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結文
《狂女》
斷崖邊
斷崖邊,
冷風吹,
人憔悴。
萬丈深淵近在眼前,即使是站在離崖邊幾米遠的地方,還是可以感覺到那種陰森的寒氣。
飄渺的霧氣不知從何處升起,給本就深不見底的懸崖帶來一絲恍如仙境的錯覺。
一個將如稠青絲挽起梳成少婦髮髻的女子,手上牽着一個三四歲的小孩,面前是一大羣人,每個人臉上都虎視眈眈的。而衆人前,是一個俊朗的男子。
一直低着頭笑的滄桑的女子擡起頭,看不出面容的臉上滿是溝溝壑壑的傷痕,整個人看起來如午夜惡鬼般,說不出的嚇人。隱約可見完好白皙皮膚的臉上,血肉橫翻,從眉角到下巴,盡是被什麼咬成的坑坑窪窪的傷痕。整張臉上,唯見那雙眸子明亮倔強,散發出一種熠熠奪目的光彩。
而她腿邊的小男孩,雖然只有三四歲,但長相清秀,眉宇間盡是靈動的神采,一看就知道日後肯定會大有所成。
“親兒,你怕不怕?”景宛欣低頭看着腿邊的小男孩,臉上盪出一個可以算是溫柔的笑容。只是那個笑容讓本就醜陋不堪的臉扭曲成一團,衆人看向她的眼神裡再次增添了幾分鄙夷。
被叫做親兒的小男孩仰起頭,像是沒有察覺到自家孃親長的有多可怕般,可愛的小臉上漾起燦爛的笑容:“跟娘在一起,親兒不怕。”
聽到兒子這麼答覆,景宛欣覺得殘缺不堪的心裡總算有了一絲安慰。看着眼前的衆人,一個淺淺的帶着嘲諷的笑容出現在那張醜陋的臉上。
“天哥 ̄”看着那個站在人前,臉色冷酷殘戾的邪美男子,景宛欣柔柔的喚了聲。用的依舊是往常在閨房之內夫妻間的親暱稱呼。
局天桀冷眼看着眼前狼狽不堪的女子,黑眸中不見往日的柔情,只剩毫不掩飾的厭惡。
又是一個企圖束縛他的女人,可笑!
“天哥,你是我相公,所以你應該好好保護我,保護好我們的孩子還有我們的家。”景宛欣像是沒有看到他眼中的厭惡般,繼續着自己的言語。
只是那微微顫抖的孱弱嬌軀,還有那越發慘白的臉顏,卻泄露了此時心裡的不平靜。
“哈哈!”這話一出來,旁邊立即傳來嘲諷的鬨笑。衆人嘲笑的看着那個被他們逼在崖邊卻依舊做着白日夢的女子,眼中盡是輕蔑。
“天哥,你可記得新婚夜你對我說的話?”景宛欣柔柔的笑着,仿似她的世界裡只剩那個桀驁的黑眸男人還有腿邊這個小小的孩子。
“天哥,你可記得你說過會好好照顧我,不讓我受到傷害?”
“天哥,你可記得那日你曾說過這輩子只會有我一個妻子?”
“天哥,你可記得在你得到那東西之前對我說的那些甜言蜜語?”
