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管天管地還管人笑
陰森森地一笑,凌小柔從地上撿了根樹枝在雷哲眼前晃啊晃,晃的雷哲一動不敢動,就怕這根樹枝下一刻就捅進他眼窩子裡。
凌小柔卻只是將樹枝在他的牙齒上面敲了幾下,“還怪結實的,不知敲掉了之後你還能吃得動飯嗎?”
搖搖頭,“樹枝敲牙齒,太費力,不如石頭。”
說完,轉着圈在附近的地面上尋找,好像要找一塊趁手的石頭。
凌小柔做這些時,旁邊的衛兵都忍着笑瞧着,雖然表小姐膽子不是太小,可也不是他們小瞧她,真讓她拿石頭砸牙,她也未必下得了手,上次廢了宋家小子一條‘腿’時,表小姐可不就嚇的小臉煞白?
衛兵們都知道的事雷哲不知道,見凌小柔在旁邊轉圈,他這心就一顫一顫的,萬一自己這口引以爲傲的牙沒了,他的嘴沒了牙的阻擋,會不會癟回去?那得多醜?就算被救回西夷國,往後也沒臉見人了。
凌小柔還真是閒着無事嚇嚇他,見目的達成之後,拍拍手走回之前睡覺的馬車,一夜又是好眠。
早起,睡的精神抖擻的凌小柔再次站在又氣又怕又窩火而沒睡的雷哲面前,還沒等說話,雷哲便破口大罵。
好吧,經過一夜他這嘴又能合得上了,只是雙頰痠痛,嘴巴幹苦,想到都是被這個女人害的,雷哲能不開罵嗎?
凌小柔側耳聽聽,朝雷哲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雷哲只當她又要使什麼壞,嚇的趕緊把嘴閉上,凌小柔滿意地朝他點點頭,這才乖嘛。
賀樓遠正在一旁與慶生商議今日要走多久,在哪裡落腳,聽到雷哲罵凌小柔時就皺眉看過來,在看到凌小柔那個甜美至極的笑容後,當時就有點晃神,再看除了雷哲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因凌小柔的這個笑容有那麼一點點的臉紅羞澀,賀樓遠的心情頓時就不美了。
快速地交代慶生幾句,大步朝凌小柔走去,拉起她的手腕就給拉到一旁,很嚴肅地盯着凌小柔看了許久,才道:“往後,沒事別笑!”
這管天管地還管別人笑?凌小柔不悅地朝賀樓遠挑挑眉,賀樓遠微微臉紅,他當然不能說見到別人因她的笑容臉紅心跳,他嫉妒了?
以手抵脣輕咳兩聲:“你也看到了,這次我們是押送西夷王進京,要時刻保持戒備,笑會使人放鬆警惕……”
瞧這一頂大帽子壓的,凌小柔忙擺手,“我曉得了,往後不笑了還不成?”
賀樓遠腦海中就出現板着臉一臉嚴肅的凌小柔,心突然就空落落的,“私下裡只有你我的時候還是可以笑的。”
凌小柔仰仰下巴,“那可不成,您可是統領一切的王爺,還是保持時刻警惕爲好!”
說着,揹着手走回她那輛馬車,果然賀樓遠就是賀樓遠,身份變了也改變不了他脾氣古怪的本質。
既然怕擾亂軍心,那我不出去見人總成吧?
早飯因凌小柔的罷工而吃的乾糧,而且還是邊走邊在路上用的,下午歇息時凌小柔跑到沒人處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繼續窩回馬車,吃的依然是乾糧。
晚上停在一個村莊,借了農戶家安營,讓人將用箱子裝着的雷哲擡進屋子裡,派人守着。
晚飯由農家大嬸幫着做的,即使有油有鹽,味道還是寡淡的很,瞧着放的東西都差不多,可就是沒有凌小柔做出的味道。
慶生及衛兵們怨念地盯着賀樓遠,雖然不知道凌表小姐鬧什麼彆扭,但肯定是王爺惹的。
晚飯凌小柔是在屋子裡吃的,賀樓遠幾乎望眼欲穿也沒把人盼出來。
食物難以下嚥,衆人幾乎是含着淚將東西都吃進肚子裡,不住感嘆明明表小姐廚藝驚人,他們卻非要吃的如此粗陋,都是誰的錯?看賀樓遠的目光更加怨念了。
賀樓遠嚼了兩個包子就再也吃不下去,瞧着剩了一大半的食物在心裡嘆氣,早知道她會生氣……他還是寧願餓着肚子也不願見凌小柔對別人笑。
好吧,賀樓遠承認在他心裡凌小柔比包子重要多了。
相較之下只有雷哲吃的很飽,餓了一天,早就前心貼後心了,有肉有面的包子實在太好吃了,在西夷國即使是一國之王也很少能吃到包子這樣美好的食物。
結果賀樓遠讓人將剩下的包子都送到雷哲那裡,免得浪費了食物,雷哲吃着吃着,一不小心吃多了,躺在牀上直哼哼。
