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117章

一道厚重的大鐵門緩緩拉開,警車停在守衛森嚴的廣場一側,艾子晴活了兩世,當真是活的夠本了,上一世從未經歷過的事情,這一世可謂是經歷個遍,今天竟然都進了大獄,所說還沒有定案,只是進得看守所,但她的案情嚴重,王曉潔又有意爲難,關押的地方自然不會簡單。

在警員們和牢教交接以後,沒收物品,檢查,登記,然後套上囚衣,就這樣,艾子晴成了地地道道的囚犯。

她自己都感覺有些可笑,在J市殺害副市長她沒有入獄……扳倒Y市常務副市長沒有入獄……走私軍火賣毒品她沒有入獄……在C市幹掉青狼沒有入獄……在美國潛入醫院幹掉詹姆斯,扳倒羅恩家族也沒有入獄……就連她端掉了17k,炸燬曼哈頓醫院,在曼哈頓貧民窟大肆火拼依然沒有入獄……可在香港上學,卻因爲被人意圖綁架,入了大獄……

呼!

回憶起往事,艾子晴既是感嘆又是緬懷。想不到發展至今,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現在回想起來,當真是實爲不易。

收回思緒放眼望去,監牢內到處都是冰冷的鐵柵欄,雖然看上去還算整潔,可卻十分陰暗,尤其是夜晚,在昏黃的燈光下,看着真槍實彈的武警層層把守,配上四周鐵欄冰冷的色澤,當真是讓人望而生畏。

有着一對三角眼的牢教,將艾子晴帶往走廊盡頭的幾間房間前,在倒數第三間房門前停住,然後打開鐵門和艾子晴手中的手銬,對着艾子晴便是大力一推,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怎奈艾子晴冷哼一聲,身子微微一側,讓牢教撲了個空,在後者豎起眼睛的時候,她自顧自走入牢房,沒有看到那牢教嘴角滑過的一絲冷笑。

牢教又將鐵門重重關上,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沉重的腳步聲迴響在空蕩蕩的走廊上,顯得格外滲人。

艾子晴定定的站在鐵門邊,沒有向裡面走去,她在觀察。

這間牢房不小,裡面共有十幾個人,與剛纔挨着走廊門口那幾間整潔乾淨,人數較少,面積也較小的房間相差很大,經艾子晴觀察,這牢房越是往裡,人數越多越雜,牢房的質量也越是不好,大多是一間大屋,容納十幾個人,因爲常年沒有太陽照射,越是裡面越發的潮溼陰暗。

哎,心中無奈一嘆,看來這就是呂大偉,或者是那王曉潔個自己特意安排的黑牢了,是要看看屋裡十幾個眼神不善的女人,艾子晴就心中煩躁,想來本來給項瑤慶生的好日子,就這麼被攪了,自己又被安排到這種地方,心裡越發煩悶起來。

艾子晴沒有理會十幾個眼神不善的女犯,徑直走向靠着廁桶那唯一一個無人島空鋪,可她剛要入座,便被一個身穿格子囚衣的女犯先行搶坐了上去,還把鞋子往牀上一搭,神色挑釁的看着艾子晴,眼色十分戲謔。

看着對方那張扁平的大餅臉,艾子晴垂下眼簾,轉身走向那女犯剛剛坐着的牀鋪,可還不待她坐上去,又被另一個精瘦的短髮女犯搶了上前,她將整個身子放平,沒有給艾子晴留絲毫地方。

轟!

看着孤零零站在一旁的艾子晴,衆多女犯發出大肆的鬨笑,似在嘲笑她的無知,又似在嘲笑她此時的無助。

艾子晴心中滑過冷笑,懶洋洋的就那麼往牀邊欄杆上一靠,脣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打量起在座女犯。

“喂,新來的,懂不懂規矩?進來不先報到,組長沒給你分配牀位,就敢隨便坐?”先前那張大餅臉靠在窗邊,一臉戲謔的打量起艾子晴,見她眉目秀美,身形纖長,心中妒忌,不過卻冷笑起來,要知道,長了個好模子,進了這種地方,可是要吃虧的!

艾子晴沒有理會,她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組長是何人物,用官方話,說好聽些是這十多個人的組長,可若是說白了,就是這間牢房的獄霸,有句話怎麼說來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況這終年不見天日的大牢裡?

