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的黑眸瞬間變得極爲冷冽，他似乎在隱忍着什麼，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是。”
碧涵快要不能呼吸，整個人的身體都是顫抖的。
“所以，這次諾寒的車禍也是你做的？”
慕卿的黑眸瞬間變得深邃，黑寶石一般好看的眼睛，流露出深深的不悅。
“你在爲了他質問我？”
碧涵搖頭，失望已經全都變成了絕望。
“你還有什麼瞞着我，沒有告訴我？”
“碧涵！”慕卿的語氣已經開始變冷。
他很少去喊她的名字，還是用這種冷冰冰的語氣。
“好，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碧涵定定的望着他，眸光清澈雪亮，好似一把直抵人心的利劍。“如果沒有你的承諾和任務，你會愛我嗎？”
慕卿的眸子微微一滯，眼底劃過瞬息的遲疑。
僅僅是這麼一剎那，碧涵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慕卿也是那種不屑去說謊的人。
他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他只會不告訴你。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答案。”碧涵後退了兩步，伸手想要擦一擦眼角的淚。
可她意外的發現，她居然已經沒有眼淚了。
“一直以來，讓你陪着我來演戲，真是爲難你了。”
慕卿看到碧涵心灰意冷的表情，眼神幽沉了下來，眼底劃過一閃而逝的慌亂。
她全都知道了。
包括她和諾寒的事……
碧涵轉過身，就要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原本以爲，這間公寓是她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
可現在，全部變成了噩夢。
一想到慕卿是爲了目的，才和她在一起的，她就冷的牙齒都跟着打顫。
“你要去哪？”慕卿忽然拉住了碧涵的手。
“跟你有關係麼？”碧涵冷冷的甩開他的手，看到這張臉之後，心裡愈發的痛了。
慕卿緊緊的抓着她的手，握得她的手腕都跟着開始痛了起來。
“你要去找他？”他的眼神有些陰森，語氣滿是質問。
碧涵哪有時間分辨他口中的“他”是誰，她想甩開他的手，可他的手卻像鐵鉗一樣，緊緊的握住她不放。
碧涵的心，痛得不能自已，一直壓抑的情緒再難控制。
強忍住的眼淚，終於從眼眶決堤。
“有意思麼？這麼三番四次的耍着我玩。”碧涵眼中的光芒雪亮雪亮的，彷彿一把剛剛出鞘的利劍，直直的刺入慕卿的心。
“你知道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是什麼嗎？”她凝視着慕卿的雙眸，浸滿淚水的眼睛愈發的清澈。“不是你根本不愛我，而是你明明不愛我，還欺騙我。”
慕卿僵在了原地，怔怔的望着這雙清澈的眼睛。
她的眼睛太過明亮，一時之間，竟讓他怔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碧涵甩開他的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碧涵神色間的冷漠和疏離，刺痛了他的眼睛。
看到那張蒼白如紙的容顏，他竟再也沒有力氣抓住她的手。
從一開始，她的愛恨，都來得太過於真實和強烈。
碧涵從房間中跑了出去，飛快的按開了電梯。
在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她終於緩緩坐在地上，痛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