早起,也被食物折磨的忍受不了的凌小柔終於出來洗手做飯,一大鍋鹹肉粥,再配上一大盆鹹肉、小蔥、玉米麪烙成的玉米餅,拌了個酸辣土豆絲、拍個黃瓜,看似簡單的早餐一上桌就受到所有人的歡迎。
就是農家的大嬸也不住地吸鼻子,可惜一羣如狼似虎的男人連鍋底都給刮乾淨了,一口都沒剩。
得知早飯又沒有了的雷哲,聞着粥香、肉香、玉米香,還有清涼的黃瓜香,他已經很淡定了,似乎只要是凌小柔親手做飯就不會有他的份,所以說,別人做的雖然聞着沒有她做的香,至少他不用擔心餓肚子。
吃過早飯再次啓程,雷哲依然被扔進箱子裡,好在箱子裡夠大,又留了氣孔,也不怕他會窒息,相比於凌小柔當初被關的棺材,他這可要幸福的多。
吃過凌小柔做的早飯,衛兵們都有了精神,就是賀樓遠也不時牽動下嘴脣,明明是同樣的食材,經過凌小柔的巧手就變得美味至極,賀樓遠忍不住就自豪起來。
雖然沒有住店或打尖的時候凌小柔會從馬車裡出來做飯,可那如罩寒冰的模樣還是讓衛兵們很不習慣,也不知王爺是怎麼惹的,把那麼可親又可愛的表小姐給惹的沒了笑模樣,看的他們都心疼了。
賀樓遠也不習慣這樣不說不笑的凌小柔,開始懷疑自己不讓笑的決定是對是錯,可明顯這時候他想去討好,凌小柔也不給他機會,連眼角都不瞧他一眼,就是有話要跟他說都讓別人來傳話,真是把他折磨的夠嗆。
比起賀樓遠精神上的折磨,雷哲則是承受着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凌小柔飯做太多的時候他能吃上一口,做的少時就只能聞味,就這樣飢一頓飽一頓地又走了三天,離着京城也就還有六七天的路程了。
凌小柔鬆了口氣,瞧這一路風平浪靜的,想必沒人會來救雷哲了,這個西夷王當的也太失敗了,誰知抓他回來有用沒用,萬一人家西夷那邊早就有別人奪權上位了呢?
賀樓遠等人卻沒有凌小柔想的那樣樂觀,他們深知雷哲在西夷的影響力,西夷人絕對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雷哲被押送到大衍國的京城也不來救。
夜裡下了一場豪雨,早起時雨停風止,雲層卻厚厚的,路面上都是積水,馬蹄踏在上面濺起一片水花,凌小柔坐在車裡有些心緒不寧,總覺得要有事發生,卻又覺得大概是天氣不好,心情也壓抑了。
走了一上午,終於在午時天空放晴,濃密的烏雲被驅散,凌小柔的心情也隨着天氣而晴朗了,不時瞧瞧左面車窗外湍急的河流,不時再瞧瞧右面車窗外斜斜的山丘,等走過這段狹窄的小路就可以吃午飯了。
突然就聽到車隊前面響起一陣炸雷般的轟鳴,頓時人仰馬翻,還有賀樓遠的斷喝。
凌小柔心‘咯噔’一下,這是有人來救雷哲了?
知道自己此時出去只會是添亂,凌小柔儘量讓自己往車廂裡縮,不發出任何聲響,免得讓賀樓遠分心。
外面喊殺聲和兵器相碰的聲音響成一處,凌小柔只覺得手心裡都是汗水,都是爲賀樓遠和他的手下擔心,想到從前他們打丁財旺的人時神勇的表現,但願這次也能大展神威,將敵人殺退。
正在凌小柔嘴裡嘀嘀咕咕地祈禱賀樓遠等人殺退敵人時,兩聲慘叫幾乎是在耳邊響起,緊接着馬車的簾子被挑起來,一張英氣的陌生臉孔出現在車門處,見到馬車裡的凌小柔時,那個朝凌小柔眼睛一瞪,“過來!”
聽聲音,凌小柔才發現這竟是個女人,仔細瞧了瞧模樣倒是俏麗,就是眉毛粗了些。
凌小柔當然不可能那麼聽話,又往車廂裡躲了躲,結果那人直接跳到車上,薅着凌小柔的衣領就把人從車上拽了出去。
從馬車裡出來時,凌小柔看到地上躺了兩個衛兵,想必是之前在她的馬車前保護的,看他們胸前那一大片血跡,也不知還活着不活着了。
凌小柔失聲尖叫,這時候也顧不得形象不形象,先通知賀樓遠她被抓了纔是關鍵。
或許是被凌小柔叫的惱了,女人在凌小柔的脖頸後面點了兩下,凌小柔也嘗試了一把被點穴的滋味。
賀樓遠正與人廝殺,聽到凌小柔的叫聲手一抖,原本是要削掉敵人半顆腦袋的刀就歪了那麼一寸,只是削掉一塊頭皮,即使如此也將那人嚇的面無人色,被賀樓遠又補了一刀,結果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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