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看他一臉失落,忙安慰道:“老哥啊,人活着就是資本,慢慢來。”
薛玉仁突然想到了什麼,從地上站起,拉住閻王的手急問道:“趙巖他們呢,你能不能幫我聯繫到他們?”
閻王摸着下巴想了一會道:“趙巖是不是就是上次傳授你手刀站你旁邊的那個壯漢?”
薛玉仁點點頭,“前些天馬面倒是抓來幾個亡魂,我看有個黃毛的就是被我地府的開山拳打死的,我還奇怪呢,那黃毛口口聲聲的說是一個叫趙巖的殺的他,原來你兄弟叫趙巖,那黃毛還讓我跟他做主,我能跟他做主嗎?他生前本就無惡不作。”
“趙巖殺人了?”薛玉仁擺手道:“這個無所謂了,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他?”
閻王搖搖頭:“這個我還真找不到,不過我可以回去問問馬面,我想這趙巖殺了黑龍幫的人,這段時間也還在那地方躲着,我只要讓馬面去抓那黃毛的地方去找就可以了,我就是挖地三尺也給你把趙巖他們找出來。”
薛玉仁嘆氣道:“HN那麼大,這要找到什麼時候?”
“哈哈,老哥你放心,馬面找人的本事還是很厲害的,他穿牆遁地無所不能,加上他的分身術,可以同時化作成千上萬的肉體去幫你找人,我回去就讓他去找。”
見他這麼一說,薛玉仁心裡才稍稍踏實,道:“那就謝謝老弟你了,對了,馬面好像不認識趙巖,怎麼找?”
閻王指着自己的腦袋道:“我可是見人過目不忘,待我回去畫一副畫像給馬面。這樣就不會找錯人了。”
薛玉仁看着他那粗獷的手,懷疑的看着他道:“畫畫?你行嗎?”
閻王看着他不信任的眼神,拍着他的身子道:“行了,老哥,我三天之內給你把人找到,帶你去看他們,如何。”
“行,我就信你,擊掌爲誓”薛玉仁伸出一隻手放到空中,“哎,你們凡人講究真是多。”閻王無奈的也舉起手對着他的手在空中一擊。
“行了,老哥,你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閻王對他點點頭,走到屋子的一角消失。
等他走後,薛玉仁這才觀察起眼前住的屋子,藉着月光還是能看清整個房子都是用竹子搭建而成,別有一番風味。薛玉仁腦子裡此時想的不是復仇,卻只是一些關於他的女人的事情。答應蘇曉嬈,每天都會去看她,卻一次也沒有去找她,不知道那丫頭會不會生氣,藍芯回家了看見那隻小白狗不見了,會不會難受,小瑤被劉俊傑收走,在乾坤袋裡會不會整日整日的哭泣想着自己。張夢潔那丫頭看見自己的胸膛被打穿,嚇的暈過去,也不知道現在,她還好嗎?薛玉仁躺倒在牀上,想着這些女人,已全無睡意,待到快要天亮,這才沉沉睡去。
睡的正熟,卻聽見房間的門被推開,他的聽力極好,稍微有點動靜,便會醒過來,薛玉仁微微張開眼,只見一紮着馬尾辮的小姑娘正往自己走來。薛玉仁躺在牀上,那姑娘的樣子卻也看不清楚,待那姑娘走的近了,薛玉仁慌忙閉上眼睛。
那姑娘坐到薛玉仁的身邊,拉起蓋在他身上的毛毯,小姑娘拉起他的手,看他的四肢的傷口居然一夜之間完全消失,一點痕跡都沒有,嚇的一下把薛玉仁的手丟開。
薛玉仁的手被重重的摔在木牀上,疼的他一下張開眼睛,咧着嘴道:“輕點,我的姑奶奶。”
“啊?你...你。”那姑娘用手指着他,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
薛玉仁笑道:“怎麼了?”
小姑娘嚇的站起身:“你....是人是鬼,那麼重的傷,我爺爺都說你可能一輩子都是個廢人了,你怎麼一夜之間恢復了。”
薛玉仁打趣道:“怎麼,你爺爺都說我一輩子可能都是個廢人了,你們也沒有說把我給趕走嗎?還準備把我這個非親非故的人養一輩子嗎?”
