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在益州的宅院,昊府位於益州刺史府以西的一條街
巷中,與刺史府隔着兩條街,佔地面積不是很大,不過卻非常雅緻,有江南園林的
風韻。
一進入大堂,便看見一位身着羅裙、頭插金釵的麗人,面容非常精緻,有一
種極爲溫柔的氣質。
“大哥,你回來了!”女子一臉驚喜地喚道,急步走了上去。這美女不是別
人,正是吳懿的妹妹昊瑤。
吳懿緊握住昊瑤的纖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會兒,異常關切地問道:
小妹,這幾天,你沒什麼事吧?”昊瑤搖了搖頭,柔聲道:“沒事的,家裡都很
好。
吳懿牽着昊瑤的手到大堂中坐下,展顏笑道:“現在好了!益州的蠻軍已經
被我們打退了!不會再出現之前的那種情況了!
昊瑤微笑道:“我已經猜到了。大哥,主公他們都已經回來了嗎?
吳懿一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小妹,情況和你想的有些不一樣。
隨即便將自己投靠秦軍,接着隨秦軍攻入益州城的事簡要說了一遍。
“小妹,事情就是這樣的。
好一會兒,昊瑤回過神來,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大哥,你是說大秦的皇
帝陳楚現在就在益州?!
吳懿點了點頭,隨即正色道:“小妹,不可直呼陛下姓名,應該稱呼陛
下!
昊瑤皺眉道:“大哥,你如此做豈不是背主求榮!我們昊家世代受大漢天
恩,先祖們也都爲大漢鞠躬盡瘁,大哥你怎能背漢投秦!
昊瑤的一番話戳到了吳懿的痛處,吳懿當即厲喝道:“住口!所謂‘識時務
者爲俊傑,,何況大秦橫掃天下,顯然已得天意!我順時勢投奔大秦,何錯之
有?
昊瑤搖頭道:“大哥難道不知道‘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的道理
嗎?
吳懿愣在當場,無言以對。
相對沉默了好半晌,吳懿沉聲道:“今晚陛下要來,我希望小妹你不要亂說
話!你就算不爲自己和我這個大哥考慮,也要爲整個昊家考慮。”語罷,徑直走出
了大堂。
昊瑤看着吳懿的冀影嘆了口氣,輕聲道:“大哥,我們昊家怎可因爲生存而
使名聲掃地呢!
當天入夜後不久,陳楚在典韋及百餘名鐵!的護擁下來到昊府,吳懿率領數
十名家丁、脾女在大門口迎接。
“末將恭迎陛下!”吳懿首先叩拜道,數十名家丁脾女隨即叩拜高呼萬歲
個個神情都非常激動的樣子。
陳楚跳下戰馬來到吳懿面前,扶起吳懿,微笑道:“昊將軍不必多禮!”昊
茲連忙抱拳道:“陛下光臨寒舍,是末將天大的榮耀!
陳楚呵呵笑道:“我只是來看一看,昊將軍不必拘緊!”“是!”吳懿抱拳
應諾。
陳楚在吳懿的引領下步入大堂。吳懿恭請陳楚上坐。
陳楚在上位上坐下,對吳懿笑道:“昊將軍不必拘禮,隨便一點吧!這又不
是正式場合!”
吳懿恭恭敬敬地應諾一聲,在右首處坐下,此刻典韋已經在左首處落坐了。
典韋扭頭四下看了一眼,問吳懿道:“你不是有個妹子嗎?人呢?”之前典
韋聽賈詡說起吳懿的妹子昊瑤,便一直很想看一看賈詡口中的國色天香究竟是什麼
模樣。
吳懿、陳楚俱都一愣,陳楚沒想到典韋竟然很突然地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吳懿連忙回答道:“小妹生性頑劣,所以我在陛下到來之前便讓鄉蹂紡時出府
了。”其實昊瑤現在就在府中,不過吳懿可不敢讓陳楚同昊瑤見面,他奔來是很想
讓陳楚同昊瑤見一見的,然而自從白天聽了昊瑤的那番話後,便打消了這個心思
開玩笑,如果計昊瑤在陳楚面前將那番話再說一遍,他吳懿只怕就此完蛋。
陳楚笑道:“生性頑劣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昊將軍太過謹慎了!”吳懿維
維應諾,在心中抹了一把汗。
吳懿朝陳楚抱拳道:“陛下,可否喚上歌舞?