“喲,這新來的是個犟種,呵呵……”一道粗放雄厚的女聲隨之響起,艾子晴放目看去,目光微微一頓,這女人少說也有兩百斤的體重,一米六幾的個頭,滿臉橫肉,目光狼性淫邪,一頭板寸,根根直立,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女人,而且艾子晴十分懷疑這廝是否還能走動。

那女人大概三十歲上下的年齡,此時坐在最裡面的牀鋪,艾子晴分析這女人可能就是所謂的獄霸,因爲她注意到,衆人的目光大多是以這女人爲中心,而她的牀鋪最是乾淨整潔,她的牀邊甚至還有一個二十幾歲的長髮清秀女孩爲她揉腿。

那女人見艾子晴轉頭望向她,便細細打量,眼睛也是隨之一亮,出聲開口說:“長的倒是好看,多大了?”她在艾子晴進來前便被牢教吩咐過要好好“照顧”她,此時見她長相不錯,便動了歪心。

艾子晴沒有理會,觀察半響採用粵語懶洋洋的開口:“哪個是我的牀鋪?”

“哪個?哈哈哈,大姐,這新來的是腦子有問題吧?喂,老大問你話呢,幾歲了,犯了什麼事兒?”另一名品相也十分爺們兒的女人接口問道。

要知道,這大牢內的罪犯也是有等級之分,最高級別自然就是殺人犯,如若是因爲殺人進了獄子,大多都不敢惹你,誰不怕不要命的?你人都殺了還怕什麼?所以就算是獄霸,得知你是殺人犯後,說不定都會在權衡之下拉你入夥。

至於那些小偷小摸進監獄的,大多都是備受排擠,倒個馬桶,鋪個 牀褥,有事沒事還要被毆打泄憤,是哪些人玩弄的對象,待遇好點的還有個牀睡,若是待遇不好的,晚上安排你蹲在馬桶旁守夜,或是給獄霸等人玩弄,那真不是人乾的事,別以爲只有男子監獄纔有這樣齷齪的事情,其實女人心理扭曲起來,才最是可怕。

所以那女人見艾子晴挺有脾氣,當下試探問道。

艾子晴哪會搭理她,她要是這樣一說,豈不是間接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她也懶得過多廢話,既然有人安排,那麼就算她多說也是無益,那“組長”想來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所以艾子晴直接將其無視過去,這一舉動成功惹得女人大怒,轉目看了看那個被稱之爲“大姐”的胖女人,見後者微微點頭,便冷笑着起身,徑直向艾子晴走去,嘴裡叫罵道:“死三八,進獄子裡還敢有脾氣,呵,你看看這屋裡,那個剛進來時沒有脾氣?現在還不都是老老實實的,就讓老孃教教你什麼叫夾着尾巴做人!”

她話音剛落,便舉起粗壯的手臂,掄起一個大圈向艾子晴臉頰扇來!

屋裡一時寂靜無聲,大家都目光戲謔的看着艾子晴,好不容易來個新來的,要是不借着闆闆她脾氣的機會好好耍耍她,爲這枯燥無味的牢獄生活帶來點樂趣,還真是白瞎了這次機會!

可就在大家等着艾子晴倒地痛呼的時候那名肥胖的大姐卻厲喝一聲,“老三,住手!”

那粗壯的手臂在距離艾子晴身前幾公分處停住,也令蓄勢待發的艾子晴微微皺眉,她知道在這牢獄之中,實力纔是說話的根本,而在這種地方,就算她被這些老油條們打死打殘,欺負得不成人樣,想來也不會有人去管,當然了,她們輕易是不會下那麼毒的手,不然不好收場。

所以,艾子晴若不把她們打怕了,打服了,想好好睡個安穩覺是想都別想的。而她剛剛進門開始的做派,一是她本身性格使然,二也是有意爲之。

她不是不通圓滑之人,若發兩根菸,說兩句玩笑話,就想讓對方跟你稱兄道弟,她也不會非要擺出一副對她們不屑的模樣,更不會一定要跟你玩點狠的以顯自己實力。

可她知道,那樣的做法在這裡是行不通的。

所以艾子晴剛纔的做派正是意圖激怒幾個,動起手來殺雞儆猴。

可她剛要動作,便被那名“大姐”喝退了對手,所以才微皺眉頭。

艾子晴的想法沒人知道,那名大姐在喝住老三後,裂開肥厚的大脣,笑吟吟地看向艾子晴:“怎麼樣?在這種地方,收起你那無知的脾氣,要知道,除了我,可沒人護的得了你,想要牀鋪是不是?你就睡我這裡好了,正好我這牀大,一個住着空……”

看着那名大姐淫邪的目光,艾子晴一陣噁心,這羣女人是不是在監獄裡憋瘋了!再看看她那一張牀鋪幾乎容不下的體形,還大言不慚的嫌牀大。

“滾。”艾子晴厭惡的皺眉,輕啓朱脣吐出一個霸道的字眼。

轟!

房間裡又炸鍋了,幾個五大三粗的女人同時起身,而那大姐也是臉色難看的冷笑:“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看看,這小三八真當這裡是自己家了!”

