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作放輕一點,我怕疼的。”
吃完了飯,蘇白就和陳孤走進房間裡。
蘇白盤着雙腿,坐在牀上,享受着陳孤對她脖子上那些傷口的服務。
藥膏擦在她脖子的傷口上,涼涼的,能夠讓她的傷口不會太疼。
只是,當陳孤的手觸到她的皮膚時,她的神經會突然一震,精神更是繃得緊緊的。
陳孤就在她的身後,纖細的小手裡拿着一管藥膏。
他慢慢地擠出一點白色的藥膏,然後,慢慢地擦在蘇白脖子上那一圈紅色的勒痕上。
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昏黃色的油燈燈光在從窗戶吹進來的小風影響下,一閃一閃的。
在這個房間裡,空氣流動得很慢,很容易讓人睡着。
要不是脖子上那一陣接一陣的痛意的話,蘇白覺得,她已經睡過去了。
精神缺缺,心情很低,蘇白看着桌子上那一閃一閃的油燈,昏昏欲睡。
但是,她並沒有睡着。
“你知道石二勇爲什麼會到警察局裡去自首嗎?”
今天在抱着裝有蘇聞武黑白照片的相框時,她一直在思考着這個問題。
沾着白色藥膏的手緊了一下,陳孤的眸色變得深沉無比,“你覺得呢?”
“是你對不對?”蘇白沒有轉過頭,只是面對着空氣和陳孤說話。
陳孤沒有回答。
“那天,我看到你在寫信。”
“你看到了?”
“我沒有看到你那封信裡的內容,但是,我看到了那封信的信封。”
那信封上寫着“海橋市檢查局”這幾個字。
幫蘇白擦完了藥膏,陳孤就把這管藥膏給收起來,然後跟蘇白背靠着背,盤着腿坐着。
“我只是出了一份力而已。”蘇白的背比他的要窄,而且,蘇白本身就比他瘦,所以,他這樣靠着她,會有一種咯人的感覺。
蘇白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服,感受着脖子上清清涼涼的感覺,心裡跟個明鏡似的,“你寫信到海橋市警察局去,應該不是跟那邊的人說是石二勇殺了劉美嬌吧?”
“嗯,不是。”
“那應該也不是跟那邊的人說我爺爺是被丁佳佳下了藥的事情吧?”
“嗯,不是。”
“那就是……”
“是關於姚家的。”
蘇白的眼睛裡快速閃過一絲瞭然。
她已經猜到了陳孤要跟海橋市檢查局的人說的可能是關於姚家的。
“姚家,不是你媽媽的合作伙伴嗎?你和姚富、姚素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嗎?你這樣做,不會怕傷害到你媽媽的利益嗎?”轉過身來,蘇白沉着眸子,心裡想着陳孤到底給海橋市檢查局提供了關於姚家的什麼東西。
陳孤低着頭,眸色深深淺淺的。
他想了一下子,然後回答,“我自有打算。”
“你給檢查局提供了姚家的什麼東西?你怎麼讓姚家不能再當石二勇的後盾的?”與其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倒不如直接詢問陳孤。
她累了一天了,已經不想再費精力想東西了。
“關於這一點……”陳孤擡起頭來,抿了一下脣,“關於這一點,你不必知道,睡覺。”
說完,他拉過被子,倒身就睡。
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