所有的問題都得不到對方的丁點回應,但景宛欣好似也完全不在意,依舊按照自己的想法說着莫名其妙的問題。
最後,她揚脣淺淺的笑了,看着男人的眼神裡也帶着一貫的溫和,只是那雙澄澈水眸的深處,卻是空洞的絕望。
“親兒,孃親會來救你的。所以在那之前好好保護好自己,好好活下去好嗎?”蹲下身子看着身邊四歲的孩子,景宛欣臉上的神情柔和如水,就像平日她給別人的感覺,如臨春風般舒爽。
“好。”男孩乖巧的點頭。手卻依舊緊緊的抓着身邊孃親的裙角。跟男人輪廓相似的小臉上,帶着倔強的堅強。
“親兒,記得孃親說的話。孃親會來找你的,還有,記得孃親愛你。”俯身在孩子額間輕輕親了一下,然後伸手將他背風吹亂的頭髮重新理好,這才起身看向衆人。
“天哥 ̄”景宛欣吃吃的笑着,水眸中的溫柔卻馬上轉變成堅韌:“天哥,我最後再叫你一聲相公。是你對我不仁,那也就不要怪我的不義了。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
說完,反手拔下頭上束髮的碧玉簪,一頭青絲隨即緩緩的散下,一如待嫁閨中剛及荓的少女。
碧玉簪在衆人的注視中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後,如一葉飄零的荷葉般,景宛欣將身邊的孩子大力推開,嬌弱的身軀直接迎着陣陣冷風往崖下飄去。
“孃親 ̄”男孩被眼前之景嚇呆,失神之後立馬尖叫起來,掙扎着朝崖邊爬去。
而那個桀驁的黑眸男人,在看到那個跟自己相守五年的妻子就這樣飄落崖邊從自己眼前消失後,臉上竟無任何異常,整個人依舊冷漠的好似旁觀者。只是那雙清冷的黑眸中,隱隱的閃過顫動的暗光。
——
《絕色逃妾》
世人皆道:“煙花三月下揚州!”
而正是在那煙雨濛濛的江南,她邂逅了他,一個俊美的翩翩貴公子。
時至今日,只不過短短三年的時間,卻讓人覺得物是人非恍若隔世。
“王妃,該吃藥了。”
靠在閣樓的雕花窗戶前,身後傳來貼身丫頭紅綾擔憂的聲音。
“放在那吧。”
淡淡的聲音傳出,如墨青絲垂至腰間,如同世間最美好的綢緞。剪剪含霧水眸,肌膚白皙勝雪,柳眉積翠黛,聲如鶯囀林。
只不過那回眸的垂首一嘆息,竟讓人覺得天地黯然之色,奪魂攝魄的美。
柳馨柔的長相算不上絕色,但那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的魅惑,比起容貌的美豔來得還要動人。
三年前在煙雨濛濛的江南,正是這舉手投足的美,讓軒轅浩神魂顛倒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只爲娶她相守。
現在只不過短短三年的時間,卻已是事非事,人非人。
今天正是許她承諾男子的大喜之日,第四房小妾進門之時。外面的炮竹聲響,仿若一種無言的諷刺,諷刺着她的天真,亦諷刺着他的無情。
“小姐,你這樣是不行的。”紅綾換了個稱呼,語氣中滿是憂傷。
紅綾是她待嫁閨中時的丫鬟,後來嫁人的時候做爲陪嫁一起嫁過來了。因爲王府的規矩,從成親之後紅綾就改口叫她“王妃”,“小姐”這種稱呼卻是許久不見了。
“綾兒,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透過窗戶,柳馨柔看到花轎已經進了大門,一羣人跟着,吹鑼打鼓好不熱鬧。
眼眶有些溼熱,三年前的時候,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一臉歡喜的給人擡進了王府,滿目的天真,從不曾想過日後竟是如此的落魄。
“小姐,不要看了。王爺不值得,你看你纔剛過門三年就娶了四房小妾,這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麼過呀?聽說這第四個小妾是王爺這次下江南巡防的時候遇到的,是江南那邊有名的大美人大才女。”紅綾喋喋不休的說着。
柳馨柔卻覺得像是一個響雷在腦海裡炸響一樣,渾身都涼透了。
江南?江南?那個生她養她的江南?那個她與他邂逅的江南?
