苦,連話都說不下去了。

徐子陵苦笑道:“以我們兩個這樣的身手。要是跟了去,亦只會礙手礙腳。大哥是做大事的人,我們想要幫上大哥的忙,不練個十年八年的恐怕是想都不用想了。”

“十年八年……黃花菜都涼了……”寇仲泄氣道。隨即他又振奮了起來。說:“不過也不一定,我們雙龍的天資那麼高,別人練功要十年八年,我們說不定只要幾個月哩,到時候我們就去把那個敢得罪大哥的爛沙幫的狗屁舵主給胖揍一頓!”

徐子陵斜了寇仲一眼,嗤笑道:“仲少你少來白日發夢了,我們現在連言老大那樣的貨色都揍不動,還提什麼海沙幫?你也知道。前段時間言老大拜了竹花幫風竹堂的堂主沈北昌作阿爺,尾巴都快翹上天哩。然而按大哥之前給我們講的各地勢力分佈,竹花幫不過在揚-州有些勢力,比起東南沿海三大幫派之一的海沙幫又差了好多……”

“那個爛沙幫再牛氣,難道還能比得上雄霸北疆的定楊軍?給提鞋都不配哩。”寇仲傲然道,那表情,就好似他已經是定楊軍的人了一樣。

不過徐子陵也是點頭贊同,沒覺得寇仲這樣說有什麼不妥:只因此時他們的心裡都已被劉煜打下了的印記,對定楊軍充滿了期待、嚮往,更爲之驕傲不已——他們可是定楊軍少主的兄弟呢。而且,毫無背景的寇仲和徐子陵能和定楊軍少主做成兄弟,已足夠證明“揚-州雙龍”的不同凡響了。當然,他們的“不同凡響”還遠不止這些,只是一切都還沒有開始……

“對了仲少,上次言老大說放我們幾天假來着?”

“啊呀,老扒皮說讓我們休息三四天,明天就是第五天哩!”

“作死啊,十兩銀子才捱得三四天,言老大不愧是老扒皮,我們悲慘的生活又要開始了……”

“嘿,大哥留給我們的錢可不少,正好拿來敷衍老扒皮,等我們練好武功,看我不去扒了他的皮!”

“不可以坐吃山空啊仲少……”

“吃雞啦陵少,不要好像老婆婆一樣叨叨……哇咧!這山雞連骨頭都被烤焦哩!”

“……”

寇仲和徐子陵的生活似乎又迴歸到了“正軌”之上,他們一邊練功一邊攢錢,想着若是等上幾個月劉煜還不回來接他們的話,他們就帶足家當、跑到北疆去投靠定楊軍,總之絕不給劉煜丟臉就是了。

而另一邊廂,劉煜一邊趕路,一邊延請和他便宜爹劉武周出身的北地大派鷹揚派有交情的江-南武林門派給海沙幫施壓,最後直接以定楊軍少主的名義致信海沙幫的龍頭——號稱“龍王”的韓蓋天:肅令海沙幫立刻歸還定楊軍貨船及扣押人等,否則定楊軍必出雷霆手段,誓不罷休。

海沙幫的龍頭韓蓋天能經營起這樣一個大幫派,沒點眼色和魄力是不可能的,雖然他也眼饞那一船兵甲,但一來他沒有造反的念頭,二來說情的人頗多,三來劉煜彰顯出來的實力也讓他很是顧忌,故而在他搞清楚事情原由之後,直接大手一揮就把譚勇捆成了糉交給劉煜處置了,反正他手下人才濟濟,多的是有才幹的年輕人想要上位,還真不缺那麼一個沒頭腦的蠢蛋。順帶着還給劉煜奉上厚禮,以補償定楊軍麾下在他們海沙幫的地盤上“受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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