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車禍。”荊顯岐淡淡道,他看向姐姐玩笑般的解釋道:“白敘春居然在白敘安平日坐的車上動了手腳,剎車失靈。幸好白敘安福大命大沒有死在車裡,姐,你說白敘春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竟然會用如此愚蠢的招數,是不是他壓根沒有腦子?”
沒長腦子?
葉靜嘉眉頭微皺,只覺得或許這件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白敘春向來不從是精明的人,但也不會如此的愚蠢。
“姐,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不是白敘春動的手?”荊顯岐已然猜到姐姐所想,他冷笑一聲,只說:“現在人證物證俱在,無論真相到底是什麼,但事實是白敘春現在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反正呢,這件事情不是他所爲,就是白敘安太聰明,亦或者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咯。”
“漁翁可能是誰?”葉靜嘉接話道。
荊顯岐聳肩膀,直白的說:“白家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這些內容也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不過我只確認這件事情對白家的影響巨大,尤其是白家的老爺子很重視。所以呢,這段時間姐夫確實會比較忙。”
聽此,葉靜嘉不禁點頭道:“我知道。”
葉靜嘉想到的事情其他人也會想到,因爲所有人都不傻。
可是,白秋程傻。
幾十年的光年對於白秋程而言幾乎是虛度的,他從來沒有精明的頭腦,更看不透陰謀陽謀。若白秋程是平凡人倒也可以正正常常的過完一生,奈何他的人生並非普通人的人生。
正因如此,在白敘安車禍這件事情上,白秋程從未想過其他的可能。在他看來,現在有事發的車輛,與事發前的錄像帶作爲物證,有看到白敘春與修車師傅交流的園藝師,修車行的小工作爲人證,所以人證物證俱在。
兇手,就是白敘春!
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想殺死自己另外的兒子,白秋程便怒氣不打一出來,血壓幾乎要崩掉。
此刻,白秋程正在私人醫院內陪護白敘安。
雖然天色已經非常的晚,往日的白秋程早已休息,但是近日的他則常常在病房內陪在白敘安身旁。車禍發生時,幸好司機機敏,白敘安臨危不亂,二人成功脫險。
但即便如此,白敘安依舊受傷,他的右腿右臂骨折,不得不住院休養。
白敘安右腿右臂打着石膏,不忘勸道:“父親您回去休息吧,天色太晚。”
“安安,你現在還痛不痛?”白秋程心疼的看向最愛的小兒子。
雖然二人相認時間不久,但白秋程第一次有真正做父親的感覺。他只覺得自己的小兒子哪裡都好,他的滿腔父愛幾乎無處發泄。看着小兒子慘白的臉色,白秋程的心都揪在一起,說不出的難受。
或許,這就是父愛吧。
面對父親深情的目光,白敘安依舊溫和的說:“今天比昨天好一些,醫生說,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康復。”
“兩三個月。”白秋程不禁眉頭深皺,擔憂的說:“耽誤你的學習了吧。”
“沒事,我在醫院也可以學習。”白敘安溫順的回答道。
白秋程見小兒子心態如此好,甚至不怨恨哥哥,不禁許諾道:“好孩子,爸爸不會讓人白白吃虧的,別擔心。”
白敘安怔了一下,只說:“父親,我們總歸是一家人。”
是啊,總歸是一家人啊!
白秋程聽着兒子暖心的話語,心中的怒氣沒有小三,反而越想越氣。他不禁道:“你把他當做哥哥,可是他沒有把他當做弟弟!”
說着,白秋程直接掏出手機打了數個電話。
通話人都是白秋程的兒子,而這幾通電話的內容很大同小異:弟弟住院,你這個做哥哥的怎麼不來看看弟弟?!
因爲白秋程親自發話,所有在帝都的白家人都不得不親自前來。
在外地的白敘昌原以爲自己可以逃過一劫,但卻被迫不得不連夜打飛機回來看望弟弟。
當顧白回到家中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他拖着疲憊的身軀,直接回到臥室。原本想洗澡休息的顧白,第一眼看的是牀上的隆起,迷迷瞪瞪的精神瞬間清醒,顧白驚訝的脫口而出:“嘉嘉?!”
“嗯?”正睡得香甜的葉靜嘉聽到聲音有,下意識的撐起身體,她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有些模糊卻異常熟悉的身影,“顧白?”
見真的是妻子,顧白不禁驚喜的問:“你今天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昨晚我給家裡打電話,管家也沒有提你回來的事情。”
“如果知道我回來你就會趕回來對嗎?”葉靜嘉靠在牀頭,眯着眼睛聲音沙啞的問。
顧白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葉靜嘉不禁道:“所以我不讓管家告訴你,既然有工作就忙工作,我們總會見面的。”
“你說得對。”顧白不禁點頭,隨即指了指浴室說:“我先去洗澡,你睡吧。”
“我還好,在回來的路上幾乎睡了一天,現在也不是很困。反倒是你,困嗎?”說着,葉靜嘉已經披上睡衣起身照顧丈夫沐浴。雖然浴室是現成的,但她可以爲丈夫準備換洗的衣物,同時還可以收拾丈夫脫下來的髒衣服。
當顧白洗完澡回到牀上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五點鐘。
葉靜嘉不禁打了個哈欠,雖然有些困,但不知爲何內心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期待。她與丈夫小半年的時間沒有見面,對於葉靜嘉而言那段時間是極其難熬的。
過去任何一部影片,在拍攝的過程中丈夫都會有來探班,獨獨這一部顧白沒有辦法過來。思念令葉靜嘉極其懷念丈夫溫暖的懷抱,以及溫柔的聲音。
當顧白來到牀上,葉靜嘉不禁伸手抱住顧白:“我好想你,在劇組的時候我好想你。”
“我也是。”顧白順勢抱住妻子,他何嘗不曾想念妻子,他深情道:“以後接一些可以探班的電影吧,好嗎?”
“嗯。好。”
夫婦二人四目相對,自是濃情蜜意,乾柴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