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卡了一下,蘇白的眸中閃過糾結與掙扎,不過很快,這兩種東西就消失不見了。
在心裡沉沉地嘆下一口氣,她以一種富含着回憶味道的聲音說道,“經歷過的,我自己是經歷過的。”
“怎麼說?”
蘇白咬了下嘴脣,眼睛裡的薄霧已經散開,心裡的苦澀情緒也稍微緩了過來。
“就是經歷過。”
而且是被動經歷過的。
把頭從陳孤的肩膀上擡起來,蘇白梗着脖子,硬着頭皮,不願意再說說更加深入的事情。
陳孤抿了一下脣,心裡泛起陣陣漣漪。
不知道爲什麼,蘇白很容易就能牽動他的心,就像她的姐姐蘇清一樣。
“陳孤——”
“嗯?”
“你……”頓住,心裡苦笑一下,蘇白轉口,“沒什麼。”
站起身來,她走向自己剛纔寫作業的位置,伸手把桌子上的書和作業本給收進書包裡,“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寫完作業,關關燈睡覺了吧。”
收好了所有的東西,把撿好的鉛筆筆芯還給陳孤,她就沿着梯子,爬上她上邊的牀去。
拉過被子,蓋上自己的身體,蘇白將半邊的頭給縮進被子裡,閉目,醞釀睡意。
而在昏黃色的燈光之下,在她的右眼眼角處,閃爍着一一顆晶瑩剔透的光。
陳孤再寫上一會作業,便下牀把宿舍的燈給關掉。
“啪”的一聲之後,宿舍裡陷入一片黑暗。
摸着黑,陳孤走到牀邊,爬上牀去,拉過他軍綠色的被子。
兩個人一上一下地平躺在自己的牀上
躺在上邊牀上的蘇白緊閉着眼睛,可是,總有液體從她兩隻眼睛的眼角處流出來,劃過她的太陽穴,沾溼她頭下的枕頭。
而在下邊牀上平躺着的陳孤,他睜着眼睛,眸色呼暗呼明,腦子裡一下出現蘇清的臉,一下出現蘇白的臉,一片混沌。
只有在這樣的黑暗之中,他纔會這樣肆無忌憚地流出他心裡的情緒……
第二天,蘇白和陳孤兩個人還是照着平常的時間起牀。
兩個人刷完牙、洗完臉之後,就到操場去打軍體拳。
這一天,他們安排的是陳孤要檢驗她打第二式和第三式熟練程度。
“哈哈嘿——鎩——”
有陳孤這樣嚴謹的老師,蘇白學打這一套軍體拳還是很快的。
第二式、第三式這兩式打下來,她的額頭都出現了薄汗,身體也都醒過來了。
“這樣,可以嗎?”呼吸有些紊亂,蘇白吸了一下鼻子,眼睛亮亮的。
她很想跟陳孤學到點自衛和打架的本事。
這樣,她就可以保護好她自己和她所在乎的所有人了。
“可以,但是,重心還得放低一些。”
兩個人就這樣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就擺出一副好似說過之後就忘記了的模樣。
之後,到六點半還有一些時間,陳孤就簡單地給她打了一遍第四式內撥下勾的動作。
“這一世需要把中心給放低一些,這樣纔不會倒下……”陳孤一邊給她演示,一邊給她解釋,那態度真是認真得不行。