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離開後就有服務員走了過來,語氣恭敬的說:“舒小姐,這邊請,霍總今天吃西餐。”
舒心禮貌性的微笑一下,隨着服務員來到西餐廳。
“請問您想喝點什麼?”
舒心回答,“白開水就好,謝謝。”
一會兒工夫服務員就端來了一杯白開水,“您稍等,霍總來了就開始上菜。”
“好的。”
整個八樓很安靜,舒心剛纔走過來的時候發現走道很寬,兩邊都有扶手欄杆。
她現在坐的西餐廳,除了一個圓形餐桌和幾個單人沙發座椅,別的什麼都沒有,邊上空間很大。
這樣的設計應該都是爲了方便霍宴傾行動,畢竟他眼睛看不見,東西多了容易磕着碰着。
舒心思索間,聽見皮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聲響,轉過頭就見霍宴傾沒讓任何人攙扶,一手插在筆挺的西裝褲袋裡,一手搭在欄杆上,步伐穩健的朝她這邊走來。
面容俊逸出塵,神情沉靜淡然,那雙眼睛看不出半分瑕疵,古井無波,深邃而平靜,若是那雙眼睛能綻放光彩,不知將會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隨着霍宴傾的靠近,舒心覺得有一股濃濃的壓迫感朝她襲來,讓她的心跳不自覺加快,神情也變的緊張起來。
舒心忙站起來打招呼,“霍先生。”
霍宴傾微微頷首。
舒心猛然間想起宋離離開時說的話:麻煩舒小姐多多照顧五爺。
一時竟不知該不該過去扶他。
這裡既然是他的私人餐廳,他一個人能走到這邊,應該是對這裡很熟悉了,應該是能找到座位的吧?
最主要是舒心想起了那個傳聞,霍宴傾不近女色,曾有一個膽大的明星想摸他的臉頰,被他當場卸了手臂並在娛樂圈永久封殺。
他肯定是不喜歡女人靠近他的,所以舒心糾結了一瞬後,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神情非常緊張的看着霍宴傾,想着若是他不小心絆到座椅了,她能及時過去扶住他。
然而……
舒心擔心的那種情況根本沒有發生,霍宴傾就像正常人一樣,準確無誤的走到座椅旁並坐下。
“舒小姐,請坐。”
霍宴傾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舒心才堪堪回神,將投注在他身上的視線收回來,還好他看不見,不然她這般盯着他看,依着他的性格,不知道會不會挖了她的眼睛。
舒心輕輕拍了拍自己怦怦直跳的胸口,在霍宴傾對面坐下,“霍先生,策劃案的事宋秘書和你說了嗎?”
“先吃飯,吃完再談。”霍宴傾嗓音淡淡。
“好的。”
沒多久服務員便開始上菜了。
片刻功夫,菜就上齊了。
頂級魚子醬海鮮拼盤,煙燻三文魚,德式都蘭豆啤酒濃湯,菲力牛排,法國鵝肝,龍蝦茴香沙拉,意大利炒麪,布丁巧克力慕斯甜點。
舒心以前沒和舒有康斷絕父女關係的時候,舒有康經常會帶她出入各色餐廳,所以西餐舒心也吃過不少。
但面前的這幾道菜,明顯和她吃過的不太一樣,色澤鮮嫩,一看就知道都是頂級食材,而且樣式鮮美,應該是出自名師之手。
不得不說,霍宴傾的生活質量相當高。
正文卷 032,“我……我可以……”舒心緊張的嚥了一下喉管,“餵你……”
霍宴傾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他動手能力很強,凡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爲,他這個習慣他身邊的人都知道,所以服務員按照霍宴傾的就餐習慣,將菜擺在特定的位置後就都下去了。
舒心糾結了一小下下,起身將霍宴傾面前的牛排和鵝肝端了過來,認真切好又放回霍宴傾面前,“切好了……您慢用……”
霍宴傾俊眉微微蹙起,沒有動作。
舒心以爲霍宴傾需要人餵飯,看着對面氣質矜貴五官俊朗的男人,光是想想那個親密的畫面,心跳就控制不住的開始加快,臉也迅速升溫。
舒心輕輕放下刀叉,纖細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輕咬了一下脣瓣,豁出去般開口問:“霍先生……需要我幫忙嗎……”
霍宴傾聽出舒心話語裡輕微的顫音,微蹙的眉心緩緩舒展,不苟言笑的嘴角若隱若現的勾了勾,“你打算怎麼幫?”
“我……我可以……”舒心緊張的嚥了一下喉管,“餵你……”
霍宴傾嘴角明顯勾了一下,低沉的嗓音裡染了一絲笑意,“宋離怎麼和你交代的?”
舒心如實說:“宋秘書讓我多多照顧霍先生。”
霍宴傾淺笑着搖搖頭,大手準確無誤的拿起面前的叉子,然後將意大利炒麪搬到自己面前,平靜無波的眼睛看向舒心,“吃飯吧,別緊張,我不需要幫忙。”
“……好。”一頓飯舒心的視線總是似有若無的落在霍宴傾身上,因爲她還謹記着宋離的話,多多照顧霍宴傾。
既然行動上不需要幫忙,那就只能用眼睛多看着點,他有需要的時候,她好及時幫忙。
對面這個男人吃相養眼,舉止優雅,沉穩又從容不迫,身上透着一股與生俱來的矜貴氣息。
不說,沒人看得出他眼睛看不見。
舒心細心的發現,霍宴傾面前的菜和她面前的菜擺放不一樣,他的菜似乎每一盤都擺在特定的位置。
難道這就是他每一次都能準確無誤找到自己想吃的東西的原因所在?
舒心有些微微的震撼,對一個全世界一片黑暗的人來說,做到這一步該是怎樣的不容易?
舒心見霍宴傾擦了嘴知道意味着用餐完畢,便開始說正事,“霍先生,策劃案你還有什麼地方需要了解呢?”
霍宴傾擡眸看向舒心,即便他的眼神沉靜如水,仍舊給人一股濃濃的壓迫感,“舒小姐這份策劃案打算開個什麼價位?”
舒心一聽知道他這是對策劃案滿意了,高興之餘又爲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擔憂,“我不要錢,只要一個機會。”
霍宴傾一臉興味,“什麼機會?”
舒心抿了抿脣,如實相告,“我爸爸的蘭康公司就是一家房地產建築公司,只是現在正面臨資金短缺,我希望這個工程霍氏集團能和蘭康公司合作。”
舒心知道既然打算和霍氏集團合作,蘭康公司的現狀就必須告訴他,否則等霍宴傾自己去查出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互相不坦誠,合作還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