一時間,淚眼婆娑忍不住的潸然淚如雨下。
紅綾慌了,趕緊放下手上端着的藥碗跑過來:“小姐,你別傷心。都是紅綾不好,紅綾嘴賤,紅綾給自己掌嘴,求求小姐您別哭了。”
柳馨柔慢慢止住哭泣,只是心依舊疼得厲害。拿起絲巾擦盡臉上的淚水,聲音有些沙啞:“綾兒,沒事的,這麼長時間,我已經看透了。”
“把藥拿過來吧。我把藥喝了休息一會。”
“好,好。”紅綾有些懷疑的看着眼前太過鎮定的小姐,以往的三個姨娘進門小姐都是哭死過去了,這次卻如此反常,實在讓人有些放不下心來。
柳馨柔說的是實話,她這次是真的死心了,不僅對那個男人,也對他們的婚姻。如果可以,她願意從此一個人看盡日落月升,不再期盼於尋找一個託付終生的良人。
“綾兒,等明日你去跟管家說一下,我要去市集買些花草回來,讓他給我派兩個人跟着吧。”柳馨柔放下藥碗,然後從盤子裡拿起一粒話梅塞進嘴裡遮掩那苦苦的藥味。
“啊,好,好的。”紅綾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等到紅綾離開,柳馨柔一貫溫柔的水眸裡帶上了幾分堅定。既然不能離開這個囚籠,那就讓她自己找些方法做自己喜歡的事自娛自樂吧。
從小開始,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擺弄那些花草。嫁到王府之後,因爲王妃需要體面不能做那種髒活的關係,她放棄了自己最大的愛好,每日在房內繡花撫琴。現在,既然她已心灰意冷,那就要爲自己而活了。“王妃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
跟部下聊完最近的事情,軒轅浩突然想起了那個被自己冷落許久的王妃。連最近一次的同房,也差不多有兩個來月了吧。
軒轅浩是皇上親弟,長相是那種器宇軒昂的俊朗,配上冷峻的氣勢,確實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軒轅傲是武將,不及弱冠之齡就開始上戰場殺敵,多年來的沙場生活讓他身上帶有一種將士特有的冷峻,連看人的眼神也跟凖一樣銳利。
衆人皆是一愣,不知王爺爲何會突然想起那個已經失寵的王妃。
也是這個時候,他們纔想起來,似乎很久沒看到過那個嬌弱的身影了。
在他們看來,柳馨柔實在是太柔弱了,根本配不上他們威武不凡用兵如神的王爺。說起來,王爺的那麼多個寵妾,似乎只有這從江南帶來的第四個稍微好點,至少有膽子在王爺面前撒撒嬌耍耍脾氣什麼的。
看着一臉茫然的部下,軒轅浩很快反應過來,然後無所謂的擺擺手:“算了吧。別管了。”
“王爺……”一個瘦弱的男人一臉試探的湊過來,他的皮膚很黑,跟煤炭一樣,長相很是普通,只是眼底閃過的精光讓他看起來不再那麼平凡。
“嗯?”軒轅浩挑高眉。
“王爺,你當初爲什麼會娶王妃爲正妃呀?王妃好是好,只是太……”瘦弱男人撇撇嘴:“太嬌弱的女人配不上您呀。”
軒轅浩沒有說話,低垂的眼中閃過隱約的暗光。
其他人以爲他是生氣了,趕緊推推那個說得正起勁的男人,朝他的方向努努嘴。
那個人也是個聰明的主,趕緊認錯道:“王爺,屬下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算了。你們出去吧。”軒轅浩看似隨意的擺擺手,然後轉身走入了屏風後。
那三四個魁梧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責怪的看着那個瘦弱的男人:“耗子,你不要命了嗎?居然敢說王妃的不是?別忘了就算王爺不喜歡她,她也是我們的主母。你這樣以下犯上,實在是太大逆不道了。要不是王爺宅心仁厚,你……”
那人長相瘦弱,臉上更是瘦得皮包骨頭,加上皮黑,確實很像一隻老鼠。
“難道你們不是這麼覺得的?還說我,我只不過說出了你們不敢說的心裡話罷了。”
……
吃飯的時候,軒轅浩摟着自己最新娶進門的那房小妾,看着桌上坐着的幾個人,愣了一下看向守在一旁的管家:“王妃呢?”
