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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飛其實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這時候不該再倔下去，但他看到顧綿似笑非笑的表情時立即腦子一熱，大聲道：“不服！”
柳雲東皺了下眉，問顧綿：“他對你不服，你覺得呢？”
顧綿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有本事從我手中將黑鷹搶去。”
“哈哈，沒錯，陳一飛，有本事你去搶，搶到了就是你的！”
“營長此話當真？”
柳雲東道：“我柳雲東向來說話算話！只要哪天這枚黑鷹章在你手上，你就是黑鷹！而顧綿就什麼都不是！”
“好！顧綿，你等着。”陳一飛盯着顧綿說道。
顧綿聳了聳肩，閒閒地道：“歡迎你來偷來搶，記住，十八般武藝都使出來哦。”
“你！”
柳雲東咳了咳，道：“好了，都滾出去，別在我面前吵。”
今年的新年，大家也不過是多吃了幾個餃子，其他與往常全無不同，年二十九，營員們才第一次獲准到教官辦公室打電話，一人只准打兩個，一個電話只允許說兩分鐘，並且，季末寒還在旁邊守着。顧綿打了一個給秦應晚，告訴他自己有要事沒法回去過年，秦應晚只說那紀義還在秦家，讓她有時間回去看看。第二個電話是肯定要打給墨清梧的，不然估計那大爺得追殺來了。季末寒一看是國際長途就皺了皺眉，顧綿忽略他那冰山臉，對着話筒甜甜地脆聲叫道：“墨大爺！”
季末寒微微一怔，顧綿又語速極快地道：“墨大爺我想你了，我在這裡很好，訓練不辛苦我是尖子生你知道的，電話只能講兩分鐘我講完再輪到你，現在還有冰山教官在聽牆角呢。在這裡不能打電話外面的事你可得顧着點！如果你要出門，可千萬得小心啊，有什麼事讓古漢找我。好了，輪到你說。”
墨清梧有點無奈地笑道：“調皮的丫頭。訓練能偷懶就偷懶，你用不着拼命知道嗎？年後我會出去，放心，沒事的，有事我會讓古漢找你。想你，極想。”
兩分鐘實在不能說多少話，而季末寒還在一旁眼睜睜地盯着。顧綿猜想電話內容估計會被監控，也不想多說什麼，時間一到迅速掛了電話。剛轉身要走。季末寒冷冰冰地叫住了她：“冰山教官？聽牆角？”
顧綿一本正經地道：“報告教官，後面還有很多隊員等着打電話！”
窗外幾個勾頭勾腦的傢伙立馬強而有力地證明顧綿的話，季末寒臉色有點扭曲，揮了揮手。顧綿立即就閃了出去。
接下來的訓練比前半個月猶過之而無不及，就連顧綿都每天累得直吐濁氣。負重跑。負重泳，負重散打，射擊，硬氣功，跳傘，森林求生訓練。甚至鬥野獸，拆彈，應有盡有。而在這高強度魔鬼訓練中。顧綿的內力一舉升到五階中段。
Y國，墨家。Y國沒有春節，但是墨家一向有過春節的傳統。女眷都得一起包餃子，男人們也得在家裡呆着，看看電視。聊聊天。
墨老爺子年紀越大越思念祖國，雖然現在也不可能回去長住。國內都沒有多少親朋了，圈子已經在Y國，但某些方面他就執著到有點偏執了。比如過年大家要穿喜慶的唐裝，見面要說新年好，長輩要給晚輩發利是，門口還要貼春聯。墨老爺子喜歡墨清梧的一點是，他寫了一手好書法。這幾年，墨家大門口的春聯都是墨清梧寫的，他的字蒼勁有力，肆意張揚，一撇一捺極有氣勢。現在的墨家除了墨老爺子自己，還有墨清梧，墨惜之外，其他人也就只能說和聽中文，有幾個小輩能寫的，但寫的字那根本不能看，比國內小學生還不如。墨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不太在意，現在老了卻相當計較，也感到痛心，覺得自己愧對祖宗。
所以他不太喜歡那些混血兒子孫，獨寵墨清梧。
年夜飯的時候，墨老爺子就宣佈了要讓墨清梧年後進公司管理層，但是除了墨惜，幾乎所有人都不同意，他們的理由是這樣對斯特林家族不好交代。因爲墨清梧是有着斯特林家族的股份的，他應該回斯特林的公司裡上班，而不是在墨家。
這個理由聽起來還挺有道理，但其實他們心裡都知道，斯特林家族恨不得他不回去。
但是憑什麼他父親的家族不要他，他們作爲孃家的，得讓他上位做主？這還有這麼多親兒子親孫子在呢。老頭子這是置他們於何地？
墨戴維等人表面保持着笑容，讓這頓年夜飯順利吃完，但是回到自己那裡都恨得猛摔東西。
墨清梧將所有人的反應看在眼裡，不動聲色。老頭子急着扶他上去了，那些人也該急了，其實他又何嘗不急呢。這裡看得清楚的就是墨惜，可是她也沒有辦法。
知道墨清梧過兩天便要去意國，她皺着眉道：“清梧，這一年來你離開的次數也不少了，但是偶爾離開幾天我還能替你擋着，你這次說要去半個月以上甚至有可能兩三個月，那怎麼可以呢？你難道不知道他們——”