陳楚本無此意,不過不想拂了吳懿的好意,於是點了點頭。
吳懿當即拍了拍手,隨即數名體態婀娜面容嬌好的舞娘如蝴蝶般飛入堂中
翩翩起舞起來。
陳楚一邊欣賞歌舞,一邊淺飲細琢:典韋則只顧着面前的那頭烤全豬:吳懿
心不在焉地看着舞蹈,眼光卻不時地膘向陳楚。
突然,一個身着男子勁裝的絕色美女出現在大堂之中,隨着那幾名舞娘一起
起舞,不同於那些舞娘,這名絕色美女的舞姿在曼妙中透出一股剛毅,美眸不時地
膘向陳楚,帶着一種莫名的味道。
陳楚扭頭看向吳懿,正要說話時,卻看見吳懿一臉震驚的神情。“昊將
軍!”陳楚喚道。
吳懿一震,回過神來,連忙朝陳楚抱拳道:“陛下。
陳楚看了一眼場中那位絕色美女,問道:“昊將軍,若我沒猜錯的話,這個
女子就是令妹吧?
吳懿抱拳道:“回察陛下,正是末將的小妹。”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
己這位妹妹的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陳楚沒再說什麼了,仔細地欣賞起歌舞來。只見場中舞蹈的風格突然變了
昊月沽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悲憤氣息,幾名女子跪在地上做相送狀。看到這裡
陳楚不由得想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流露出詫異之色。這
時,一個身着龍袍的戲子在幾人的簇擁下進來,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昊瑤突然流
露出決然之色,猛地一躍而起,以手刀直朝那穿龍袍的戲子刺去。陳楚眉頭一皺
四個字閃過腦際,‘荊柯刺秦,!
陳楚霍然而起,沉聲喝道:“吳懿,你是何用意?”像是應和陳楚的喝聲
周圍十幾名鐵!猛地踏前一步,橫刀出鞘,典韋甩掉那頭烤全豬,一腳踢翻案几
惡狠狠地瞪視着堂中衆人,大堂中登時瀰漫着一股森寒的殺氣。一衆舞娘和戲子被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
吳懿在看到那個穿龍袍的戲子進來時,就已經手腳發冷了,此刻見到陳楚發
怒,心中更驚,連忙跪伏在地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要爲難我大哥,他是全心奪意拎效你的!這一齣戲全是我一手安排
的!”昊瑤款款走上前來淡然道。
陳楚看了一眼面無懼色的昊瑤,又看了一眼滿臉懼色的吳懿,不由得一陣感
慨。一揮手,示意鐵!退下。
陳楚問昊瑤道:“昊小姐安排這一齣戲是何用意?”眼中閃過一絲森寒殺
意。
“知道我這一齣戲的含義嗎?”昊瑤不答反問道。
陳楚冷笑道:“‘荊柯刺秦,,昊小姐難道也想效仿荊柯?
昊瑤面露嚮往之色,“‘荊柯刺秦,驚天動地,真可謂曠古絕今的英雄壯
舉!昊瑤只是一手無搏雞之力的女子,雖然有心效仿荊柯,然而卻有心無力!”美
眸毫無所懼地注視着陳楚。
“小妹,不可胡說八道!”吳懿厲聲呵斥,隨即在在陳楚面前跪下祈求道:
“陛下,小妹不懂事,還請陛下饒小妹一命!
陳楚看了一眼吳懿。注視着昊瑤,昊瑤傲然面對,一副江姐的模樣。陳楚突
然笑了,身上的森寒殺氣登時消失無蹤,吳懿、吳瑤都不由得愣了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