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紅眼鷹

李琳坐在後院的草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臉上有鬱郁之色。

陳濤洗完澡來到後院,看見李琳,於是走了上去。

“琳琳!”

李琳一震回過神來,摸了摸眼淚,扭過頭來笑着道:“大哥,你來了!”

陳濤看到李琳眼角處的淚痕,急聲問道:“怎麼了琳琳?”

李琳搖了搖頭,扭頭忘了一眼天上的圓月,“我想到爹孃了!再過兩天就是他們的祭日!”

陳濤感慨了一聲,想到自己的父母,不禁份外惆悵。牽着李琳的纖手看着天上的月亮道:“不要太難過了!如果他們在天有靈一定也不希望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李琳點了點頭,下意識地靠進陳濤的懷中,顯得非常柔弱的樣子。

陳濤摟着李琳的纖腰道:“要不我陪你去掃墓吧!”

李琳卻搖了搖頭,悽苦地道:“我都不知道他們的屍骨在哪裡!”

陳濤想到眼前的亂世,不知道該說很麼好,緊緊地摟着李琳。李琳靠在陳濤的胸膛上有一種非常安心幸福的感覺,就好像生命有了一個堅強的依靠一樣。

就在這時,李木生奔了進來。

李木生看到眼前的景象驚訝地大張起嘴巴,回過神來,原地轉了一圈,悄悄地退了下去。

陳濤扶起李琳的肩膀,笑道:“我陪你出去走走!”李琳嬌顏微紅地點了點頭。

陳濤朝她伸出手掌。李琳愣了一愣,將纖手放進陳濤的掌中,芳心怦怦直跳,即羞澀又有一種莫名的喜悅。

陳濤牽着李琳的纖手來到小鎮唯一的街道上,此時一些孩子們正在街道上追逐打鬧着,兩旁的民居中閃爍着燈火,一派祥和的景色。這種景象在這亂世之中分外難得,但是卻如同暴風雨下的那一朵花朵,隨時都有可能被狂暴抹殺。

李琳嘆了口氣,“要是土匪一來這一切都不存在了!”

陳濤道:“我不會讓這一切發生!”李琳看了陳濤一眼,緊緊地握住陳濤的手掌,她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定會幫助平安鎮渡過危難,在她的眼中,他就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鳳凰山,在密州西北兩百餘里處,此地千山萬壑,山峰聳峙,地勢極爲險要,是山東東路著名匪首‘紅眼鷹’的老巢,關於紅眼鷹,前文已經簡要介紹過了這裡就不累述了。

“真是稀客啊!楊石凱,你怎麼會想到到我這來?聽說前段時間你去了平安鎮,是不是給我帶來了禮物啊?”一箇中年人不無嘲弄地道。他高坐在上首的虎皮座椅上,四十來歲,體格瘦削,目光陰騭,顯然是一個陰狠的傢伙。他就是兇名昭彰的匪首紅眼鷹。這鳳凰山就是他的老巢。下首左右立着十幾名大頭目,左首出一個大漢雄壯如虎豹,氣勢彪悍至極,滿臉虯鬚,正是紅眼鷹麾下最爲驍勇的悍匪雷剛。右首處立着一個文士模樣的人,與其他人的氣質全部相同,顯然是一個讀書人,神情冷靜,眼中彷彿藏着許多東西,這傢伙顯然是軍師、智囊一類的人物。大廳中間立着一個身着皮甲之人,正是不久前在平安鎮外碰了一鼻子灰的楊石凱。

楊石凱苦笑道:“我倒是聽說平安鎮有一筆不小的富貴,可是小弟實力有限,不僅沒能吃下這富貴,反而折了不少人馬,我手下的鄧芳就實在了那裡!“

紅眼鷹哈哈一笑,嘲弄道:“老弟,有想頭是好的,可是將想頭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就是愚蠢了!”

楊石凱暗罵一句,面上卻苦笑道:“大當家說的是!”

紅眼鷹問道:“平安鎮不過是密州府內的一個小鎮子,會有什麼富貴?”

楊石凱道:“一支海商不久前從密州登岸進入平安鎮!”其實哪裡有什麼海商,他不過是想用這個由頭誘使紅眼鷹一夥攻擊平安鎮。

紅眼鷹及一衆頭目眼睛一亮,紅眼鷹急聲問道:“這麼說這富貴不小啊?”眼中分明閃爍着貪婪的光芒。

楊石凱點了點頭,“海商的富庶相信大當家比我更清楚!”

山東沿海的海上貿易雖然比不上江南,但規模也不小,每年所創造的財富也非常驚人。他們的貿易對象主要是倭人和高麗人。

紅眼鷹壓下心頭涌起的濃濃慾火,看了楊石凱一眼,問道:“你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想獲得什麼?”

楊石凱一臉憤慨地道:“只要大當家能給小弟報這一箭之仇,當然如果大當家能夠給小弟分一些好處也是好的!”

紅眼鷹哈哈一笑,“這事好辦!到時你就跟在我們後面吧!”

“多謝大當家!”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明顯地各懷鬼胎。

時間在平安鎮緊張的氛圍中飛快地流逝。

負責打探消息的斥候飛馬回到平安鎮。

“公子,紅眼鷹他們距離這裡只有十幾裡了!中午應該就會抵達!”

陳濤點了點頭,“再探!”

“是!”斥候應諾一聲,退了下去。

“公子,土匪就要來了,我們能贏嗎?這紅眼鷹可不同於楊石凱那夥人啊!三千人馬,十幾位頭領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兇悍之輩!”王剛憂心忡忡地道。

張豹沒好氣地道:“王秀才,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沒膽的模樣!怕個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平安鎮可不是當年那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一旁的李木生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陳濤點頭道:“豹子說得對!雖然紅眼鷹人多勢衆,但我們卻以逸待勞而且準備充分!此戰雖然還沒開始,但我們已經有五成贏面了!”

王剛點了點頭,不過依舊有些擔憂的模樣。

陳濤叮囑道:“王兄,你是文人,有些膽怯也屬自然,但是切不可在別人面前表露出來!你明白嗎?”

王剛點了點頭,“我明白!公子放心!”

陳濤問張豹、李木生道;“都準備好了嗎?”兩人一起點了點頭,“都準備好了!”

鎮子裡的百姓全都聚集在鎮子中間,人人顯得非常緊張。‘虎隊’‘豹隊’全都已經進入戰位,人人都非常興奮,這一點與第一次遭遇土匪的情況截然不同,他們已經有些軍人的氣質了。

四百三十名‘豹隊’在鎮子前的空地上排列好,面前是用樹椏和枝葉搭成的一道屏障,不影響‘豹隊’的射擊,不過卻使對面的敵人無法看清這邊的情況,這就是陳濤想要達到的目的,屏障前挖了一條不深的壕溝,上面插着拒馬尖樁,這是爲了防止可能的騎兵突擊。

時間到了中午時分,斥候回來稟報道:“公子,他們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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