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玉佩
王家的二長老和三長老很不滿,“家族遺訓,必須庇護家族弟子。三哥他並沒有違反族規,當年你不理會三房也就罷了,現在三孃的孩子嫁人,怎麼也要讓幾個孩子去給她撐腰,免得別人以爲王家就是好欺負的。”
王族長很爲難,“二長老,三長老,我這也是怕孩子們年輕氣盛在京城惹麻煩,等京中局勢再穩定些,王家自然會重入京城。”
三長老臉上閃過怒氣,“就是因爲他們年輕氣盛才更要出門歷練,我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這幾年從家族出去的弟子有幾個?再這樣下去,琅琊王子必定沒落,以後別說和曲阜孔家相提並論,只怕連太原耿家都比不上。”
王族長低頭不語。
二長老和三長老更是怒其不爭,只留下一句話,“如果一個家族連血氣都沒了,那它還存在嗎?”
王族長看向大長老,略微不滿道:“我們王家也不過是暫時迴避,近千年的歷史中又不是沒有過,二長老和三長老也太危言聳聽了。”
大長老微閉着眼睛,道:“我老了,能做的事越來越少了,你更該精心些,他們說的也沒錯,王家和孔家一直屹立不倒,就是因爲我們兩家的教育,這些人,家中的弟子的確越來越安逸,出外歷練的更少了,你及不放心他們去京城,那就讓他們去別的地方吧,江南,北地,嶺南,西北,到處都可以。”
王族長嘴巴微闔,沒再敢說。
等王族長出去,擋住了才睜開眼睛,嘆息一聲。
當年大家選定的族長是三房的老大王元之,他從小就被教育得很好,性格穩重,爲人和善仁厚,心胸寬廣,爲一族之長是最合適的,只是沒想到三房會被扯入那樣的政治鬥爭中。
三位長老中,他最知道,老族長一直撐着想等到他被流放回來,還將族長之位傳給他,只是沒想到族長會突然病重去世,而王族長接手後卻畏手畏腳,更是直接放棄了三房。
他知道,要是他要求太過引起族內爭鬥,到時只怕比外面的那些窺伺的勢力要可怕,所以他一直穩着王族長,想着,等三房的人長大,有人牽制,就算引起內亂,範圍也不會擴大的。現在,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了。
魏清莛的婚期是皇上定的,明年的五月份,而與此同時,皇上還宣佈了一件事,到時他將會爲這一對小夫妻證婚,算是作爲魏清莛任武昀在圍場上救駕的獎勵。
這個消息一出,京城譁然。
話說皇上不是和王家是仇家嗎?一個要造反一個要平叛什麼的,可現在是怎麼回事?王家的外孫女救了皇上,好吧,這情有可原,畢竟坐在上面的是皇上。可爲什麼皇上不是賞賜些黃金白銀就算了,還跑去給人家證婚?
要知道雖然只是到喜堂上坐坐而已,但除了太子成親,就算是皇子,也沒有皇帝在場的道理,何況還是皇帝跑到別人家去,話說這也太尊貴了吧?
魏清莛只覺得頭疼,這幾天謝氏和秦氏輪番給她講解結婚的過程,唯一給她的感覺就是要磕好多頭啊,得了,現在又跑來一個皇帝,她想輕省一點也不可能了。
她不知道,得知這個消息後,最高興的莫過於任武晛和王廷日,倆人心裡同時閃過一個想法,“魏家,我看你還敢出手不?”
魏家的確不敢出手了,相比於錢,他們更愛權,先前魏老太爺已經厭棄於皇帝,要是在傳出什麼對魏家不好的話來,那魏志揚等人的官職也做到頭了。
只是衆人不知道,皇帝的做法不滿的不止是魏家,還有老太妃。
因爲是聖旨賜婚,所以直接略過了納彩,問名和納吉,平南王府的人正熱火朝天的準備聘禮,平南王拿着名帖和任武晛商量,“要不要把孩子們叫回來?好歹是他們小叔叔成親。”平南王的兩個兒子都在南邊封地裡處理政務,已經有一年多沒回來了。
任武晛揉了揉額頭,道:“最近南邊也有些亂,還是讓他們留在封地吧,等以後他們回來後再和昀哥兒聚就是了,只是讓他們準備好禮物就是。”
平南王點頭,手指點着一個地方,爲難道:“興榮街那邊?”