話音剛落,幾名五大三粗的女人便是大步上前,看樣子是準備對艾子晴進行一場圍毆!

先前那名老三早就看不慣艾子晴那副裝逼的樣子,此時得令,又是離艾子晴距離最近,當下再次掄起粗壯的胳膊,照着那張讓她妒恨的小臉大力扇去!

艾子晴這次沒等對手近身,她早就想活動活動筋骨,釋放一下今晚積累的怒火,既然有人找死,她也不得不做成全!所以,還沒等那粗壯的手臂輪完半圈,艾子晴便當先一腳,以刁鑽的角度大力一踢,便將那手臂還舉在身側的女人一腳踢飛出去!撞在了身後牀鋪的鐵欄之上!

“啊!”女人捂住腹部,背後大力撞擊在鐵欄杆上,慘叫着緩緩蜷縮身體,滑落在地面,胃裡頓時翻江倒海,好像五臟六腑都挪了位置般難受!

見老三一招受挫,衆人均是一愣,饒是誰都看得出艾子晴這一腳力道之大,不像是個柔弱女孩所能踹出,所以那些剛纔躍躍欲試的女人當即有些遲疑,下意思的頓住腳步,卻 聽那老三斷斷續續的叫着:“我……我要、殺了……她!”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叫罵着朝艾子晴衝去,首先是先前那名大餅臉的女人,手裡竟然握着一根從牀鋪下面抽出的鐵條,看樣子是準備抽中艾子晴的臉頰,可在她還沒來得及掄起鐵條之際,艾子晴便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他的腕子,照葫蘆畫瓢般再次飛出一腳,直擊女人腹部,而手上使力拽住女人的手腕,讓女人下半生瞬間被她向後踹飛一個弧度,可腕子卻被艾子晴抓在手裡,使之又在原地重重落地,帶起一片灰塵!

隨着這名女人的瞬間倒地,後面幾人也已經衝了上來,手裡有拿着掃帚,板凳,鐵管,各種樣式的武器一應俱全,讓艾子晴心下撇嘴,這到底是不是獄裡,怎麼什麼東西都有!

她拽住先前大餅臉手腕的手指微微使力,讓那大餅臉痛呼一聲,五指曲張,將那攥在手裡的鐵條鬆開,艾子晴甩開那隻手腕,抓住鐵條,便迎着衝上來的女人動作起來!

牢房裡頓時慘叫一片,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讓走廊那一頭的牢教冷笑起來,看來上面交代的事情,十之八九是成了。

可走廊盡頭倒數第三間房中,卻已經是哀嚎一片,衆多女犯倒地不起,蜷縮着身體向後退去……

而艾子晴,卻依然手提鐵條,靜靜的站立在燈光昏黃的大牢裡,如同曼哈頓的那個雨夜,一身恬淡的氣息,纖長的身形,手提雨傘站在雨夜中的女子一般。

看着這樣的艾子晴,那名大姐渾身一抖,似乎被那股懾人氣勢所震,愣是起了身卻沒敢向前動作。

艾子晴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擡眼掃向那名大姐,然後擡腳走向身旁那張還算乾淨的牀鋪,坐在一旁假寐起來。

……

趙警司自從艾子晴進了警署,便已經得到消息,這樣大的案子,身爲警司的他豈能不知,但呂警司身爲總警司,職位上是他的頂頭上司,而他也知曉呂警司與艾子晴之間的恩怨,但他更知道,艾子晴與中央軍方高層有着密切關係,所以他非常糾結,呂警司已經下令,明日一早由他親自將事情通知鄧處長,所以趙警司現在很爲難。

最終,他決定將消息傳遞給軍方,讓熊仁義知道,那麼他還可以給軍方賣個好不說,熊仁義自會有辦法將艾子晴弄出來,這對他來說也是個賣人情的好機會!

打定主意,趙警司喚來司機小王,讓他往軍方跑一趟,並吩咐一定要秘密行事!

……

凌晨三點鐘,熊仁義攜帶數名荷槍實彈的軍方人員衝入九龍警署,徑直闖入呂大偉的辦公室,將剛剛在辦公室睡着,想補上一覺的呂大偉弄得一驚!

“你們……你是這是?熊司令?”呂大偉半響才找到聲音,對這麼大的陣仗有些摸不着頭腦。

“呂警司。”熊仁義臉掛笑容,但眸子裡卻毫無笑意,他今天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啊,韓穆離親自來借人,他沒法拒絕,但又怕事情鬧大,只得自己親自跟着跑一趟了。

呂大偉瞬間清醒了,也明白了熊仁義的來意,雖然心中疑惑他們怎麼得知的消息,而艾子晴又憑什麼能讓軍方出動人馬,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隨機,呂大偉又是怒火沖天,好歹他也是一個總警司,竟然大半夜被軍方硬闖了辦公室,外面那麼多人圍觀,讓他如何下的來臺!

