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簡直要懷疑人生，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她姐不是說拂曉的懲罰不比她輕嗎？那現在呢，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瞧見被大家圍着噓寒問暖的拂曉，林果決定嚥下這口苦水。深吸一口氣，瘸着腿去就要洗漱，結果卻被馮老爺子喊住，“果兒，你腿怎麼了？過來給我看看？”
說着，招呼王姐，“小王，你去我那院子，拿那個帶有紅色梅花圖案的小瓷瓶過來。”
“還是您放藥的那間屋子？”王姐見老爺子點頭，擦了擦手道，“曉曉的蒸蛋我已經拿出來了，大概五分鐘左右就可以讓她吃。涼拌豆苗蝦仁我也做好了，豆苗切短，不會卡到喉嚨，您看讓她先吃哪一樣。”
今天汪洋值班，送林微去單位，小常就在家休息，這會兒過去，估計他也起牀要來吃飯了。
王姐走後，馮老爺子捏了捏林果的傷處，點點頭，“沒傷到骨頭，等會兒那瓶藥油你帶着，每四個小時抹上揉揉，過不了就能消腫祛瘀。”
林果趕緊道謝，想到這傷的由來，不由心虛，打了聲招呼就趕緊要去洗漱。結果才走兩步，就被拂曉給拽住了裙襬，彎腰在她膝蓋的地方吹了吹，“姨姨，呼呼不痛。”
“呵呵，姨姨不痛。”林果差點以爲拂曉要露餡，精神瞬間緊繃，等到她給她呼呼，這纔算是一顆心落進肚子。“謝謝拂曉啊。你現在還沒洗漱吧？走走走，跟姨姨一起。”
說着，堅強抱起人家就往衛生間走。
被丟下的衆人，“……”
只是片刻功夫，馮念立即趕上，用的理由是怕拂曉離開那麼久，找不到她的小牙刷和水杯在哪兒。
馮老爺子呵呵，直接喊住了她。“我知道拂曉走了這麼久，你們想她。可以前的習慣不能壞了，你還是等着吧。”
馮念看看親爹，又看看唐政，“你趕緊去洗漱，等會兒還得去工作，別耽誤了時間。”
唐政順從地點點頭，自然而然地問道，“有新牙刷嗎？”
“有啊，我給你拿。”馮念先他一步往衛生間走，“你這幾天一直在忙，之前的牙刷給刷鞋了。”
馮老爺子無語半晌，牙刷刷鞋？這幾天他都在這兒，怎麼就沒發現有這回事兒？
唐老爺子咧嘴笑笑，也不管什麼習慣不習慣，立即跟了上去。聽見馮老爺子的咳嗽聲，回頭瞥他一眼，又倨傲地收回視線，目不斜視堅定非常地找拂曉去了。
在唐老爺子的認知裡，那就是不管什麼習慣不習慣，先親香夠了，再提這些玩意兒也不遲。
馮老爺子被他一眼看的愣住，隨即想到什麼，笑笑也跟着過去了，習慣雖重要，但是家人之間感情的自然流露也很重要。孩子本來就懂事兒，他們想疼寵疼寵孩子，短時間也不會有什麼影響，還是不壓抑了！
於是，最後一個想通的馮老爺子也跟着大部隊往衛生間去。
林果簡直要炸，這是啥情況？她帶拂曉過來，只是想兩人對個口供，保留個小秘密，現在人都過來，她還說個啥？
“拂曉，姨姨對你好吧？”趁着馮念還有一兩米遠，林果抱緊拂曉，在她耳邊急道，“那走丟的事兒你……”
“曉曉自己走丟的。”拂曉對上林果的耳朵，也小小聲地道，“不關姨姨的事兒哦。曉曉睡覺的時候，太姥爺都問過了，沒有罵曉曉，說曉曉不對。”
林果如遭雷擊，“什麼？”
都知道了？不對，是馮老爺子知道了？這……這啥情況？沒有給她臉色，沒有罵她，還給她藥抹腿？
“太姥爺說，曉曉說了要走，沒有得到姨姨的允許，嗯，不對，是姨姨沒聽見就走，很不應該，要向姨姨道歉。”拂曉眨眨眼，軟軟道，“姨姨，對不起。”
林果這麼大個人，紅了鼻子，哼哼唧唧了一會兒，在她身上蹭了蹭眼淚，“姨姨也跟你說聲對不起哦。”
拂曉看看她，沒說話。抿抿脣，伸出小手推了推她的腦袋，姨姨是不是在她身上擦鼻涕呢？
“姨姨，你快起來。”小人兒看着自己的新裙子，有些不開心，“曉曉新的裙子，太姥爺給買的……”
她這身上的裙子，顏色是那種柳芽嫩的顏色，袖口和裙襬都極爲精緻，就連那鎖邊的地方都有門道。其實明眼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專門找老手藝人給定做的。
拂曉雖然喜歡這裙子，可最喜歡的還是馮老爺子，他送給她的東西，哪怕是舊了的了，都裝在了林老爺子和程亮給她做的小百寶箱裡。
這會兒見林果在她身上蹭不知道鼻涕還是眼淚的東西，忍了一會兒，見她還不起來，就有些着急了。
“你等着，姨姨也給你買裙子！”林果手一揮，豪氣道，“以後你的裙子姨姨包了，想穿什麼樣兒的，就穿什麼樣兒的。國內沒有的，姨姨給你拖朋友在國外買！”
不就是錢嗎？她好好學習金融，然後再努力賺錢，最後再跟她姐學學，搞個投資啥的，總是能賺到大錢的！哪怕是失敗了，還有拍戲賺來的錢。總之，買裙子絕對是儘夠的。
“曉曉不要。”拂曉搖搖小腦袋，“曉曉的衣服有很多。太姥爺，奶奶，爺爺，媽媽爸爸都會給曉曉買。”
說完，想了想，“姨姨給弟弟買吧，弟弟沒有裙子穿。”
林果呆了一下，“給你弟弟買裙子穿？”你確定你媽不會打你？
“嗯。”拂曉點點頭，“太姥爺想看曉曉跟弟弟穿一樣衣服。”
她還記得之前馮老爺子說的話，只不過，人家自動給省略了一些，把馮老爺子最後說的軍裝、水手服、中山裝，還有民國時候的那種衣服給全部省略了。
“我不相信！”林果搖搖頭，“你太姥爺是會讓你弟弟穿裙子的人嘛？”
別說打死她了，就是不打死她，她也沒打算相信。
“真的。”拂曉看着馮念進來，拉了外援，“奶奶，太姥爺是不是想看弟弟和曉曉穿一樣的衣服？”
馮念點點頭，“是啊。”
林果如遭雷擊，“……”
這一定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