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坤和張浪的身邊都跟着十幾名金軍戍軍,他們的任務是監視他兩人,鑑於之前東平府的教訓,完顏宗賢可不放心完全將警戒任務交給他們。
杜坤帶着人馬在城牆上巡視,來到一處牆頭。跟在身旁的金軍軍官奇怪地問道:“這裡怎麼沒有點火把?”
他話音剛落便看到四周突然涌出幾十個人,不等他和他手下十幾名士兵反應過來,全都被摁倒在地,塞住了嘴巴。
軍官趴在地上一臉憤怒和不解地瞪着面前的杜坤。
杜坤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頰,很悲天憫人地道:“我真不想殺你,可是卻不能不殺你!”
軍官心頭一驚。緊接着便感到背心一涼,雙眼一翻,死了。他手下的十幾名士兵也全都被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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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坤對一名手下道:“快去看看張浪那邊的情況!”“是!”
片刻之後,手下回稟道:“張頭領那邊也解決了!”
“好!立刻點燃火堆!打開城門!”“是!”
就在這時,一名軍官急匆匆地奔過來稟報道:“大人,不好了!有一隊金軍正朝這邊而來!”
杜坤一驚,急聲問道:“有多少人?”
“幾百人!”
“大人,現在怎麼辦?”一名軍官一臉惶急地問道。也難怪他如此,一旦此事敗露,他們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杜坤瞥了一眼腳邊的屍體,沉聲道:“事已至此,咱們不能回頭了!立刻打開城門!讓兄弟們準備戰鬥!”“是!”
數百名金軍在一名千夫長的率領下朝東城門而來,他奉命來查看戒備情況。
“大人你看!~~”一名士兵突然指着城門方向喊道。
千夫長朝那邊看去,赫然看見城門正被打開,不禁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這時城門樓上升起了三堆篝火。
千夫長意識到可能出現了變故,當即吼道:“立刻去城門!”
數百人朝城門方向急奔而去。
當他們奔到城門前數十步處時,突然一波箭雨從城門樓上呼嘯下來。幾十名衝在前面的金軍士兵當即被射翻在地。
衆人當即隱蔽到一旁的屋檐下。千夫長喊道:“杜坤,你想幹什麼?”
杜坤哈哈笑道:“老子不想給你們賣命了!”
“你這個叛徒!”
“放屁!老子本來就是漢人,我這叫棄暗投明!”
千夫長不再跟他羅嗦,令一名手下立刻回報完顏宗賢,下令麾下衆軍發起進攻。
就在這時,大地顫抖起來,耳邊傳來雷鳴般的聲音,由遠及近。
千夫長及麾下衆軍面色一變。
隨即驚恐地看見數以千計的鐵甲騎兵從城門洞洶涌進來,這些鐵甲騎兵身着重鎧,黑色披風,氣勢洶洶,比之金人引以爲豪的鐵浮屠還要強悍。
金軍將士突然想到了一支軍隊,那是當日在黃河之濱與金軍精銳血戰的騎兵,‘虎賁青衣’!其實這些鐵甲騎兵就是漢軍背嵬軍中的重裝騎兵隊。
不等金軍反應過來,重裝騎兵便如同海浪般撞了上來,轉眼間便被衝得七零八落,鐵蹄踩碎背脊的聲音與慘叫聲交相輝映。
完顏宗賢被突然響起的喊殺聲驚醒了。嘭的一聲,房門被部將撞開。
完顏宗賢嚇了一跳,怒聲問道;“怎麼回事?”
“不,不好了!漢人進城了!”
完顏宗賢喊道:“拿我甲冑來!”
郭藥師親自率領兩千戍軍朝東城門方向趕去,與漢軍鐵甲騎兵在街道上狹路相逢。
雙方展開惡戰。鐵甲騎兵憑藉身上厚實的鎧甲猛攻金軍,金軍拼命抵擋。鐵甲騎兵撞翻金軍士兵踐踏上去;金軍士兵拿大斧斬斷沒有甲冑保護的馬腿,騎兵墜落戰馬,緊接着一羣金軍士兵撲上來拿兵器猛戳。在這種狹窄地形中,騎兵是很難施展開的。
戰鬥處於膠着狀態,然而很快這種平衡就會被打破。一支漢軍步人甲正朝這邊快速趕來。與此同時,數支漢軍輕裝步兵沿着城牆向南北兩處城門奔去,他們要奪取這兩處城門。
漢軍步人甲接替鐵甲騎兵猛攻金軍,戰鬥非常激烈,金軍雖然在極度不利的處境下依舊咬緊牙關堅持着。兵刃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閃耀出耀眼的光芒,不斷噴涌而出的鮮血讓這光芒格外刺眼。一片刀光耀動,便有多人慘叫倒地。
就在金軍苦苦堅持的時候,治所方向突然傳來喊殺聲,原來一支輕裝步軍繞過這一片街道直接對治所發起攻擊。
金軍見狀登時軍心動搖。在漢軍步人甲的猛攻下節節敗退,他們快要支持不住了。
“不知道這仗還要打多久!”躲在家中的一個百姓偷看着外面的景況憂心忡忡地道。旁邊的兄弟嚥了口口水,“應該快了吧!”“你說漢軍佔領開封后會怎麼樣?”“誰知道呢?其實被金人統治也很好,至少還算安穩!”“是啊!真不知道金人被趕走後咱們會不會受影響?”
郭藥師及其所部終於崩潰了,郭藥師率領百餘殘兵敗將朝西門逃去。此時其它方向的戰鬥也基本結束,籤軍根本就沒怎麼抵抗便投降了。
第二天早晨,陳濤在衆將及背嵬軍的簇擁下開進開封,街道上雖然非常凌亂但卻不見一具屍體,顯然在此之前已經清理過了。
隊伍走在開封的主街道上,這條街道非常寬闊,足可容納四輛馬車並排行駛有餘。
陳濤坐在戰馬上緩緩前行,眼光不時地瞟着兩旁的民居,他感到無數雙擔憂的眼神正在注視着自己。
衆將士全都非常興奮的樣子,克復開封這是連岳家軍都沒能實現的目標。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一種豪邁的情懷縈繞在胸中。
陳濤在衆將的簇擁下進入大廳。
陳濤步入上首,轉過身來,掃視了一眼滿臉興奮的衆將。笑道:“今天是一個只得紀念的日子,中原的核心開封終於回到了我們漢人的手中!”
衆將興奮得難以自持。
陳濤坐了下來,皺眉道:“不過前途依舊艱險!我們切不可因爲今日之勝利而忘乎所以!包括我在內所有的人都必須做好犧牲的準備!”
衆將神色一凜,一起抱拳道:“我等願爲主公效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濤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