“小姨，”墨清梧打斷她：“這樣忍着躲着總不是辦法，這一次我是一定要去的。”
“可你以什麼理由走開？”
墨清梧沒有回答，他轉過頭，微眯着鳳眸看着塔莎走了過來。
“惜阿姨，清梧，新年好。”塔莎年前已經回家去了，原本她一直賴在墨家也沒人趕她，不過是她想近水樓臺先得月，但時間過了那麼久都沒有進展，她才決定換一種方式。也許朝夕相對更容易視而無睹，她偶爾過來一次，說不定墨清梧還會想她。
對於墨家的情況，她也是知道一點的，其實她哥哥更看好的是墨家其他人，但誰讓她喜歡墨清梧呢？
“新年好，塔莎。”墨惜微笑着遞給她一個紅包。
墨清梧壓根就不想開口，以前他怎麼沒有發現塔莎這麼煩人？總是在他和小姨談事情的時候冒了出來。
“清梧，是這樣的，過幾天我跟我哥哥要去意國，他去談公務，我是跟着去旅遊，想邀請你跟我一起去，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塔莎看着墨清梧道。
墨惜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機會，塔莎的哥哥維塔是Y國出色的銀行家，墨家其他人跟他也算交好，如果墨清梧跟着他們一起去，那些人顧慮着維塔，至少不敢輕易出手。維塔在意國也有房子，跟他們住在一起是最好不過了。
“清梧——”
墨清梧一看就知道墨惜的意思，他也想得到這一層，但是他不願意。一來本就已經決定面對，何必還要再欠他人人情尋求庇護呢？二來，他也不會住到別的女人家裡去，尤其是這個女人對他的心思他是心知肚明。三來，他自己在意國有房子，何必住別人家的？
塔莎一看墨惜的反應心裡就是一喜，也許她歪打正着了，墨清梧正需要這種幫助！“清梧，去吧？”仰着頭雙眼晶亮的塔莎眉目精緻，美得令人讚歎，就連墨惜在一旁看着也覺得這真是一對出色的壁人，如果他們有情的話。只是塔莎註定是沒有結果的了，清梧已經有了一個顧綿。
墨清梧冷淡地道：“你自己去吧。”
墨惜看着塔莎瞬間暗了下來的俏臉，暗暗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至少給她這麼個說話的機會吧。事實上墨惜覺得塔莎如果能奪得墨清梧的心那還是不錯的，當然她是站在墨清梧的角度來想，娶了塔莎，等於得到了她哥哥維塔的支持，維塔自己的能力不說，他還有好些人脈也是頗具份量的。墨惜始終是沒有見過顧綿，自然不可能對她有多少感情和偏幫。
墨清梧轉身也想離開，塔莎猛地撲了上去從背後摟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上，傷心地叫道：“清梧，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爲什麼不接受我？”
“放手。”墨清梧冰冷地說道。被除了顧綿之外的女人這樣抱着，他覺得渾身不舒服！
“我不放我不放！我喜歡你，我愛你！清梧，啊——”
下一秒，塔莎整個人被甩飛了出去，砸在沙發上，那衝力甚至將那沙發帶着翻倒在地，塔莎則又滾了一米。
墨清梧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別隨便抱男人。”他大步走了出去，邊走邊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雙手用力一撕，一件好端端嶄新的中山裝外套被撕成碎布，團成一團，拋進了垃圾桶裡。
因爲那件衣服沾上了塔莎的味道！
塔莎趴在地上，惱怒萬分，憤恨不已。“墨清梧！你竟然敢這樣對我！你會後悔的！”她叫着叫着，淚水落了下來。
“誰啊，叫得這麼大聲。”一個金髮年輕人走了過來，看見了狼狽的塔莎，嚇了一跳，身形一閃就閃到了她身邊，將她扶了起來，“塔莎，你趴在地上幹什麼？”
這年輕人正是墨家大舅墨戴維的兒子墨念中。
“墨念中，我告訴你個秘密要不要？”塔莎抹着眼淚，眼裡卻開始浮起一股陰狠，與她芭比般容貌格外不搭。
“你別叫我墨念中行不行？我真是討厭這種Z國名字。”墨念中皺着眉說道，眼睛忍不住瞟向塔莎的領口，他一直喜歡塔莎，因爲她長得夠漂亮。但是這女人卻總是圍着墨清梧那小子轉，真令他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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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蘇老爺子、毒你萬遍、萬無一失1973、MAOMAO780203、趙悅希、南橋夢夢等同學的支持。也謝謝訂閱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