“回王爺,王妃最近身體不太好,一直都是讓丫鬟送飯菜到院子裡吃。已經很久沒出院子了。”管家趕緊低着頭回答道。
“請大夫了嗎?”軒轅浩下意識的皺眉。
“王妃沒讓,說只是感染了一點小風寒,讓紅綾去外面買了點藥。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據奴才所知,王妃前段時間去賬房取了點錢,然後帶着丫鬟還有兩個侍衛出去了一趟。據他們自己說是去花市買了幾盆花,王妃最忌好像一直都在擺弄那些花草。”
軒轅浩的臉色有些難看,對他而言,堂堂一個王妃卻去做那些下等的事情,實在太不合形象了。
“爺,吃菜。”被軒轅浩摟在懷裡的寧若詩眨眨那雙嫵媚的大眼,柔若無骨的靠在他身上:“王爺,妾身可以去找王妃聊聊心嗎?”
軒轅浩先是一怔,然後若無其事的點頭:“想去就去吧。你是本王的妾室,直接叫她姐姐就行了。”
寧若詩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更加嬌柔的貼在軒轅浩身上:“謝謝爺。”
卻說那邊柳馨柔一身簡單的月白紗裙,如綢緞般柔順的青絲用一支銀釵固定成一個斜斜的髮髻,兩邊留着點流蘇,比起平時那種雍容華貴的打扮更顯清麗。
袖子挽到手肘的部位,手上拿着水瓢,一旁的地上放着小木桶,滿臉汗水,只是臉上的笑容卻很燦爛,比起前段時間的憂鬱不知要開朗多少。
而她面前是一片空地,不過上面栽種着各種小樹苗一樣的東西,抽着小綠芽綠油油的煞是好看。
“小姐,歇一會吧,剩下的我來。”紅綾拿着小剪刀站在一旁,臉上也是盈笑着,看着自己小姐臉上那愉悅的笑容,心情也變得好了很多。
柳馨柔用水瓢要了瓢水然後小心翼翼的給每棵樹苗澆上適當的水,待完成後才仰起頭輕笑:“沒事的,都幹完了,我不累。”
“可是到吃飯的時間了呀,小姐~”紅綾嘟着嘴撒嬌。
小姐重新振作起來是好事,可是像這樣不顧身體的勞作也還是不行的呀。小姐是千金之軀,這些髒活該是她這種下人做的呀,現在小姐把她的事情都搶着幹了,她倒真的成了閒人一個。
聽到紅綾的哀求聲,柳馨柔看看還剩一點的樹苗,思考了下將水瓢放下:“好吧,我們去吃飯吧。不然要是餓着了我的綾兒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小姐!”紅綾發出一聲不滿的嬌嗔聲。
安靜的小院內很快想起了玩鬧的聲音,帶着溫馨的熱鬧。
柳馨柔愛上了這種自娛自樂的生活,甚至還開始打算讓人在自己的院子裡砌一個廚房以後就在裡面自給自足,省得每天讓丫鬟送飯菜過來了。
——
《養個奴隸做老婆》
“凌喬俏,你又在睡覺!”
安靜只聽得見老師輕聲細語講課的教室裡,突然響起一聲爆喝。本來還聚精會神的看着黑板的學生們只感覺一個白白的條狀的東西從耳邊帶着風呼嘯而過,然後就是教室角落東西墜地的聲音。
教室的最後一排,一個穿着校服的短髮女生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被當成枕頭墊在臉下的課本上,赫然寫着“英語”兩個大字,只不過被某種從某人嘴邊流下的透明液體浸溼了而已。
“砰!”
被講臺上老師用一指神功彈出的粉筆頭準確無誤的在那鳥窩狀腦袋上落地。
“哇,誰打我!”
