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這人都要丟到哪裡去了?
戚巧明知道這不是犟嘴的時候,更知道此時有非常好的回答,可以堵住孝和公主與小郡主的嘴,只要是她開了口,那便是她贏,如果她說錯了話,就會讓孝和公主對她心生芥蒂,分明就是件得不償失的事兒,可是戚巧終是忍不住了。
“公主!”戚巧屈了屈膝,很是認真又堅韌的說道,“民女身份低微,只是平頭百姓,但絕對不是他人眼中的戲子,更不是公主眼中不務正業的女子。”
孝和公主聽到戚巧的“搶白”,登時就拉下臉來,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指着戚巧就欲開口。
戚霏已是有些懼怕,她方纔表現得與戚巧的關係親到不行,如果戚巧犯了錯,她卻沒有開口維護,豈不是虛僞的人一個?但是如果開口爲戚巧說情,以她對孝和公主的觀察,未必也能放得過她。
“喲,戚家大小姐倒是剛烈,可是連一句玩笑都說不出來,實在是不太好吧!”小郡主笑着像是在替戚巧與孝和公主解圍,“萬一哪一天,太子殿下對你說‘最討厭你這般裝腔作勢的女子’,難道你就不活了?”
這話說得也太嚴重了,連對戚巧恨之入骨的戚霏都聽不下去了,何況是坐在周圍,這臉皮相當薄的衆位千金大小姐?
戚霏的身子向前移了移,似乎想要爲戚巧說幾句軟話,既然孝和公主與小郡主明擺着就是與戚巧過不去,那就要將事情做得滴水不露,讓他們挑不出毛病,狠狠的服一個軟,也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誰知道,戚霏剛要開口,這戚巧卻因爲小郡主的激將而承受不住,那眼淚立即就掉了下來,他心心念唸的太子哪裡會對她那麼冰冷,分明就是小郡主在挑撥。
當一個人在某件事情上太過用心,只是聽到別人的一句否定之語,就會心中不適,何況,戚巧聽到的話比這“否定”要嚴重千萬倍?也顧不得去
品析小郡主的話中話,接着就說了一句,“此事是我與太子之間的事,就不勞小郡主操心。”
登時,所有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聽着戚巧的意思,已是將自己與太子拉成了一條線,先不說太子對戚巧是否真有情誼,話一出口,這“名”就已經坐實了呀!
“公主、小郡主,我姐姐不是這個意思。”戚霏立即就跪在了孝和公主的面前,不再顧着小郡主死死扯住她的手。這小郡主的意思也的確難懂,根本就不允她爲戚巧說上半句話,但此時不說,也着實是說不過去了。
小郡主瞧了瞧被戚霏掙開的手,淡淡一笑,便起身欲要扶起戚霏,“霏兒妹妹這是做什麼?戚家大小姐說錯了話,與你有什麼關係,非要讓你替她跪一跪?”
挑撥,這是真正的挑撥,如果戚霏還不明白小郡主的意思,就是真傻子了。
從一開始,孝和公主喚着她過來,直到現在,就是想要讓戚巧對她心生不快,漸漸的失了信任,興許也可以將戚府鬧個雞犬不寧,她雖然從來就不在意,戚巧對她有什麼看法,但是姐妹分崩以至於家門不幸,那就是給外人瞧的一個笑話呀!
“小郡主,姐姐的確是對太子仰慕,但對幾位殿下同樣敬重,不分仲伯。”戚霏焦急的說道,“方纔小郡主拿殿下打趣,的確是不應該的。”
小郡主撇了撇嘴,顯然是對戚霏的指控是相當的不滿,用眼睛橫了橫她,似笑非笑的說道,“可是,戚大小姐所說的話,也不是我逼着她說的呀!”
這就是最大的錯處,如果戚巧要以忍上一時,那就好了!
戚霏自然不會是真心想要幫着戚巧,如若能夠借他人之手除掉戚巧,豈不是更好?但面前的可是對上疼愛的孝和公主,將要和親的小郡主,沒有一個是能輕易得罪的,一旦有了錯處,她與戚巧將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誰都跑不了的。
“小郡主!”戚霏從來都是最不會說話的那一個,眼下都要比戚巧更清楚,但她的話來不及出口,就聽到孝和公主對着戚巧重重一喝道,“你還敢給我站着,跪下!”
孝和公主當真是動了怒了,小郡主臉上的怒氣卻伴隨着淡淡的笑意,怎麼瞧着那都是不懷好意的表情。
戚霏突然明白了,興許對戚家有意見的,從來不是孝和公主,而是太過了解孝和公主,能夠左右孝和公主情緒的小郡主。戚霏雖然知道小郡主並不簡單,卻也沒有猜到小郡主可以“複雜”到這般地步來。
戚巧極不情願的跪了下來,如果要細細的追究,怎麼樣都是她的錯,敢與孝和公主叫板,會連累到戚家的。
“霏兒,你起來,此事與你無關。”孝和公主似乎還是對戚霏很有好感的,但誰知道這是不是一試探。戚霏急道,“公主,姐姐無意冒犯,望公主恕罪。”
“恕罪?今兒是什麼日子,霏兒妹妹忘記了?”小郡主提醒着戚霏,“我與孝和姐姐好心去探望戚家大小姐,可是我聽到了什麼?一個癡心妄想,高傲自大,目中無人的女子,還敢肖想太子哥哥,可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小郡主的情緒是越來越激動,伸手就指向了戚巧,怒道,“憑你也配。”
戚霏終於明白了一層,怕是戚巧也終於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走出來獻藝,讓小郡主抓住損着戚巧名譽的機會,如果戚巧的名譽真的被損,以後哪裡還能留住太子的心?
小郡主對太子的稱呼陡然,分明就是氣急了,但是也能夠聽得出來,小郡主怕纔是對太子殿下情真意切的吧?戚霏的額頭上冒着冷汗,這是鬧得哪一齣呀。
“民女不酸。”戚巧更像是說了一句氣話似的,真的就是吃錯了藥,不顧全族人的安危了。
她的心裡也只是不服氣,卻忘記了根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