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看到帥山的那一刻,着實吃了一驚,如果這還不叫緣分,那她真不知道什麼纔是緣分了,要不要這麼高頻率啊?昨天他們才互相介紹過自己,今天就又碰面了。
居然是帥山,她很吃驚這個男孩子居然能夠有那麼好聽的聲音,而且他的吉他,彈得太棒了。也許很多人開始都是被帥山的歌聲吸引過來,而不是他的吉他。
可是她已經在這裡觀察這麼久了,帥山擅長的,其實不算是唱歌,而是他手中的吉他。那一首曲子彈得太妙了。連尾音都甩得非常有自己的特色。
不論是誰,想要把自己擅長的東西弄出點特點來,都是不容易的,音樂從出現到發展,經歷了太多輝煌的時候,能人輩出,他們基本都是踩着那些偉人的肩膀上借鑑學習過來的。
想要有自己的風格,必須得對自己擅長的東西有足夠的瞭解纔可以。比如說她,如果不是有前世的經歷,她對自己能夠唱歌好聽的瞭解,也不過還是能夠讓她成爲一個二流明星,永遠成不了之最。
但是從前世的一些經驗和她後面的領悟中,她知道什麼纔是最適合自己的,而怎麼樣去呈現適合自己的東西能夠獲得更大的認同,能夠讓欣賞的人有更多的震撼,這纔是需要下工夫的地方。
秦飛可能是對這樣的感覺不陌生,他本就是自己學習貝斯然後有了自己的風格的,沒有經歷過系統的學習,也就不會被那些比較條條框框的東西給束縛住。
而季明明就是個相反的例子,他則是因爲不擅長和不瞭解,還在模仿和學習的階段,這是很顯然的,季明明入門比較晚,對搖滾和架子鼓都是陌生的。
所以在學習上更難突破一些,能夠有季明明現在這樣的成績,還是他苦練的成果,要不是因爲勤奮,可能他一下子還到不了模仿的階段呢。但是創新就比較困難。
季明明已經被之前所學習的東西束縛了自己一定程度的創造力,在有些時候對架子鼓的呈現和表達上,會有那種一大膽就會感覺“這是不對的”的心理。聽到這些街頭表演的時候纔算有所領悟。
她不得不吃驚的就是帥山的這一手吉他,之前她猜測帥山應該是走得古典感覺,畢竟能夠那麼執着想要去聽聽古典音樂的演奏,肯定是對它有相當程度的熱愛的吧?
不過看到帥山彈奏吉他,她就知道自己的推斷是錯誤的,也許他跟他們幾個一樣,都是想要過來借鑑學習的。學習樂器的人,能夠對同樣學習並熱愛這個樂器的人有一種音樂的共鳴感。
她對帥山身上,就有,帥山在彈奏他的吉他的時候,她能夠非常清楚地感覺到帥山是多麼地熱愛自己的吉他,他演唱時那投入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了他對音樂的喜愛。
她微笑着,想到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個寶?她似乎,就缺的是一個吉他手呢,不過她還沒有那麼早表露出自己的心思,只是吃驚着帥山對吉他的瞭解和熟悉程度。
逐漸地,人羣因爲帥山停止表演而慢慢散開,不過很有意思的是每個離開的人都給帥山放在地上的棒球帽裡投硬幣。秦飛見狀,也不言語,更不上前打招呼。
只是等着人流都散得差不多了,秦飛纔過去將自己兜裡的硬幣送進帽子裡。本來手心裡捏着幾個硬幣捏出汗的季明明見秦飛給帥山錢了,自己也就將錢放了進去。
轉眼之間,場上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帥山正低着頭數錢,沒想到有幾個人一直沒有走,影子很清楚地投在他面前的地上,他好奇地擡起頭看着面前的三個人。
“哎?白卿?秦飛?季明明?怎麼是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帥山看起來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吃驚,估計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這幾個傢伙,簡直是太巧合了
說着,帥山趕緊站起來,將帽子拿起來,繼續道:“沒想到你們居然也在這裡,咱們實在是太有緣了,走走,我請你們喝茶去。”說着,便在前面帶路,似乎就是要花光剛剛掙來的錢。
季明明有些遲疑,他想着既然帥山在異國賣藝,肯定是家裡面比較困難,不會那麼容易就花錢的吧,可是看到帥山那個慷慨大方的模樣,又不知道該阻止還是該繼續跟着他走。
秦飛沒有什麼樂意不樂意的,一切都看她的,如果她跟着秦飛就跟着,她說不用了他們就不去,而且秦飛本來也不缺那一頓茶。雖然現在是有些渴了。
她好笑地在後面看着帥山走,對兩個夥伴道:“走吧,去就去,一看這個傢伙就是個有錢人。”這話一出口,就讓季明明和秦飛吃驚了,帥山看起來像是有錢人嗎?