嗚嗚,好不容易在夢裡夢見那麼多好吃的,而且還都是免費的,眼看就要吃上嘴的,居然……
凌喬俏驚呼一聲,抱着頭從椅子上跳起,嘴裡還不停的唸叨着“好可惜,好可惜”之類的話。
“凌喬俏,你居然又睡覺,也不看看上次考多少分,你到底想不想學呀你?”站在講臺上本來就處於一點就着狀態下的老師把書本直接甩到桌上,撐着講臺怒喝到。
“哇!慘了!”
這才注意到自己身處的位子,知道自己又闖禍了的凌喬俏趕緊抱住剛被粉筆敲得還隱隱做疼的頭:“對不起,老師,對不起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對於現在這種每天都會出現的情景,在場其他的人早已習以爲常。帶着幸災樂禍的賊笑,開始跟身邊的人討論起自己關心的事情來。
反正每次老師跟凌喬俏一吵,不用幾十分鐘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你說,你這是又是因爲什麼纔在我的課堂上睡覺的?”
在胸前輕輕拍拍,示意自己要鎮定,要記得爲人師表,不能隨便生氣,特別是不能當着這麼多的學生生氣。好不容易把滿腔的怒氣壓抑住,老師擡起頭,努力揚起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柔聲說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每次一看到老師往講臺上一站,就覺得眼皮好重,忍不住想睡覺了嘛!”看到老師臉上挫敗的神情,深感不好意思的喬俏趕緊解釋到,只是……
“凌喬俏,你說什麼?”這次的怒喝聲更大了。
“出事了……”本來還幸災樂禍的坐山觀虎鬥的衆人,在聽到凌喬俏不可思議的辯解之後,心噔的一聲沉到谷底,視線也一齊轉向講臺。
“凌喬俏,你到底是來學校幹嗎的?一天到晚除了睡覺還知道些什麼,長的不好看,成績還那麼差,要不是因爲李家,就你這種學生,我們學校纔不會要!”從來沒在教室裡被學生這麼對待的老師氣的渾身都開始顫抖,指着喬俏的手指都是不停的抖動着,讓人忍不住擔心她會在下一分鐘倒下去。
“又不是我願意到這裡來的。”
本來還因爲自己說錯話,做錯事而有些自責的喬俏在聽到老師說起那件她最討厭的事時,忍不住開口反駁道。
“你…。你……”不知是因爲太過氣氛,還是因爲說話太急嗆住了,老師說着說着,竟突然停了下來。
“喬俏,你別說了,快跟老師認個錯!”凌喬俏旁邊一個瘦瘦帶着大黑邊框眼睛的女生拉拉她的衣袖,輕聲說到。
“不要!”
雖然說整件事確實是自己的錯,而且都是由自己上課睡覺引起的,但是要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跟那個歐巴桑認錯,她纔不幹呢!大不了就收拾行李回家,繼續做她的小女僕去!
“可是,看老師的樣子,她不會這麼容易原諒你的。”
“管她呢,反正都是一羣欺軟怕硬的傢伙。”雖然有些後悔自己莽撞的行動,但爲了那薄薄的面子,喬俏還是壯着膽子挺挺小小的胸脯。
“可是你要是再闖禍的話,洛琛學長肯定又會生你的氣了。”瘦瘦女生小聲提醒喬俏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想起那雙看向自己時總是帶着毫不掩飾淡淡嘲諷的星目,想起那弧線優美的脣角揚起的邪魅笑容,喬俏頓時渾身一怔,臉上爽朗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真的,要是自己再闖禍的話,肯定會更被他瞧不起吧!
可是,這個時候……
自尊跟他,到底哪個比較重要呢……
李洛琛,陶林學院的風雲人物,校董的獨生子,全校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也是她——凌喬俏的主人。
“凌喬俏,你給我滾出去。”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後,老師終於忍不住現出母老虎原型,大吼道。
“哧哧……”看到這個場景,班上那些女生開始掩嘴竊笑起來,而男生則是在向那個角落裡有些落寞的身影投去同情的一瞥後就繼續開始他們火熱的遊戲討論中。
“喬俏?”拉拉一旁正發呆的好友,蕭雅着急的將走神的喬俏拉回來:“快跟老師道歉,不然你就要出去站了。”
“出去就出去,有什麼大不了的。”朝蕭雅無所謂的笑笑,喬俏從裡排的位子走出,在衆人的注視中朝教室外走去。
今天是這個星期的第幾次了?靠着那潔白的牆壁站定,凌喬俏自嘲的笑笑,每天都是一樣的境遇呢。要是他知道我今天又被趕出教室,肯定會更被瞧不起了吧!
