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嬌妻,一向戰戰兢兢工作的燕親王殿下,此次也難得上完早朝便立馬不見人影。
而錦繡也在送走寶親王妃後不久,便迎回了自己的丈夫。
錦繡一瞧見晏淮回來,原本還坐在榻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賬本,卻是立刻崩了起來,跟個小兔子似得蹦到了房門口去迎接。晏淮腳還未踏入房內,便聽得錦繡嬌聲軟語、連連出聲殷勤道:“王爺,要不要先把衣服換了,還是我給您先倒杯茶,您先解解渴?”
“……”
晏淮就跟見了鬼似得瞅了錦繡一眼,眼裡帶着不可思議,卻又好笑的神色。
而錦繡則是心虛的回以甜甜一笑。
這一笑,晏淮更覺得有問題了。
他何時見過這小丫頭有這般殷勤的時候,通常這種情況,都是有事相求,或者是她做錯了事情的時候。
他沒忍住,伸手敲了一記錦繡的腦袋,無奈開口:“好好說話,究竟有什麼事情?”
錦繡捂着腦袋,剛想做出一副小可憐的模樣,聞言卻是立刻扁了扁嘴巴,伸手拉住了晏淮的衣袖,開口輕聲道:“我這不是聽四弟妹說,咱們有一個京郊莊子,有溫泉,而且一處莊子,兩處景色,可謂冰火兩重天,便想着……”
щщщ •ttκΛ n •c ○
“便想着我帶你去玩?”
晏淮好笑的看着幾乎是要將自己蟒袍闊袖拉扯成了豆腐乾模樣的錦繡,卻並沒有開口阻止,只是反問了這麼一句。
錦繡聞言連忙擡起頭,一雙晶亮的眼睛閃爍着光芒連連點頭。
晏淮實在沒忍住,伸手捏了一記自家小嬌妻的嫩臉,而不等錦繡露出不滿的神色,她便立刻裝作正人君子模樣,捂嘴輕咳了一聲,而後勉爲其難道:“這倒也未嘗不可,反正明日恰是沐休之日,我也無事……”
“那我們馬上就出發吧,我行禮都讓丫鬟們收拾好了!”
錦繡倒是沒料到,晏淮竟然會這般好說話,她都還沒有擡出那個最有份量的理由來呢!
“……等等!”
晏淮伸手拉住了錦繡的手,錦繡不妨被拉了一個正着,一把跌入了晏淮的懷中,而晏淮揉着懷中的溫香軟玉,卻是慢悠悠開口道:“這帶你去莊上,倒也是未嘗不可,可總得給點辛苦費吧!”
錦繡靠在晏淮的懷中,看着已經偷偷摸摸做着小動作的那隻手,沒忍住,伸手拍了一記晏淮那隻鬼祟的手,而後開口道:“我這可不是單純爲了玩兒,今天四弟妹來咱們家的時候,和我說了一個事情,恭親王妃明日要舉辦賞梅宴,寶親王妃一大早便收到了請柬,可我到現在都還沒收到……”
錦繡話說到一半,倒也沒有抱怨,只是戛然而止,只將實情說了一個清楚。
而晏淮聞言,眼裡目光微微閃爍,他並未蠢人,自然立刻便明白過來裡邊的意思,他低頭看向了錦繡,瞧見錦繡的眼裡並未有所不滿與委屈,這才放下了心,只不過,恭親王妃這般故意輕視對待錦繡的時候,還是讓他沒忍住皺了一記眉頭,眼神更是暗了一下。
錦繡瞧見晏淮沒有立刻給出滿意的答覆,臉上頓時有些不滿,她忍不住伸手又拉扯了一記晏淮的衣袖,輕聲又道:“你快說,帶不帶我去?”
這話雖然說的有些輕,但語氣可一點都不輕柔。
晏淮瞬時又被錦繡給逗樂了,他伸手握住了錦繡抓着她衣袖的小手,開口打趣道:“行了行了,再拉下去,我這好好一件衣服,都沒得穿了!”
錦繡這才意識到自己方纔的小動作,立刻吐了一下舌頭,臉上頗有些不好意思,而晏淮卻又颳了一記錦繡的小臉,俯身低頭偷親了一下,然後輕聲道:“不就是去莊上遊玩嗎,瞧你這絞盡腦汁的,行了,我吩咐安慶去套馬車!”
“相公,你真好!”
錦繡歡聲雀躍,一張小嘴兒更是跟抹了蜜似得。
但也僅限於這小小一句甜言蜜語,說完後,她便立刻將自己的手從晏淮的手中抽了出來,就跟個小喜鵲似得,上上下下,嘰嘰喳喳的開始支使起了丫鬟。
因着錦繡一早便打了這般心思,東西其實是早已經收拾好了,只等着馬車套上,她們便立刻出發了。
說來倒也是巧,這頭錦繡和晏淮乘坐的馬車剛剛離開沒多久,另一邊,恭親王府遣來送請柬的人來了。
這一前一後,恰好錯開。
晏淮在京郊的莊子離燕親王府有些遠,從京城出去再到莊上,前前後後,得有兩個時辰的路程。
錦繡昨夜沒歇好,早上又起的早,一坐上馬車,便有些睏乏之意,加上這馬車打造的十分舒服,走動起來,只有輕微的一顛一顛感覺,車內又是暖爐燻烤着,暖烘烘的十分舒適,錦繡的眼睛眯了又眯,睜了又睜,實在是睜不開眼睛,終於放棄了掙扎,乾脆眼睛一合,抱着晏淮的手臂睡下了。
晏淮可不想一路只看着錦繡的睡顏過去,忍不住伸手輕輕拍了拍錦繡的小臉,想要喚醒她。
而錦繡卻實在困頓的厲害,只是又撒嬌似得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晏淮的手臂,晏淮一顆心瞬間化成了一腔柔水,無奈的搖頭認命,只好小心翼翼將錦繡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讓她保持了平躺的姿勢,自己則是撿起了放在馬車內的一本書打發時間。
於是這一路,錦繡睡的十分香甜,而晏淮,卻過得十分難捱。
等到馬車停在莊前的時候,他的腿腳都已經麻了。
錦繡坐在馬車角落裡一邊整理着自己睡亂了的頭髮,一邊心虛的衝着晏淮甜笑。
晏淮卻也大方的回以一笑,一邊揉着自己的腿,一邊笑道:“原來想與你在馬車裡做些有趣的事情,既然沒做成,那便要在別的地方討回來了!”
正說着,錦繡便聽到了外邊拉車的馬兒一陣響鼻。
錦繡的腦子裡不可避免的浮起了一個字眼:馬/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