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蕪知道自己中了招,那紅黑二婢不是簡單的雪魅,不僅有雙子之間的通心之通,還擅長文武合擊;黑婢那冰劍還是把靈音之器,她那氣勢凌人的劍舞一出,便能融了紅婢這軟袖生香的魅舞!可惜等他想明白結果的時候,眼前彷彿墜入了雲裡霧裡,全然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模糊,腦袋還有些不能自己的搖晃。
不知過了多久,清蕪忽然聽到有人冷喝了一句,“清蕪速速閉眼!聽我寧神曲。”一陣如古剎佛號的沉穩琴音叮咚的響了起來,竟讓他眼前的迷霧開始稀薄,又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一紅一黑兩個曼妙的身影。
所幸他還記得方纔耳邊的那句話,速速閉上了眼睛,沒了兩個身影的出現,不一會他便覺得自己越來越清醒,耳中聽到的也全是明思的寧神曲了。
再一睜眼,清蕪看到的是身旁的明思正盤坐在地,腿上架着一具琴,微低着頭仔細的奏着琴曲;而對面那起舞的雙婢流暢的舞姿也變得有些凌亂起來,顯然明思的琴音已經蓋過那冰管上發出的魅曲。
“清蕪,你去把她們倆抓來,不能傷她們的性命。”明思沒有擡頭,但她已經知道清蕪已經清醒,她此刻分身乏術,所以只能由清蕪去把人抓過來。
清蕪長劍一揚,“要留她們的性命嗎?若是直接下手要快一些,不傷性命只怕時間要久了,你……”
“我撐得住,這洞門要開就得雙婢不死,否則我何必留她們性命?”明思無奈的丟了一句,她也是無意中想起了從前聽說的事情,有人曾創過一種雙魅守洞的陣法,正是講雙子同心魅共守洞府,生則活人不入。死則洞門長封,唯有將雙子魅活擒了拿到她們身上的令牌,洞門纔可能會打開。
從前有些人的洞府喜歡修在極地,極寒之地便選雙子雪魅,極炎之地是雙子火魅,這生就雙子魅的法子還得找雙生嬰靈,所以要讓雙魅守洞變成事實可是十分的繁複。
清蕪不再多問便衝了上去,這雙子魅雖然被破了音魅和舞魅,卻也不能簡單對付,不知道是她們生性決絕還是別的原因。對清蕪的到來反抗的十分激烈。
黑婢劍舞驚人,清蕪的長劍迎上也沒佔到便宜,還時不時有紅婢的長袖凌厲襲來,令他不敢大意;待他轉身去迎戰紅婢,卻有那軟比水蛇的腰肢加上紅綾長袖纏功了得,雙手雙腳的腕子上還戴着細細的鈴鐺,越是接近越能聽到噬魂的鈴聲,卻也不是好對付的小妖精。
清蕪本是有堪比金丹修士的修爲,但在這冰窟之中多有壓制。之前又因爲驅動靈寶傷了幾分元氣,所以在這配合無間的雙婢之間並沒有佔到多少優勢;還好他平日裡修煉多有用功,很是想了些法子,最後使了個詐用自己的樹藤把兩個丫頭給捆了起來。送到了明思的身前。
停了琴音,明思的臉上瞬間煞白一片,這寧神曲不好駕馭,她還得努力抵抗那魔音灌耳。因此也耗費了大把的力氣,幸好清蕪最終沒叫她失望,否則她也堅持不下去了。
“明思。這兩個丫頭要怎麼辦?你剛纔說不能讓她們死,不知道是有什麼打算?”清蕪不知道雙魅守洞的事情,只以爲明思有什麼新鮮的點子要說。
“她們是守洞門的婢女,要打開這洞門當然得由她們來,如果將她們殺了,只怕這洞門頃刻間就畫爲冰壁再也打不開了。她們二人身上應當有驅使的令牌,你找找?”明思指着被樹藤纏得有些緊的丫頭提議道。
清蕪立刻搖頭,“不行不行,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情當然是明思你去做!”紅黑二婢本來就穿得清涼,腰側也沒有令牌的掛墜,只怕令牌藏得貼身,他如何能去搜?
明思狠瞪了清蕪一眼,“你不去找,難道還得我去不成?我現在正虛弱着,你也狠得下心?再說了,讓你找令牌可不是讓你去摸這二個丫頭,你怎麼心虛成這樣?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清蕪無話可說了,再推辭就已經承認自己心裡想太多了,不過明思的話也對,他只須用神識檢查便可,一會,“明思,她們身上沒有令牌啊!難道令牌是被她們藏起來了?”
“令牌就是雙子魅的根本,也是他們守護的最終目的,當然不能隨意戴在身上,一般來說是鑲入靈體內,比如額間或是……胸腹之內,你試試她們的反應不就知道了?”明思得閒扔着丹藥進嘴裡,看兩個丫頭似乎聽懂了話語,小臉上都是惶恐的神色,大約是不想看到清蕪那雙‘魔手’?
