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看到薄堇一直站在海松的身邊,比起之前跟自己各種直接對抗,今天的薄堇明顯要溫和低調,將所有的一切交給海松的感覺。這樣也讓理查德覺得,薄堇跟海松在一起,是沒有什麼人權的,只能遷就而已。
只能說,有時候人真的不要太多想象力,很多事根本沒那麼複雜。
實際上,薄堇跟海松在外面的時候,如果是上個綜藝什麼的,都是開玩笑的那樣,但正式的場合,比如去參加曾老爺子的生日宴,或者是現在這種場合,薄堇都會很尊重海松,並不會表現的自己多麼強勢。海松願意包容薄堇,是因爲愛,在外面薄堇給海松面子,當然也是因爲愛。這種互相的理解和遷就,纔是薄堇和海松能夠在一起這麼好的原因,薄堇的這份分寸感,也是讓海松覺得舒適,進而對她越來越愛的原因。
這些很私密的事情,也只有薄堇和海松自己,以及跟他們非常熟悉的朋友,纔會有這麼一點感覺,實際上,薄堇跟海松的這種相處模式,也的確給周圍的夫妻很多啓發,這也是爲什麼薄堇和海松身邊的朋友,夫妻都很和睦的原因之一,婚姻是需要經營的,經營是需要智慧的。
“薄堇,跟我走,我絕對不會像他這樣束縛你,你在我身邊,可以盡情的做自己的事情!”理查德深情款款的對薄堇說道。
然後,就看到理查德揮了揮手,他身邊的黑衣大漢就走過來要抓住海松,強制帶薄堇離開。一看到這個架勢,阿強和保鏢,還有紀如璟也都上前,一場衝突就要發生了。
“呵呵……”就在保鏢剛剛抓住海松的時候,突然傳出來薄堇的笑聲,很突兀的在這樣的空間中響起。
突然的聲音,讓黑衣人都停下了動作。看着理查德,不知道現在要不要繼續下去,理查德示意他們停下來,看着薄堇。一臉疑惑。
紀如璟和海松這些對薄堇很熟悉的人,聽到她的笑聲,就知道薄堇現在是生氣了。
薄堇笑的越來越大聲,兩隻手都捂着肚子,笑的完全停不下來。最開始是覺得很莫名,然後理查德也聽出來薄堇笑聲中的諷刺了,眼神越發不好起來。
“薄堇!”作爲一個長期的上位者,理查德已經習慣了用這樣的,生硬的語調,去命令人,即使是薄堇這個他喜歡的女人,也一樣沒有多少柔和。一貫想要就能得到的理查德,還沒有學會,怎麼樣去愛一個人。對一個人好,就遇到了薄堇,也註定會慘遭滑鐵盧了。
聽到理查德的話,薄堇慢慢的停下笑聲,直起身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就在她站起來的一刻,海松伸出自己的手臂,讓薄堇扶着他。有時候兩個人的關係和感情,都是從這種細節看出來的。只有海松一個人,看出來這個時候薄堇的需要,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這就能看出兩個人是怎樣的默契了。
抹掉眼角的眼淚。薄堇擡頭,笑容諷刺,眼神銳利的看着理查德“原本以爲,你雖然性格冷硬了些,但至少是個正常人,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是我判斷失誤,也不過是個假仁假義的僞君子!”
“你……”理查德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從薄堇那裡得到的評價。
薄堇揮揮手,阻止理查德繼續往下說“你當然不這麼覺得了,你覺得你愛我,你優秀,所以我就必須愛上更優秀的你,而不是你看不起的,我的丈夫!”薄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理查德“你知道我爲什麼有信心給你機會讓你表現自己嗎?因爲,隨着我認識你的時間越久,我就越知道,你這個人,跟我有多麼不適合!”
“你一面說着什麼給我自由,不給我束縛,但卻從來沒有尊重我的想法,你願意接受的,只是你想要接受的,如果我要的,是你不想的,你就不會給我。既然這樣,又何必這樣惺惺作態?”很小很小的時候,薄堇就知道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有僞君子,也有真小人,都不是好人,但我們更喜歡真小人,也不喜歡僞君子。
也許連理查德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愛情的世界裡面,先愛上的人一定會比較淒涼,如果愛上薄堇這樣任性的,自由的,強勢的,完全不受束縛的女人,就只能像海松一樣,爲了這份愛,收斂自己的鋒芒,因爲兩個人的愛情裡面,沒有辦法兩個人都強勢,必須由一個人的退後的。海松選擇了給薄堇光芒,隱藏自己的棱角。而理查德,他欣賞薄堇的氣質,但行動上卻一直在抹殺那個他欣賞的薄堇,他希望薄堇能夠按照普世的價值觀,喜歡他,他喜歡薄堇能夠順從和聽話,但如果薄堇真的這樣了,還是那個一個眼神就讓他心動的薄堇嗎?不是的,沒有了靈魂,那個薄堇,也不會讓他喜愛的。
兩世的經歷讓薄堇看的更清楚,愛情的世界裡,她選擇的海松,對她來說,就是最合適的。
薄堇的指責太尖銳,理查德被質問的身體後傾,小小的退後了一步,看着薄堇的表情越發深沉起來。
理查德最大的錯誤,是誤解了欣賞和愛情是一致的,誤會了愛情的形狀,說實話,兩個都強勢的人,根本是無法一直在一起的,可以互相欣賞,卻無法共同生活。
“先生,麻煩離我的妻子遠點,不要繼續糾纏和傷害她,也好好的看清楚,你的愛,給她帶來的,到底是什麼!”海松伸手把薄堇抱在胸口,不讓薄堇正面面對理查德。
海松的眼神銳利而堅持,看着理查德的表情,也是毫不猶豫的堅決。看到現在這對男女的表現,理查德才突然反應過來,之前他自以爲是找到的真相,都只是一場誤會,不是這個男人束縛了薄堇的翅膀,而是因爲,在這個男人面前,薄堇願意依靠,信任,以及追隨。
站在海松的對面,兩個男人相對而視,一向內斂的海松,沒有任何的退縮,很久很久之後,理查德一句話沒有說,深深的看了薄堇一眼,轉身離開。(糯。米。小。說。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