任武晛臉上諷刺,因爲只有大哥在場,他也不掩飾,厭惡的道:“帖子給他們發過去,來不來是他們的事,我們只要禮數做到就行了,不能讓外人挑我們的理。”
平南王點頭,“那我讓你去謄抄了,有的人家比較遠的還是先發出去吧。”
任武晛點頭,外頭就進來一個小丫頭說是老太妃派來叫二公子過去的。
任武晛連忙起身去老太妃的院子,老太妃見到他只道:“當年和王公換禮,他拿的是王家三房的傳家寶聖賢老子圖,我也不好拿太差的東西,那枚玉佩是我祖母從她的嫁妝裡選來送給我的,雖然比不上我傳給你嫂子那一對羊脂玉鐲,但也是難得的好東西,你去問魏家,那玉佩還在不在?家傳的東西沒有流落在外面的道理。”
任武晛只覺得心中劇跳,他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母親,老太妃有些狼狽的避開的目光。
任武晛失望的應了一聲。
當年王家清理嫁妝的時候他也想法子弄到了一份單子,裡面並沒有那枚玉佩,可三娘留在魏家的東西早就被魏家搜刮一空,多年過去也不知還在不在。
這門親事說是以前定下的,但除了任家王家魏家和曾家,其他人全都當是皇上賜婚。母親自然不會爲此玉佩而抗婚,但她卻可以因此而怠慢魏清莛,奴才都是看着主子的眼色行事的,魏清莛一進門就被婆婆挑理,偏偏對方還有正當理由,只怕以後她的日子不好過。
任武晛加快腳步趕往魏家,只希望還能在魏家找到那枚玉佩。
魏志揚完全不知道什麼玉佩,看到對方陰沉的臉色,魏志揚也不由的拉下臉來,這幾日他到處看人臉色,爲了嫁這個女兒,更是時時受氣,難道現在都快要下聘了,他還要受對方的氣?
魏志揚揚聲叫來貼身的小廝,道:“找個人到後面把三姑娘叫來,就說我有事要問他。”
魏清莛很快就來,看到任武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任武晛友好的衝她笑笑,道:“魏姑娘,我是任武昀的二哥。”
魏清莛就叫了一聲“二公子”。
任武晛不覺得魏清莛會知道,就將來意委婉的說了一遍,話語間親切不少,“……不知魏姑娘可見過這樣的玉佩?”
魏清莛臉色怪異,這玉佩不就正掛在她的脖子上,時時刻刻滋養着她的身體嗎?這個不是他們王家傳下來的嗎?難道她用的一直是別人的東西?那現在要收回去嗎?不是這麼坑爹吧?
魏清莛不自在的咳了咳,掏出那枚玉佩,“二公子說的是這個?”
任武晛眼睛一亮,心中鬆了一口氣,“對,就是這個,原來是在你這兒。”
魏清莛很是不捨的摸了又摸,忍着痛不情願的遞給任武晛,“既是任家的東西,那二公子就收回去吧。”
任武晛看到她的表情,樂得一笑,“這是定禮,也算是你的聘禮之一,既是聘禮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自然是屬於你的。”
魏清莛眼睛一亮,“真的?”
得到任武晛肯定的點頭,魏清莛這才心滿意足的重新撰在手裡,話說她真的很捨不得這個寶貝啊,不過她還以爲這個是和手鐲空間配套的,難道是那手鐲也是任家的東西?
只是這話現在不能問,她可以把玉佩還給對方,一來因爲玉佩是她用,二來,她雖然靠着玉佩調理身體,但最重要的還是自己鍛鍊,而賭石,她雖然也依靠,但即使沒有玉佩幫忙,她賭石的技藝也不必別人差了。
可手鐲不一樣,那是桐哥兒的東西,他早已將手鐲看成他身體的一部分,裡面的東西都是他們兩個最寶貝和最喜歡的東西,不管是桐哥兒還是她都不願讓出來。
既然對方沒有提,那她也沒有特意去說的道理,等她成親了她再問任武昀好了,他不會多想。
任武晛知道玉佩還在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心思,立馬告辭。
等任武晛一走,魏志揚就陰沉的盯着魏清莛,“看來,還是我小看了你,你竟然一直算計着我。”
魏清莛搖頭,“你錯了,我從不知道這個玉佩是任家的,我以爲是王家的,當然,最不可能是魏家的。”
魏志揚臉上更加陰沉。
魏清莛不想刺激對方,但她一直很想弄清楚當年小清莛死亡的原因,還有王氏的死因,所以還是忍不住道:“不知這次父親爲了女兒出嫁準備了多少東西?啊?對了,雖說是長幼有序,但大姐是二房的,可以忽略,但二姐可是父親的女兒呢,聽說二姐的婚事也有了眉目?”
魏志揚的臉色更難看。
陸家已經派人來透露想結親的意思,紀氏對魏清芍的印象不差,關鍵是自己的兒子喜歡,而魏清莛即將嫁進平南王府,從先前兩姐妹的相處情景來看,她們的關係並不差。
陸志遠整個人魏清莛也打聽過,他人品不錯,在朋友和長輩們面前的口碑都不錯,但對方不是讀書的料,王廷日看過後說過他也就止步於舉人,憑陸家的權勢他自然可以入朝爲官,但官職不會做得太大就是了。
好的女孩子也就看不上他,但是魏清芍就是看中他的人品,魏清芍曾親口對魏清莛道:“你看魏志揚會讀書嗎?二十歲就是兩榜進士,可你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陸志遠現在雖然只是一個秀才,但好在他人品好,意志又堅強,這樣的人比他好百倍千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