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萍話音剛落,三夫人就驀然一僵。
“很驚訝?”穆錦萍眉角輕佻,笑意森冷蝕骨。
“是……”三夫人嘴脣不由自主的發顫,“是你抓我們來這裡的?”
“不愧是三夫人,果然蕙質蘭心。”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穆錦萍隨即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三夫人母女,“這種地方芝兒也能睡得如此香甜,果然是年幼無知,能夠這麼沒心沒肺活着,真好。”
“你,你想怎麼樣?”被穆錦萍刺骨的眼眸盯着,三夫人下意識的抱緊懷裡的女兒,“你……老爺要是知道,他肯定不會輕饒你的!”
“呵……”穆錦萍嗤笑道,“只要我願意,整個穆家都可以毀掉,穆之笐又算得了什麼?”頓了頓,不禁眯了眯眼道,“我忽然想起件事,當年你剛進穆家不久,我娘那次小產怕是與你脫不開干係吧?說起來,我娘會落下病根,也是多虧當年那次小產所賜,如今三娘故技重施,當真好算計!”
三夫人下意識的想要喊冤爭辯,可看着穆錦萍的眼神,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來。
“你如此厚待我娘,三夫人,你說我該如此回報呢?”穆錦萍目光落在穆錦芝臉上,“要不,我就好好疼愛疼愛我這芝兒妹妹,嗯?”
“穆錦萍!”三夫人抱緊穆錦芝直往角落裡縮,眼睛卻惡狠狠的瞪着穆錦萍,“芝兒她還高燒昏迷着,你,你不能……她可是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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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可沒那麼好的福氣,生出個小小年紀就惡毒害人的女兒。”穆錦萍笑着,眼神卻冷得人打哆嗦,盯着縮在牆角的三夫人母女,就像是豹子盯着即將撕裂分食的獵物,“芝兒比我小好幾歲呢,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天幫她取風箏,正是有人拿石頭砸了我的後背,才導致樹枝斷裂我摔進池塘的,就算扔我石頭的不是她,她也絕對是謀害性命的其中一員,對於曾經險些害我喪命的人,三夫人覺得,我應該以德報怨麼?你看我像是那樣的人麼?”
不,不是!穆錦萍當然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三夫人看得很清楚,眼前這個十三歲不過的丫頭,壓根兒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主!
穆錦萍不理會三夫人的恐懼,轉頭看向綠依,“把籠子打開。”
綠依二話不說,拔劍出鞘,對着銅鎖揮劍就是一個劈砍,咔嚓一聲,銅鎖應聲而開。
穆錦萍滿意的勾了勾脣,擡腳就踹開了籠子的小門,彎腰進門,一步一步朝三夫人母女走去,步子輕緩,卻每一步都仿似踩踏在人心窩子上。
綠依擔心三夫人會反撲,持劍緊隨彎腰鑽了進去。
三夫人卻是有心放手一搏,在她眼裡,不管穆錦萍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丫頭片子而已。然而看到綠依手中寒光閃閃的利劍,她便整個慫了,收緊懷裡昏迷沉睡的女兒,愈發往角落裡縮,瞪着的雙眼卻透着扭曲的狠光。
“綠依,把她們分開。”在離母女倆三步外的距離站定,穆錦萍淡淡道。
綠依二話不說,上去就拉扯穆錦芝。
然而原本畏縮懼怕的三夫人卻發瘋似的開始掙扎了起來,抓着綠依的手又撓又咬,摟緊女兒怎麼也不肯撒手。
“穆錦萍你休想動我的芝兒,你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臭丫頭,你連手足親人都下狠手,你一定
會遭報應的!”
穆錦萍冷眼看着三夫人的歇斯底里,“報應?你們現在不正在體會麼?”
“萍兒,萍兒三娘錯了千錯萬錯都是三孃的錯,芝兒還小,她什麼都不懂,你要恨就恨我,要怎麼樣都衝我來,我求你,求你就放過你芝兒妹妹吧!”穆錦芝被綠依拎小雞似的一把提拎開去,三夫人的歇斯底里都化成了絕望,當即什麼也顧不上,跪到穆錦萍腳邊就開始磕頭哭求起來。
穆錦萍退後一步躲開三夫人伸來拉自己裙角的手,蹲下身,伸出手一把掐住對方下頷,微微用力嚮往一擡,三夫人那張哭得眼淚鼻涕狼狽不堪的臉就盡數收入眼底。
“三夫人,我穆錦萍從來沒想過要與誰過不去,都是你們,不肯放過我!”拇指擦過三夫人順着嘴角滑落的淚,穆錦萍幽深的眸底殘戾又愴然,“即是如此,那我穆錦萍,只好帶着你們一起下地獄!”
下頷被掐着,三夫人想掙扎卻奈何女兒被綠依控制着,只得咬牙忍着,穆錦萍眼底的幽深令人心顫絕望,眼淚不由掉得更兇。
“你當初害得我娘小產,如今我殺了你女兒,一命抵一命再划算不過。”說罷,穆錦萍陡然鬆開三夫人的下頷,起身衝綠依點點頭。
綠依會意,利劍當即擱上穆錦芝的脖子。
“不要!”三夫人尖利大喊,當即就撲過去緊緊抱住了穆錦萍的腿,“不要傷害我的女兒!萍兒,我求你我求你,你殺了我吧,放過我的女兒求求你!”