清蕪一聽覺得有道理,一雙修長的手緩緩接近雙婢的額間,又試了試胸腹間的反應,最後果斷從兩個丫頭的額間各取出了半塊令牌,失了令牌的雪魅神色萎靡,氣息不穩的像是要昏倒。
清蕪看她們的樣子覺得詫異,“明思,她們怎麼這樣了?我取這令牌時並沒有傷着她們,照理不該如此的。”
“令牌與她們的靈體生生相息,你硬取了令牌就是拿走了她一半的命魂,不過你不要擔心,我們想辦法開了這門之後將令牌還給她們就行了。”明思將兩個半塊玉牌合在一起,正合成了一整塊的令牌,令牌上雕上一個猙獰的小獸,下方邊緣有陣符的印跡,而中間卻是一個大大的尹字。
“公子,紅舞謝過公子的憐惜之情,請公子聽紅舞一句勸,千萬不要進洞!尹主不喜被打擾,公子和這位姑娘若強行開了洞門,只怕是給自己招來了無窮的禍患啊!”紅婢此時恢復了些氣力,仰着小臉跟清蕪懇求道。
清蕪有些驚訝的望了紅婢一眼,卻沒想過這丫頭此刻還會說出這樣一番看起來好心提醒的話,紅婢身邊的黑婢神色清冷,“紅舞,爲了一個外來的男子,你膽敢背叛尹主,待我恢復了氣力,定要回稟尹主將你發落。”
“你們說的尹主,到底是誰?”明思緩緩站起身子,令牌上那個尹家和兩個丫頭嘴裡的尹主定然是同一個人,只是不知道這所謂的尹主,又到底是何方人物,爲何又跟尹照扯上了關係。
“尹主名諱豈是我等小婢能知的?你們若真想知道,便去喚開洞門啊!哼哼,怕是你們拿到了令牌也打不開洞門。”黑婢惡狠狠的嘲笑之色,已經算定這洞門不可能被打開了。
明思知道再問無用,果真將令牌往洞門一拋,那洞門之中自有靈光襲來,將令牌接引到門中央處特屬的位置,接着整道門上便煥出了各色靈光流轉,開門的陣法已然被激活。
正當清蕪以爲洞門已經打開的時候,那靈光卻是停止的前動,方纔接引令牌的靈光淡去之後出現了一個棋盤,那上寥寥數枚棋子,擺着一盤殘局,旁書八個大字:“欲開此門,先解此局”。
“這什麼破洞府啊,有了令牌還要解棋局?”清蕪汗了汗,從來只聽說過沒有令牌就得過關斬將才行,要現在他們有令牌也得闖關,先是雙婢,現在是棋盤殘譜,誰知道解開這個還會遇到什麼呢?
“我們兩個尚且走得這麼艱難,那尹照一個人是怎麼進去的呢?還是他根本就不在洞府裡?”明思歪頭望着棋盤發愣,“他絕不可能打得過雪影娃娃和雪魅阿紫,更不可能贏得了這兩丫頭,他真的進得了洞府嗎?”
清蕪看了棋局很久,臉上微有囧色,“明思,這棋局我還是第一次見,怕是得要研究些時間。”
“公子,棋局會在一柱香時間內消失,如果一柱香時間時想不到答案,洞門就會再次回到關閉狀態,七日之內都不能再嘗試打開。”紅舞在一旁幽幽的提示道。
清蕪聽了登時一個頭兩個大,這眼前的殘局真的很殘,要一柱香時間內想到答案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剛纔還打算花上半天的時候好好研究,此刻看來已是不是好主意了。
“還是我來吧!”明思呆了呆,推開清蕪到一旁,上前飛快將棋盤上的黑白棋子移動着,不一會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就被她擺成了一副奇怪的圖像,像是兩尾追逐的小魚,白魚黑眼,黑魚白眼,看起來倒有幾分童趣。
“明思,這……”清蕪驚了一下,仔細看了眼明思的表情,實在沒看出來生氣的樣子,“明思,這洞府開不了就算了,大不了我們七天後再來,我已經把殘局記下了,出去後我們找人幫忙還怕破不了局嗎?”
“咔嚓~”一聲脆響突然從洞門響了起來,清蕪嚇了一跳,只見那雙魚的棋局自內而外的閃着靈光,洞門上停止的靈光再次瘋狂的運轉,咔嚓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一絲冷香從門縫裡緩緩的透了出來。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黑婢話裡全是不可置信,似乎眼前的一切給了她極大的衝擊。
“墨舞,這是真的!洞門真的開了,尹主閉洞已經有兩千多年,從來沒有人外人能將洞門打開的,那女子,那女子竟然解了棋局!”紅舞話裡充滿着嘆息和驚奇。
“怎麼會這樣?”清蕪的萬千疑惑全都凝在這一句問話當中。
ps:??檢查了一下突然發現18號那天竟然沒更新?簡直是……我了個去,自己一點也沒察覺啊!哭死,已經沒法補救了~我的全勤(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