想起那個看到自己總是嘴角帶着嘲諷笑容的他,凌喬俏清澈的眼眸裡頓時蒙上濃濃的憂傷:李洛琛,少爺,主人,不管怎麼稱呼,對於自己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呀!
“喬俏,你怎麼又被趕出教室了?”正想着,突然旁邊響起一個嬌柔的女生。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喬俏的反應是渾身一顫,然後本來就很低的頭垂的更下了。
伴隨着叮叮噹噹的腳步聲,一個高挑苗條的身影出現在凌喬俏身邊,化着淡妝顯得越發美麗的巴掌大小臉上,大大的桃花眼帶着勾魂攝魄的魅惑,只是那脣角邊的嘲諷微笑,使她渾身的優雅氣質破壞不少。
英芢玟,英氏集團大小姐,李洛琛名義上的未婚妻,終日與李洛琛形影不離。
“落琛,你看,喬俏又被老師趕出來了呢?”
果然,不出所料的,還沒等喬俏有所反應,英芢玟就故作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
話音未落,一個高大的黑影走了過來。
喬俏擡起頭看了一眼:果然是他。
187的高大健碩的身形,俊美如斯的容顏,繁星般璀璨的鷹眸,挺直雕刻般的鼻樑,厚薄適當弧線優美的雙脣。這就是李洛琛,那個讓陶林學院無數女生瘋狂不已的李家大少爺。
制服外套懶懶的搭在肩頭,裡面的白色襯衫解開了前面的幾粒釦子,黑色領帶也拉的鬆鬆垮垮的,但是不管弄的怎麼狼狽,他就是能輕易吸引別人的目光,這就是李洛琛的魅力。
感覺到那深邃的眸子正認真的看着自己,喬俏的頭再次低下,雙手都緊張的握在一起。
“走吧。”半晌之後,喬俏聽見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聲音很冷淡的說了兩個字。
“可是,落琛,她不是你的女傭嗎?每天這樣被老師趕出教室,是對你的侮辱吧。”嬌嬌的笑着,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經過喬俏身邊的時候,英芢玟的聲音好像不由自主的拔高了些,帶着幸災樂禍的慶幸。
“跟我沒什麼關係。”
等到那個高大俊朗的身影漸進走遠,喬俏纔像經歷一場惡戰一樣鬆了口氣。
她知道,一早就知道的,李洛琛,從來沒有正眼瞧過自己。可是,心,還是這樣不由自主的被他牽引着,不由自主的悸動,不由自主的疼。
“落琛,你剛纔幹嗎這樣啊?”快步上前勾住前面身影的胳膊,英芢玟不滿的嘟嘴抱怨道。
“怎麼了?”不解的挑高眉,對於自己這個外貌在學院裡還是數一數二的未婚妻,李洛琛還是比較滿意的。反正,女人,不過是一件衣服罷了,穿過,脫掉就可以了。
“剛纔你都不給人家面子,好歹要說一下你那個女傭嘛!每天都看到她被趕出教室,現在差不多全校都知道你有一個天天被老師趕出教室的女僕呢!”豐滿的胸在李洛琛懷裡嬌嗔的蹭蹭,英芢玟委屈的嘟起嬌豔的脣。
聽到抱怨聲,李洛琛輕笑,大手一揮,直接將英芢玟嬌小的身子摟進懷裡:“原來荏玟那麼不喜歡那個女僕呀,那下次就玩玩她,讓你消氣吧。”
俯身吻上那嬌豔嘟起的脣,李洛琛笑得更加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