穆錦萍擡腳就將三夫人踹了開去,冷聲道,“三夫人,你真是太吵了。”說着蹲下身,再次掐住三夫人的下頷,一顆褐色的藥丸便強行硬塞進她嘴裡,看着對方瞳孔大瞠的驚怖反應,好心情的勾了勾脣角,“一顆藥丸而已,要不了你的命,只是不能動不能說話而已。”隨即把三夫人往地上一推,便再不搭理,起身徑自走到綠依前面,眯眼打量着仍舊昏迷沉睡,面色潮紅冷汗涔涔的穆錦芝。
“你,真要殺她?”畢竟是個小孩兒,饒是綠依殺人無數,都心有不忍。
穆錦萍眸色微閃,卻是沒有說話,徑自掏出一隻瓷瓶,倒出一顆拇指大小的赤色藥丸塞進穆錦芝嘴裡。
“你……”綠依驚訝了,沒想到她真的下得去手。
穆錦萍卻沒有理會綠依,而是又轉身走回到三夫人身邊,往袖子裡一掏,拿出一隻黑木匣子,匣子打開,裡面是滿滿一盒子的沁藍色丸子。
三夫人眼睛盯着穆錦萍手上的匣子,驚恐得眼淚都忘了流,一顆藥丸就讓自己動彈不得說不出聲,難以想象這麼滿滿一匣子要是招呼到身上,會是怎樣的一個生不如死。
穆錦萍很滿意三夫人的反應,挑着眼角看她,溫言道,“想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顯然,她是不需要三夫人回答的,顧自接着道,“這個,可比你那寒冰草厲害一千倍一萬倍,一顆足以讓你渾身僵冷,要是這麼一整匣子灌下去,足以把你變做有呼吸的冰雕,是的,有呼吸,你會保留清醒的意識,飽受寒冰蝕骨侵體之苦,真正的生不如死!”
不能說不能動,三夫人本能的抿緊了嘴脣,胸口跌宕起伏,渾身都抑制不住的顫慄。
穆錦萍捏起一顆,卻在享受完了三夫人恐懼驚怒的樣子後又放了回去。還沒等人鬆口氣呢,隨手
又掏出一隻紅漆匣子出來。
三夫人看着,簡直都要崩潰了。就是綠依,都一臉驚奇。
這一次穆錦萍沒有廢話,徑自打來,捏出一顆紫色的藥丸掐着三夫人的嘴巴給灌了下去。
藥丸剛吞下下喉,三夫人就變了臉色,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本能得想要擡手去按腹部,卻奈何動彈不得。
“你嫁進穆府這麼些年,還沒有嘗過墮胎之苦吧?這藥會讓你好好體驗一回的。”穆錦萍慢條斯理的將匣子收起,“當然,我知道你沒懷孕,但這並不影響你體會,相反,有這藥相助,你這墮胎體會,會比真實的更加刻骨銘心,痛不欲生。”
話音剛落,三夫人下身的裙襬就很快被鮮血給染紅了。這藥果然厲害,竟是連見紅都和真正的墮胎症狀無疑,唯一不同的是,墮胎流掉的是胎兒,而這個卻是生生將人體內的血肉腐蝕。
三夫人痛得面色青白滿臉大汗,張大嘴痛喊不出,蜷縮不起來,除了流淚便只剩下身體本能的抽搐。
“怎麼樣?這滋味兒很刺激吧?”穆錦萍一把揪住三夫人散亂的頭髮,“血流得有些多,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死掉的,還有比寒冰草更絕的體會等着你嘗試呢不是?”說着,手上也不遲疑,當即打開黑木匣子,抓了一把裡面的沁藍藥丸掐着嘴巴就給再次強灌了下去。
藥丸不需要吞嚥,入口即化,與此同時,三夫人的眉毛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凝結成冰。不過眨眼功夫,冰凍便自眉間蔓延開去,迅速將三夫人整個冰凍起來。
冰晶剔透,哪怕隔着堅硬的厚冰,裡面人驚恐痛苦的神情仍舊清晰可見,儼然就是一座琥珀冰雕。
“你……”綠依驚得瞠目結舌,手上拎着的小丫頭什麼時候掉地上去了都不自知,“這麼邪性的玩意兒,你都是哪裡弄來的?”
穆錦萍沒有理她,拍拍手站起身來,轉身走到被扔躺在地上的穆錦芝面前。
綠依傻傻的忘了反應,只遵循本能的跟着她轉身,見她蹲在孩子身邊驚叫道,“喂,你不會真的連這孩子也不放過吧?”
穆錦萍擡眼覷了綠依一眼,“我也是孩子,他們害我的時候又何時顧念過我只是個孩子了?哪次不是好不心軟的置我於死地?”
綠依被穆錦萍怨念的氣場震懾住,訥訥的有些還不了嘴。
穆錦萍看着人事不省的穆錦芝,卻並沒有急着對她做什麼,反而陷入了沉思。
“其實,你也下不去手是吧?”綠依見她這反應,不由稍稍放下心來,試探道,“要不,就算了,怎麼說,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而且這麼小也不懂事,做什麼肯定都是受大人唆使,她自己哪能明白那麼多?”
“留着她,將來找我報仇麼?”穆錦萍不冷不淡的反問道。
綠依一下就被噎住了。是呢,這種情況,永絕後患纔是明智之舉,倒是罔她綠依還是殿下身邊的暗衛,竟犯這婦人之仁的低級錯誤。
然而,穆錦萍伸出手,卻沒有如綠依所想的那樣掐住穆錦芝的脖子,而是用手背探了探她汗涔涔的額頭。
這舉動,綠依眨眨眼,茫然了。
穆錦萍卻沒有理會綠依,徑自從衣袖裡掏出一隻翡翠瓷瓶來,倒了兩粒白色藥丸喂進穆錦芝嘴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