帥山本來走到前面,聽到她這麼說自己,又走了回來,問道:“小卿啊,你剛纔說什麼,我是有錢人?”她微笑了一下,說道:“我就是那麼一猜,當不得真。”
帥山陽光一笑,說道:“可是我很好奇唉,你是怎麼知道我是有錢人的?有錢人會在街頭上做街頭表演這種事嗎?”她淡然一笑,說道:“其實我也很奇怪你爲什麼會在街頭做這樣的事情。”
帥山聳聳肩,“因爲我缺錢唄。”她一聽就樂了,真是個調皮的小子呢,說罷也不再多問,幾個人就跟着帥山,晃晃悠悠地進了一個小咖啡館。
在這裡喝咖啡還算是比較便宜的,因爲用得是帥山的街頭表演收入,大家爲了不讓他的辛苦白費,都挑得是比較便宜些的咖啡。她想着如果自己的推斷有錯的話,待會就找個由頭自己付賬便好。
坐穩點好東西,帥山似乎對她之前的話非常感興趣,還是在追問着,弄得她哭笑不得,說道:“搞什麼啊你,非要弄得我跟個破案子的偵探似的,其實我就是那麼隨口一猜而已。”
帥山不相信地搖頭:“你纔不會隨口亂說呢,趕緊說說看,答對了有獎勵哦?”她笑眯眯地問道:“是不是什麼獎勵都可以?”帥山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還真答應呢,便有些不相信地點頭。
她不懷好意的一笑,讓帥山首先感覺到很不祥的氣息,季明明知道她又要使壞了,微微一笑,包容地看着她在那裡逗帥山,也不阻止。秦飛有些幸災樂禍。
當初他可就是被她的嘴巴給忽悠了,直接上了賊船,雖然船主是個非常不錯的人,但後來他也有一種被她算計的感覺,怎麼每一步都那麼順利呢?
她說
道:“我就是隨口說說,猜錯了就算了,猜對了,我還真有個事情,說不定需要你呢。”帥山感覺她似乎話裡有話,也沒反應過來他自己贏了沒什麼,輸了就吃虧的真理。
季明明知道她應該是惦記着他們樂隊的事情呢,估計是跟招人有關係,索性他就不多話,靜靜地看着她到底會怎麼處理,又是怎麼樣把這個帥山給拿下的。
秦飛直接就想到了說不定她是想讓帥山也跟着進入他們的樂隊,反正大家都已經這麼有緣,帥山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說實話,秦飛對這個名字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便也不糾結,在一邊看熱鬧。
她慢慢地道:“其實我對你的觀察,你的事情都充滿了奇怪的地方,比如說你穿着很有名的西裝,是巴黎知名品牌,可是你卻沒有錢買一張音樂節的票。
帥山你的家境應該不錯,
來到奧地利,你不像是打工掙錢而是觀光旅遊的,沒有一個爲了生計奔波的人會像你的表情這麼輕鬆。尤其是你的一些小動作。
比如席地而坐,一般人都會因爲心疼自己的褲子而在站起來之後拍灰,但是你沒有,說明你的生活是不缺褲子穿的,而且你會將自己辛苦掙來的錢請我們喝咖啡。
一般掙錢辛苦的人,都是不會隨便花自己剛剛掙來的錢的。你見到我的時候並不吃驚,說明你很有可能是經常會出入一些場所對於明星都見怪不怪的想法。”
帥山聽罷,給她鼓掌,說道:“你真的可以去破案子了,說得非常有道理呢。”帥山沒想到是一些細小的動作直接將自己給暴露出來了。
她笑了笑,說道:“那現在你是不是要具體地交代一下,你到底是誰,來自哪裡,家裡條件不錯幹嘛流落在維也納不回去?”說罷,有些好笑地看着帥山的容顏,他似乎也挺委屈的模樣。
帥山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爺爺讓我轉學到自己完全陌生的另外一個城市上高中,我就發火了跑出家。
沒想到正趕上古典音樂節,我很喜歡吉他,想要進去聽聽看是不是對自己的吉他演奏有幫助。然後後面的你都知道了。”說完,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腦袋。
她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她問道:“那你在中國的哪個城市?”帥山撇撇嘴,答道:“B城。”說到這裡,秦飛突然來了一句:“我知道你是誰了。”
弄得旁邊三個人莫名其妙,什麼叫知道帥山是誰了,本來就知道的啊。她也沒聽明白,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啊?三雙眼睛都疑惑地看着秦飛。
秦飛慢慢地道:“你是那個B城的天才吉他少年帥山。我之前一直聽你的吉他就是想不起來,你的名字也讓我感覺很熟悉。”他說完,便不再開口,示意自己記得的事情已經交代完了。
她一聽卻驚奇了,什麼?“天才吉他少年”,這得是個多光榮的稱呼啊,天才級別的人,可是難得一見呢,而且她剛纔已經看到了帥山的實力和能力。
帥山有些無措,季明明則是鬱悶了,怎麼都冠上“天才”的稱號了,看來要真是帥山進樂隊,就他最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