那小姑娘點點頭:“相遇就是緣,再說你都那樣了,如果把你趕走,你豈不是就要活活的餓死。”
聽這小姑娘這麼一說,薛玉仁心裡一暖,呆呆的看着她道:“謝謝。”
那小姑娘搖着頭道:“不客氣,不過我看你現在也好的差不多了。”
薛玉仁走下牀來,站起身道:“怎麼?姐姐你是下逐客令了嗎?那我寧願這手腳還是廢的,這樣我就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了。老天,你就讓我再變成個廢人吧。”
小姑娘慌忙走過來,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道:“別瞎說,哪裡有人想自己變成廢人的。”
薛玉仁看眼前的小姑娘,年紀不過也才十七八歲,圓圓的小臉蛋,一雙有神的大眼睛,潔白的面容,挺秀的鼻樑,說不上很美,卻是可愛的讓人想去疼愛。
薛玉仁樂道:“我就想啊,我就想變成一個廢人,這樣你就不會趕我走了。”
那女生看薛玉仁生的眉清目秀,卻不想說起話來卻一副不正經。搖頭道:“我還以爲你是個多老實的人,卻不想嘴巴真的是太能說了。”
薛玉仁臉色一正,道:“我句句實話,發自肺腑,哪怕一輩子躺着不能動,每天看着你這樣可愛的姑娘,我這輩子也值了。”
那小姑娘一笑:“行了,你少貧嘴了,我不趕你走就是了。對了,我帶你去看爺爺,爺爺一直很關心你的。這一大早,爺爺就又讓我來給你換藥了。”說着,那姑娘就拉着薛玉仁往房間外跑去。
那姑娘的爺爺正在院子裡劈柴,聽見屋內的動靜,再回頭看去,看見自己孫女正拉着薛玉仁的手跑到了院子裡。
“你....”那爺爺看着薛玉仁跟在自己孫女後面一路小跑出來,驚訝道。
“您好,爺爺,這段時間多謝您照顧。”薛玉仁笑着看着那老頭道。眼前的老頭慈眉善目,頭髮已經稀疏,留着長長的山羊鬍,雖然看起來已經七十多歲,但是身體硬朗。
那老頭半天沒反應過來,良久才走到薛玉仁的身邊,抓起他的胳膊看了又看,這才相信薛玉仁身上的傷已經完全消失,嘆道:“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小夥子,你是福星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薛玉仁笑道:“爺爺我叫張揚,您說哪裡話,您和您孫女纔是我的福星啊,沒有你們的照顧,我恐怕早就翹辮子了。”
那小姑娘疑惑道:“什麼是翹辮子?”
薛玉仁一呆,看這姑娘常年在大山裡,外面一些玩笑話自然不懂,笑道:“就是死了。”
那老頭看薛玉仁好不容易,菩薩保佑,又開起玩笑,道:“小夥子,別瞎說,你和柳翠去一邊休息,我把這些柴砍了先。”
薛玉仁想到自己昏迷的那幾天,這一對爺倆一直照顧自己,如今自己醒過來,怎麼也得做點什麼,忙跑到那堆木柴邊,拿着斧子道:“爺爺,您也休息休息,這些柴交給我吧。”
那叫柳翠的小丫頭看着他弱不禁風的樣子,輕聲一笑道:“就你,你行嗎?”
薛玉仁哼哼道:“別小看人,瘦歸瘦,有肌肉。”說着大叫一聲,舉起斧頭,斧頭剛舉過頭頂,薛玉仁就感覺兩手發軟,胳膊被斧頭往後一帶,向背後壓了過去,薛玉仁一慌,丟下斧頭,那斧頭掉在土地上,沉悶的一響。
柳翠笑着趴在爺爺的胳膊上道:“我說你不行吧。”
爺爺挽挽上衣的袖子走過來笑道:“好了,張揚你才恢復,還是我來把這柴劈了吧,你和柳翠到一邊休息休息。”
“恩,好。那麻煩爺爺了。”薛玉仁尷尬的吐吐舌頭,把地上的斧頭撿起來遞給那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