“熊司令!希望您可以給我個解釋!”呂大偉也是真怒了,而且這事兒,他認爲自己站得住理,就算鬧到政府,他也不怕!

“呵呵,呂警司,聽說今晚在西九龍鬧了一場大案,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艾小姐是不是被你們的人抓了來?”熊仁義當即講話挑明。

呂大偉聞言怒氣更勝:“怎麼?熊司令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帶着軍隊劫獄不成!”

“劫獄?”一個低沉含怒的聲音在熊仁義身側響起,呂大偉這纔看到,熊仁義身側還有一名男子,身材高大,長相俊美,一身貴氣,可此時卻臉色難看的盯着他!

“這是……?”呂大偉也不是傻子,敢在這時候插嘴的,又這副表情,自然不會是什麼無名小卒。

熊仁義卻沒有介紹,而是驚聲問道:“呂警司的意思是……你將人押起來了?”

見熊仁義一副驚愕的表情,呂大偉也下意識有些躊躇,他明明知道艾子晴與鄧偉倫和熊仁義的關係,可在沒結案前,卻把人先押了起來,雖說這沒什麼錯,但卻擺明了不給他們面子,此時被熊仁義這邊問,也有些尷尬,而且,看熊仁義這副模樣,他心中也是一驚,莫非這丫頭真有什麼背景?

果然,先前插話那名黑衣男子,臉色更加難看,他先是穩步走到呂大偉對面坐下,沉聲緩緩問道:“呂警司,你將人押去了哪裡?”

“……你是?”呂大偉皺眉,又看向了熊仁義。見熊仁義對這人的態度,呂大偉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此人不簡單。

韓穆離從懷中掏出證件,往桌上一丟:“呂警司這次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呂大偉拿起證件一看,眼睛瞬間瞪大,又看了看熊仁義,當下一驚,不過他口中卻不能軟了,不然這件事就算他沒錯,也會變成錯!

“韓司令,我不知你是嫌犯什麼人,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艾小姐背景再雄厚,我也不能縱容姑息,我是香港皇家警察,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

見呂大偉扯出道義大旗,熊仁義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可韓穆離卻先行發話了:“你口中的嫌犯罪在何處?”

呂大偉也無暇估計韓穆離的口氣,只是回憶了一下剛纔的資料:“哼,當街行兇,持槍殺人,造成一死一傷,這還不算犯罪!”

“一死一傷,難道香港皇家警察就沒有調查清楚嫌犯爲什麼要殺人動手?”韓穆離依舊緩緩問道。

呂大偉頓住,她自然知道,如實說道:“據調查,是來人想要綁架嫌犯和其同學。”

“對方是什麼人,身上有沒有案子?”

“……有。”這個剛剛已經查出,對方是早些年的通緝犯,犯過不少的案子,這件事是無法瞞下去 。

“那說明對方來者不善,艾小姐組織了一起惡性事件發生,呂警司怎麼能不分青紅皁白就將人抓起來!”熊仁義搶先開口,將責任推的乾淨。

“哼!那她的槍是哪裡來的!她一個學生,竟然有那種身手,就算對方來者不善,但當街殺人,罪責難逃,她沒有持槍證,手中卻有這種殺傷性武器,難道我們警方調查也有錯了!”

聽到這裡,一旁半響沒有說話的韓穆離卻是輕輕笑了:“呂警司這話從何說起,艾子晴使我們軍方的人,手中有槍實屬正常,而且這件事情,是非對錯已經明瞭,艾子晴就算當街射殺歹徒,也是有功無過!”

呂大偉聞言登時一驚!

熊仁義也是一愣!

軍方的人?

“當然,艾子晴名義上是我的警務員,不過這一身份一直是個秘密,至於她的持槍證和官方證明,我擇日就會送過來,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放人!”說到最後,韓穆離已經沉聲冷哼起來。

呂大偉腦子瞬間短路,如果真如他所說,那艾子晴手中持槍和她的身手就順理成章了,可他的警務員?實在太過牽強,一箇中央司令的警務員,能成天無所事事的在香港上學?而且才十七歲?

可是……如果韓穆離想以此爲藉口救下艾子晴,那麼他是無法阻止的!

這時,辦公室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

呂大偉接起電話,裡面便傳出鄧偉倫微怒的聲音,呂大偉好一通解釋,才掛掉電話,沉默半響,才沉聲說:“放人!”

韓穆離仍然沉着臉色,沒有一句客氣話,徑直起身,將證件揣進懷中,颯然轉身大步離開,熊仁義一擺手,身後衆人隨之撤走,本來熱鬧的警署,頓時一片靜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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